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國，真有那麼可怕？
“程夫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絕不會有下一次。你要我怎麼做，我絕不會有二話，求你，讓我留下。”
柳鈺哭了起來，竟向唐月磕頭。額頭碰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唐月皺緊眉頭，並不喜歡這種場面，心裏堵着一口氣。
她回頭看了程毅一眼，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如果開口，會不會壞了程毅的計劃。
程毅看出她的心思，問道：“怎麼？想說什麼？”
唐月嘆了口氣：“要不，算了吧！她得到了教訓，我想，以後她也不敢再找我的麻煩。”
唐月還是覺得，有些時候，別把事情做得太絕。她還是做不到像程毅說的那樣狠心。
程毅寵溺地笑了笑：“好！既然你這麼說了，就按你的意思做吧！”
唐月鬆了口氣：“柳小姐，你趕緊起來吧！”她實在不習慣這種大禮，總覺得挺彆扭的。
柳之源也鬆了口氣，父女倆不停道謝。柳鈺哭花了妝容，現在這樣子，別提多狼狽了。唐月不想久留，程毅牽着唐月起身離開，唐月纔看見，柳鈺的額頭都紅了。
站在電梯裏，唐月依舊看着柳鈺全身緊繃着，還沒從驚慌恐懼中走出來。局勢變得太快，唐月也有些適應不過來。
柳之源親自把他們送上車，目送他們離開，像是他不親眼看着，程毅可能隨時改變主意。從始至終，程毅牢牢將主動權握在手裏，絲毫不受外界影響。
這些，也是唐月上了車後才慢慢想明白的。
柳之源看着他們走遠了，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還好，身旁有人扶了一把，他擡手一摸，額頭上全是冷汗。差一點，楊城柳家就可能不存在了。
等他回到辦公室，柳鈺還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見父親回來，柳鈺勉強打起精神：“怎麼樣？爸，走了嗎？”
柳之源點頭，柳鈺這才徹底鬆了口氣，靠在椅子上，她像是被人抽乾了所有力氣，雙眼空洞。
“我早就提醒過你，程毅不是普通人，你怎麼還敢去算計他！剛纔，整個柳家差點被你拖累了。”
柳鈺想起父親剛纔的表現，忍不住冷笑：“爸，你怎麼好意思說我呢？剛纔，程毅要把我送去F國，也不見你爲我說一個字，我都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看來，在父親的眼裏，公司還是比自己更重要。
“那個時候，我求情有用嗎？誰也不知道程毅心裏是怎麼想的，我再說，很可能救不了你，還會連累整個柳家。說到底，還是你衝動了，開始的時候就不該在他面前盛氣凌人。我早說了，沒人能拿捏住他，你竟還想將他一軍。你以爲自己是誰！”
柳鈺沉默着，沒有說話。她只是不想被人牽着鼻子走，想着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還不如鋌而走險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
想想剛纔發生的事，現在，她還有些後怕。要是她真的被送去F國，該怎麼辦？
她是真的沒想到，程毅還準備了後手等着自己，被捏住軟肋，她就真的沒轍了。爲陸雲瑤抱不平沒錯，可她不能把自己的未來搭進去。
她對陸雲瑤好，也是希望因此搭上陸家這條線，若是有陸家幫襯，以後，家裏的生意肯定會更加順利。不過，她是不會讓陸雲瑤察覺到自己這些心思的。
良久，柳鈺都沒有說話。等柳之源緩過神來，看着被嚇壞的女兒，他長長嘆了口氣，來到女兒面前。
“你也別擔心，只要還能留下來，過陣子，風聲過去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公司沒了不要緊，我和你媽會想辦法，幫你找個合適的人，你這個年紀，結婚剛好。”
柳鈺擡眸，看着父親：“爸，我……”
“你都這樣了，還想怎麼折騰？哪家的女兒到最後不是結婚生子。你要自己拼事業，我讓你試了，結果惹出這麼大的麻煩。我和你媽會老，會死，不可能陪你一輩子。以後，我們要是不在了，誰來照顧你。姑娘家，總歸要有個歸宿的。”
柳鈺沉着臉，沒有說話。難道，她真的要和母親一樣，到最後也只能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渾渾噩噩過一輩子嗎？
“爸，這事……”
“你不必再說，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這段時間，你就先在家裏休息一陣子，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爸，能讓我自己選嗎？我的意思是……”她站了起來，看着父親的背影：“我想自己選一個合適的，至少，別嫁給一個陌生人。”
柳之源回頭看她：“你自己選！你要選夜店裏認識的那些男人嗎？”
“當然不是，我會選一個，我喜歡，也能讓你和媽滿意的人。”
不然，她現在聲名狼藉，如果讓別人安排，見到的也是些紈絝子弟，嫁給這些人，自己這輩子還有什麼幸福可言。
這可是她最後的倔強了！
柳之源回頭看着柳鈺，神色複雜，最後，還是答應了。
“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三個月，如果三個月後，你還不能找到讓我和你媽滿意的人，那你就乖乖聽從我們的安排。小鈺，我和你媽再經不起這些折騰了，你明白嗎？”
“我知道了。”
和父親說好，柳鈺才起身離開。柳之源看着女兒失魂落魄的背影，心裏同樣不是滋味。可是，他又能怎樣？
這是她自己選的，有些事，必須讓她自己去面對。這次，柳家算是有驚無險，有這個結果，他哪裏還敢抱怨些什麼。
從大樓裏出來，柳鈺給陸雲瑤打了電話過去。
“雲瑤，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能不能，幫我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