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雖然之前的一系列操作看着嬉笑荒誕，但其實歸根結底他就是在不斷的毀掉一個個所謂的“老客戶”們。
蕭谷和上官宇都非常明白，之前的那些老客戶看着挺多，但是一個個爛賬最後是賺還是賠當真是不好說的。
而且這些人關係套關係，就算是送到了法院，最後也未必就一定能夠把錢要回來。
最重要的是，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最後拿回來的錢...哎！
正是因爲這個，蕭谷一切都以當即利益爲先，清理掉一批實在是沒有必要在留着的客戶。
然後再重用張志立這種手腕圓滑的人，重新整頓公司的業務們，讓他們來重新給自己尋找正常的客戶。
這個過程....很艱辛，而且非常危險。
到現在爲止，蕭谷知道自己已經有些快要把持不住了，這纔將張志立給叫了過來。
“老張啊...”蕭谷直接給張志立倒了一杯茶，“你也知道我的性格，這銷售部的總監雖然幹得還不錯。
但是說到底..我並不是一個合適跑業務的。
這裏面的很多規矩，我覺的得向你學習啊。”
“蕭總您這是什麼話，客氣了，您這真的是...折煞了！”張志立趕緊低下了頭，一副不敢當的模樣讓蕭谷將這個話收了回去。
然後也不再繼續賣什麼關子了。
“其實蕭總之前說的那些並不是沒有道理，這麼多年我們爲了談成業務，沒少用這種辦法來走捷徑。
但是這種捷徑說到底並不合適。
不僅僅讓行業畸形，讓我們後續有很多麻煩，而且這還弄得我們和一羣三孫子一樣。
根本接觸不到上面的人不說，更是被一些甲方公司的中層給拿捏住。
這就和笑話一樣。
所以蕭總當初提出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是同意的。
但是這種事情我們也是避免不了的，畢竟我們還沒有成爲衆矢之的的資格。
因此我的意思是...怎麼都得給這個錢，與其給這中層的領導，不如干脆...給到對方的上層！”
“上層？”蕭谷眉頭有些皺了起來，“你是說直接找他們的老闆？”
“不不不...”張志立趕緊擺了擺手，“這要是這麼做了，那還不直接把事情鬧大了麼？
我的意思是返點！”
“返點？”這一下子蕭谷就是真愣了。
當然，蕭谷並不是不清楚什麼叫做返點，他只是非常驚訝於這個辦法。
返點，顧名思義就是將本應該受到的項目款在以百分比的數字還給對方公司。
當然，這個就是私下裏進行了，而且..非常刑！
曾經這個辦法一度很是流行，因爲這是一條雙贏的道路，雙方都做成了生意，而且似乎都有了利潤。
比如乙方公司自然是有了進項，而甲方公司在合作之餘也有一筆多餘的款項進賬。
而且這個進賬到底是給誰的，那就是人家自己說了算了。
本來挺好的東西，但是因爲太刑了就成爲了很多人的把柄，一旦有人把這件事情給捅出去。
而且，中間負責談業務的人似乎也明白了過來，怎麼都是談業務，怎麼都是可以有一個返點的存在。
給了公司，不如給了自己！
所以這件事情慢慢就落了下來，公司上面不想爲了這點蠅頭小利出現大問題。
而下面也樂意多賺點好處，這件事情最終也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此時張志立這句話，好像是直接把事情給縮回去了。
這一下子倒是讓蕭谷難免有些喫驚了。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覺得這條路未必就走不通。
“來，仔細說說。”
“蕭總，其實咱們一直陷入了一個誤區，公司一直把發展方向定的...比較清奇。
並沒有發現其實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同了。
當初的很多問題，現在都可以用更好的辦法解決，所以一些事情只要我們做得謹慎一些。
那麼就算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也沒有關係。
畢竟這種事情是講究證據的。
只要我們以合情合理的方式把這筆錢運作出去，那麼就和雙方公司沒有關係了。
這樣就算是有人想要拿捏我們，我們也不用擔心。”
合情合理的方式....嗯，蕭谷對於這個倒是明白。
比如給蕭谷提成，蕭谷給對方贈與，然後...解決！
明白這個道理之後，蕭谷再次看向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了不同的地方。
“你有多少把握？”
“如果蕭總詳細我，可以讓我試着做一做。”張志立知道，這是自己難得的機會。
他雖然現在已經當上了主管，但是想要繼續進一步，除了內鬥之外，一定要有自己的本事纔可以。
而且張志立算是發現了，這位蕭總別看年紀不大，但是腦子是真的靈活。
最重要的是，他的關係是真的硬！
這麼硬的關係，銷售部總監的位置他做不久的，而蕭谷又是一個明白人。
他手底下就兩個心腹，一個是自己，另一個是外面的趙爽。
很明顯，蕭谷對趙爽是放心，但是卻又不會真正委以重任。
所以他很可能接替蕭谷的位置，而條件就是自己一定要有拿得出手的成績。
如果在這上面，他可以真正扭轉局面，不但可以爲公司繼續擴寬更多的銷路，還可以直接拉攏到不少職員爲他所用。
等到了那個時候，這個位置纔是真正非自己莫屬。
除非蕭谷幹不下去了，可如果蕭谷都幹不下去了，他還能跑得了不成麼？
張志立看着自己那越來越大的肚腩，他知道自己這個年紀已經沒有什麼機會了。
這很可能就是自己最後的一個機會，如果抓不住的話，他真的會後悔一輩子...
所以在蕭谷猶豫的時候，他直接站了起來，用了自己迄今爲止最嚴肅的話語對蕭谷說了一句話出來。
“蕭總，讓我試試吧！”
“試試....那就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