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眉頭緊皺：“你這胳膊，真的被唐月給弄脫臼了？”
“當然了。”程浩繼續賣慘：“爺爺，你是不知道，當時這個女人就拽着我一摔，把我直接摔在地上，我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我一大男人……你說！”
程老爺子認真點了點頭：“的確，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大男人，你被唐月過肩摔摔在地上，哪兒來的臉在我面前哭訴的，你也好意思？”
程浩當時就愣住了，難道剛纔不是老爺子讓自己說的嗎？剛纔，明明是他問的。
“我說錯了？”老爺子反問一句，程浩一個字都不敢說，連看着老爺子的眼神都開始有些閃躲。剛纔，老爺子還是一副要替他們討回公道的架勢，怎麼眨眼間就變了臉。
“爸，你當時不在，不知道具體情況。程浩那是喝醉了，再說了，這種事，誰先挑起來的也不好說。當時，程浩身邊也是有人的，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招惹上程毅的媳婦。這說不準，另有隱情。”
程宗明冷哼一聲：“隱情？你的意思，還能是唐月勾引了程浩，才引起一系列的矛盾？”
周慧心虛，小聲嘟囔了一句：“這些事，又不是不可能。畢竟，我們也不在現場。”
“胡說八道。”程宗明突然呵斥：“唐月是什麼人，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孩子是我親自挑選的，她的人品更是沒的說，眼光也好。她都嫁給程毅了，還能看得上這個混球？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當着大家的面，老爺子一點面子都沒留給程浩，在他看來，他能在做錯事後還倒打一耙，厚着臉皮跑到他這來惡人先告狀，就不必給他留任何面子。
因爲，他不配！
程浩被說得一無是處，周慧面子上也掛不住，漲紅着臉，不知道該如何爲兒子辯解。
周慧是不服的：“爸，你也沒親眼看見，就這麼認定是程浩的錯，是不是對程浩太不公平了。凡事，還是要講證據的。”她剛說完，程浩想攔已經遲了。
真提到證據，那他更是無從辯解了。
程老爺子一聽，笑了：“大兒媳婦，你確定要拿出證據來，讓你心服口服？我怕，你會後悔。想看證據，可以。這麼一來，事情就鬧大了。如果有證據坐實，是程浩做了混賬事，我可要對程浩用家法。你願意？”
周慧一聽家法，當時就嚇住了。
“爸，憑什麼？”
“就憑你們惡人先告狀，我們程家就沒這樣的規矩，我今天要是不給唐月一個公道，別人豈不是要說，我們程家合起夥來欺負個小姑娘，連最基本的公允都沒有。我只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要看證據？”
老爺子板着臉，不怒自威，整個客廳鴉雀無聲，周慧被盯着，緊張得不能呼吸了。
她今天就是來找老爺子要說法，讓他懲罰程毅夫妻倆的，要是就這麼灰溜溜走了，以後她在兩個晚輩面前還能擡起頭來？
以她對兒子的瞭解，多半是兒子先挑事的。這程家的家法可不是鬧着玩的。
一時間，周慧難以做出抉擇。就在這個時候，程範急匆匆趕了過來，看到他們母子不爭氣的樣子，氣都不打一處來。礙於老爺子和程毅夫妻在場，他才壓住了暴脾氣，沒有發作。
“爸！”
“你過來得正好，這有一件事，你媳婦拿不定主意，要不，你替她做決定？”
程範想也不想就說道：“爸，這事就是個誤會，之前，我已經和程毅解釋清楚了，我們也已經解決好了。是我沒有處理好，阿慧不清楚其中緣由，這才帶着程浩過來鬧你，給你添麻煩了。回頭，我把人領回去，一定好好教育。”
“是這樣的嗎？”
“是的。我沒有把他們母子管好，是我的責任。爸，你別動氣，傷了身子就不好了。”
“那證據……”
“沒有什麼證據，這就是個誤會，更不需要爸辛苦把家法請出來了。人我馬上就帶回去，不敢給您添麻煩。”
老爺子沒答應，再次看向了程浩。
“程浩，你是當事人，你自己說吧！究竟是要我讓人去把證據拿過來，還是，這本來就是個誤會？”
程浩先是看了看周慧，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知道這事再鬧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只好承認。
“爺爺，這是個誤會。我之前，腦子有些不清醒，說了胡話。程毅，弟妹，對不住，給你們添麻煩了。”程浩不得不再次道歉，此時腸子都毀青了，當時就不應該和母親一起來老宅鬧。
每回這樣的事，遇上程毅，他們就別想佔便宜，當時他怎麼就鬼迷心竅了！
周慧不甘心就這麼算了，還想爲兒子爭取，程範趕緊把人拉住，壓低了聲音警告她：“難道，你真的想看到兒子受程家家法嗎？到時候，誰都攔不住。”
周慧看了看老爺子，這才作罷，只是不甘心看着程毅和唐月這麼得意。
爲什麼老爺子就這麼信任他們！
“爸，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程浩這臭小子還要上藥，我先把人領回去，回頭有時間了，再帶他們來看你。”
老爺子應了一聲，算是默許了。程範如獲大赦，趕緊領着母子倆火速離開，彷彿多待一分鐘，老爺子就會改變主意一樣。
等人都走了，程宗明見程毅一直不說話，突然笑了。
“你這臭小子，差不多就得了。都是一家人，要知道見好就收。我知道，爲了這事，你大伯父也給足了你面子，損失了一套幾百萬的首飾。剛纔，我也教訓過他們了，相信，以後他們不敢再惹唐月，你可以放心。”
程毅略顯不滿：“爺爺，殺雞儆猴，這可是您教我的。”
“好歹，那也是你的大伯父，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就當給我老頭子幾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