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蕭谷這一臉平淡的模樣，以及再次轉過來看向自己的微笑。
蔣豔年直接壓住了所有的火氣，或者說換回來了自己真正的臉色，朝着蕭谷嘆息了一聲。
“既然...都這個樣子了，那不如咱們就直接說實話吧。
我這裏的確是缺少一個項目任務來完成業績和績效，這個合同必須在年前蓋上印章。
我這是最起碼的要求，你們如果還想要和我們合作，這個要求總是要滿足的吧！”
看到蔣豔年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蕭谷自然也不能繼續僵着，非要把客戶往黃裏面談了。
“這一點倒是的確，作爲客戶的要求，我們當然是要竭盡全力，甚至是必須滿足了。
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內部流程，而且...您也知道這種內部流程是非常繁瑣的。
我倒是不擔心別的，我只是害怕如果真的一不小心拖到了明年的話，那對於你我雙方來說都是非常難以交代。
那個時候我就算是給您說一百遍抱歉恐怕也沒有用處了對吧。
畢竟...這種蓋章的事情是牽扯到了很多部門的，可遠遠不是隻有我們一個部門這麼簡單。
您應該也能夠理解我們的吧。”
“我不需要理解你們，你們公司的內部問題，這是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
在這裏我不要聽什麼亂七八糟的藉口，我就是需要一個答案！”
“不不不...這可不是什麼藉口啊。”蕭谷趕緊帶着一臉笑容說道，“這是再和您提前解釋，咱們要打好招呼啊。
而且，這也是年前根本無法完成項目的原因啊。”
“你在這裏逗我是麼？”此時那蔣豔年直接拍案而起，看着那滿口都是官腔官話的蕭谷，臉上要多陰沉有多陰沉。
甚至可以說，他現在就差指着蕭谷的鼻子開罵了。
“蕭谷，你少在這裏給我來這一套，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了，你在這裏給我打什麼官腔啞謎搞聊齋的？
我告訴你，我能夠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我還真就不喫這一套！”
“那就太好了！”此時蕭谷也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來，“我還真害怕你給我打官腔呢，你要是這麼說咱們就可以好好聊聊了。
你這個時間了才讓我們啓動項目，還要年前將所有的項目完成。
這點時間你覺得我們是能夠審過方案還是怎麼樣？
而且這種時候大家心裏面全都呃長了草一樣，你讓我們加班加點，你以爲我們就能夠保證質量麼？”
“質量的事情用不到你們擔心，只要把合同弄好了，如果你們搞不定的話，大不了我們就直接給你退回啊。
一次兩次太多次了，這種事情你們之前是沒遇到過麼？”
“好傢伙...返工...”蕭谷看着終於說漏嘴的傢伙，就這個態度他哪裏需要什麼一個具體的方案和操作。
這純純的就是要在最後的時間裏面搞事情，然後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返工當然是要返工的，但既然都說到這裏了，就算是返工哪也得是我們真正有問題了纔行。
而不是你張口閉口就是這個！”
“哈！”蔣豔年看着蕭谷，感覺自己好像還是被威脅了，“你覺得這種事情還能由得着你們？
蕭總今天這麼霸氣，是真的不想賺錢了？”
“賺錢當然是想要賺錢的，但是賺錢也得看看這個錢怎麼賺啊？”蕭谷繼續冷笑，“現在你們的這個情況基本上是不賺錢。
這種賣着力氣賠本賺吆喝的事情，我們接了是有什麼意義嗎？”
“我告訴...”
“咳咳咳咳咳...”
就在兩個人都要吵紅了臉的時候，一旁的趙爽突然咳嗽了起來，將吵架的兩個人叫停。
然後將自己的手錶亮了亮，同時看向了兩位。
“那個...到中午喫飯的時候了，你看咱們要不要...”
“你們安排了麼？”蔣豔年倒是很自然地坐了下去。
看都這一幕的蕭谷也直接坐回了位置，“今天時間緊，就簡單喫一點吧。”
“那好...大中午的就不喝酒了。”
“帶上兩瓶果汁，庫房裏應該還有。”
“嗯...走吧！”
“走！”
吵架是爲了公司和自己的業績，但是喫飯...是純粹地爲了自己！
一個成熟的員工一定要學會什麼才叫做公私分明。
就在剛剛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此時卻是一臉笑容的走了出去，然後在趙爽的帶領下來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餐館。
甚至連個包間都沒要就找了個角落坐了下去。
“魚香肉絲，紅燒茄子，清蒸鱸魚...”
趁着趙爽去找服務員點菜的功夫，蕭谷也直接將茶泡好，和蔣豔年繼續聊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兩個人的態度那就...簡直不要太好。
“話說老蔣，你們這甲方公司也要考覈kpi麼？”
“嗨，誰能夠不考覈呢？”蔣豔年也是忍不住啐了一口，喝了一口熱茶之後，心裏面也是稍微舒服了一點，“這不僅僅考覈kpi呢。
這每年完成了多少項目還有自己的工作總結都要計入考覈的範疇，有着明確的規定呢。
真是...見了鬼了！”
“好傢伙，你們公司這真是深得壓榨真傳啊。”蕭谷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這適量工作是增長收入，這過量的收入..那可就只能增加老闆收入了。”
趙爽在一旁搭話的時候，還忍不住看向了蕭谷，也不知道這眼神之中是充滿了什麼樣特殊的含義。
三個人直接都被這句話給正破防了，一聲無奈的嘆息，然後互相還碰了一個杯。
“不過咱們話說回來了。”蔣豔年喝完之後直接朝着蕭谷輕聲問道，“這個事兒你現在給我一個準話，你們到底能不能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