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爸，我知道錯了。我後悔！可是我沒辦法，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改變不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是你的兒子，你原諒我吧！”
周慧同樣慌了：“爸，我們鬼迷心竅了，我們本來不敢的。是……是老二，是他們夫妻倆蠱惑我們，我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當時，我們不想被你趕出家門，離開程家，我們就一無所有了。殺老三，是老二的主意。”
事到臨頭，周慧將素有的責任都推到了程敬身上。反正，從一開始他就默不作聲，大概也無所謂結果如何。
程芮一個女人，以後照樣能嫁人。程浩可不一樣！他是男人，如果一無所有，以後誰還願意嫁給他，他還怎麼成家？
老爺子看向程敬，一直到現在，他沒有求饒，也沒有狡辯，他看不懂這個兒子是什麼意思。
此時，方苒站了出來，衝老爺子跪下磕頭。
“爸，你不用問了，整件事都是我在背後出謀劃策，全都是我的主意。程敬聽我的，我讓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責任，不在他。”
唐月挑眉，驚訝地看着他們夫妻。二人看着平時也不出聲，關鍵時候，方苒想一個人扛起所有嗎？
勇氣可嘉！
老爺子厲聲質問程敬：“是這樣嗎？”
程敬笑了，沒有向老爺子道歉：“當然不是這樣的。爸，你知道我的，一直都有主見，怎麼可能被一個女人左右。我當初娶方苒，就是喜歡她聽話，婚後，怎麼可能被她擺佈。這事，是我的意思。我就是不想讓老三活着！”
他說得輕描淡寫，竟沒有絲毫愧疚。
秦怡紅了眼睛：“直到最後，阿嶽還在爲你們兩個哥哥考慮，可你們卻想要他的命。你們對得起他嗎？”
程敬笑了，眼裏全是嘲諷。
“爲我們考慮？還是想看我們的笑話？從小到大，爸眼裏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我和大哥什麼時候入得了爸的眼了。哪怕結婚後也是如此。他做什麼都是好的，我們再努力，爸都瞧不上。秦怡，現在你還爲老三說話，那就沒意思了。”
“阿嶽有能力，這不是他的錯。可你們不該治他於死地的！你們是兄弟，你們怎麼狠得下心！”
“他不死，完蛋的就是我們。我沒得選擇！”
秦怡冷笑：“當初，我讓他直接把證據交給警方，他還說，你們是兄弟，證據給爸，父親會有明斷。就當給他們一個教訓，一家人，應該給他們改過的機會。阿嶽給你們機會，你們卻連活路都不給他。你們根本不配做他的家人！”
說到最後，秦怡衝着二人嘶吼着，雙眼猩紅。如果不是想到阿嶽，她就該直接把這些證據交給警方。
“說這麼多，你還不是爲你兒子考慮。這個時候，扳倒我們，就沒人和程毅爭財產了。秦怡，別把自己說得太高尚。”
秦怡氣得說不出話來：“是啊！我不該爲了程家的顏面，不該擔心爸會承受不了，把證據交給爸，我就該直接舉報你們倆。現在，等着你們的就是警察了。”
這下，方苒一聽，徹底慌了。
她跪到老爺子面前，哭着哀求：“這事和小芮沒有半點關係。是我！是我讓她這麼做的，她根本不知道交給馬春梅的是什麼東西。是我不想秦怡好起來，是我動了殺念。爸，你要追究，就追究我的責任，千萬不要怪到小芮身上。”
老爺子痛心之極，用力甩開方苒的手。這個兒媳婦已經蕙質蘭心，深得他心，沒想到，背地裏，她居然這麼惡毒。
“你……你們……”
程敬並未認錯，反而斥責起秦怡來。
“秦怡，你以爲自己很高尚嗎？爸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你在這時候把證據拿出來，是想讓他再失去兩個兒子？以他現在的身體，能承受得住這麼大的打擊？你纔是爸真正的催命符。你不是好了，你是來向爸索命的。”
“夠了！不要再說了。”
老爺子捶胸頓足，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心血噴涌而出，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整個程家亂做一團。
大家沒有想到，結果會變成這樣。老爺子被擡回房間，家庭醫生趕來急救，房間門口也跪了一排。不只是老大和老二夫妻，就連秦怡也跪在了門口。
是她衝動了！沒有考慮到老爺子的承受能力。清醒後，看到他們幾個，秦怡氣血上涌，也顧不得這麼多。她滿腦子都是想給丈夫討回公道，竟忘了，老爺子年事已高。
“媽，您剛好，先起來吧！我擔心您的身體會受不了。”
秦怡固執，推開了程毅：“我也有錯，你就讓我這樣等着吧！你爸如果知道，肯定也會怪我的。”
唐月看着，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過了許久，房間門打開了，家庭醫生走了出來，身後的門又立即關上了。
“病人現在的情況有些虛弱，氣血上涌，他經不起任何刺激了。你們不要去打擾他！”
老爺子沒有生命危險，大家才鬆了口氣。
管家緊跟着出來：“三少，三少夫人，老爺子想見你們。”
唐月有些意外，這個時候，老爺子會見自己。跟着程毅進去，房間裏傳來心電圖的聲音，整個房間都是冷冰冰的，老爺子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程毅帶着唐月走近了，他才緩緩睜開眼睛，臉色已經大不如前。
他朝程毅伸手，程毅連忙上前，握住了老人的手：“爺爺，我在！”
“你是好孩子，爺爺這身體，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有兩件事，我要交代你去辦。”
老爺子這語氣，像極了交代後事，連唐月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該不會，老人熬不過這次打擊吧！
“爺爺，您還年輕，有什麼事，我恐怕辦不好，還是等您好了，親自去辦。”
“程毅，現在難道連你也要忤逆我嗎？這兩件事，你去辦最妥當，你必須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