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麼容易就把口實送出來，那就不得不把握住了。
沒想到秦洛則是一聲冷笑，繼續道：“請問鄭夫子所言‘楊刺史將揚州打理的井井有條’是如何得出的結論？”
鄭夫子冷哼道：“這是揚州百姓衆所周知的事實。”
秦洛冷笑道：“是麼？本宮可是聽說了這位楊刺史在揚州城的名聲。”
鄭夫子嘴硬道：“敢問殿下這麼說可有什麼證據，那些升斗小民就喜歡看熱鬧，比他們地位高的人倒了黴，是他們最樂意看見的。”
秦洛緩緩道：“你這話倒是不假，但也分情況，本宮不僅瞭解民意，擅於發現真實情況，而且手下還有皇城司，難道鄭夫子不知道？”
聽到皇城司幾個字，鄭夫子也是臉色一變。
這個皇城司作爲皇帝手裏的特務機構，很多人都是對其深惡痛絕。
皇城司在秦洛的手中，調查一些事情自然不難，所以秦洛如果真想查揚州城的事情，恐怕底褲都能被他查清楚。
看見鄭夫子沒說話，秦洛繼續冷笑道：“本宮這已經有足夠的證據，楊刺史和高家一個都不無辜，鄭夫子這次若是來求情的，就免了吧。”
鄭夫子不死心地道：“說是查辦，但不經刑部和大理寺審查就滿門抄斬。太子殿下如此行事，未免太過暴戾。”
秦洛道：“罪大惡極，自然不需要經過刑部和大理寺的審查，本宮自然是能斷案的。”
“但是太子殿下如此心急，而且濫殺成性，將來如何能使天下信服，百官信服？”
鄭夫子繼續和秦洛硬鋼。
說到這裏，鄭夫子彷彿在趁勝追擊一樣，繼續道：“還請太子殿下收回成命，就算要治罪，也應當是走正常的程序。”
話說到這個地步，鄭夫子理所應當地認爲秦洛會同意自己的請求。
因爲作爲揚州書院的院長，在整個都聲譽極高的他，畢竟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畢竟鄭夫子還是秦洛的太爺爺睿宗皇帝欽點的殿試三甲之一，在整個文人界都非常有威望。
不過，秦洛呵呵一笑，輕蔑地道：“鄭夫子，本宮已經說過，這不可能。”
鄭夫子臉上露出難看的表情。
這是在赤裸裸地打他的臉。
秦洛先是罵他傻逼，現在又說出這種話，這是在所有人的面前讓他威望掃地。
鄭夫子此時繼續道：“還請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請殿下收回成命。”
鄭夫子身後，十幾個儒生也一起喊了起來。
這些儒生都是鑑定地跟隨在鄭夫子身後的，他們來這裏完全是爲了給鄭夫子撐場面。
“讓本宮收回成命？”
鄭夫子一臉堅定地道：“不錯，請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請殿下收回成命！”
後面的儒生再度附和。
秦洛冷笑，環視這些儒生，眼神之中滿是冷冽。
“你們不怕死？”
鄭夫子冷哼道：“太子殿下若是想連我們一併殺了，那就儘管殺。”
這充滿殺氣的眼神瞬間就將這些儒生嚇住了。
鄭夫子是不怕，已經垂垂老矣。
但是他們還年輕，還有光明美好的未來。
就在這片刻間，秦洛已經看出他們的恐懼。
又有幾個人真正不怕死？
鄭夫子也看出後面這些儒生的害怕，便怒聲道：“揚州書院成立三百多年，從來都沒有貪生怕死的人，我等乃是爲了公義，何懼之有？”
鄭夫子說完，後面的儒生們也有幾個硬着頭皮跳出來道：“沒錯，我們揚州書院的士子們絕對不會怕！維護天道公義，乃是我輩指責。”
雖然如此，也只有幾個鄭夫子的鐵桿站出來。
更多的是後面七八個還有些猶豫的。
秦洛冷笑一聲道：“要說你們揚州書院的人不怕死，也未必是個個不怕死，口號就不用喊了，你們這些人看來也不過是沽名釣譽，虛有其表。”
這話說出口，其餘的儒生們也跳出來了。
“太子殿下請收回此話，我等可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沒錯，你侮辱我們可以，但不能侮辱揚州書院。”
“我們揚州書院人才衆多，殿下不可說這種話。”
這些儒生們的語氣逐漸激烈起來。
要知道，如果真的死在秦洛手下，反而是成全了他們，就算鄭夫子也是一樣。
他們有許多人還真不怕，畢竟這是名垂青史的好機會。
秦洛冷笑道：“怎麼？說你們你們不服？難道你們揚州書院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嗎？”
鄭夫子這時冷哼道：“我們揚州書院乃是大唐最有名的書院之一，不僅出了五個狀元，還有十幾個探花榜眼，進士上百人，舉人上千人。”
“太子殿下雖然有些才華，但是在我們揚州書院這麼多儒生面前，也不可如此說蔑視之語。”
“沒錯，鄭夫子說的對！”
“不錯，正是如此。”
就連那外面來的一些看熱鬧的士子這個時候也開始喊了起來。
畢竟雖然他們不是站在鄭夫子那邊，但是如果有人說揚州書院的不是，他們自然也要統一戰線。
鄭夫子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只要更多的儒生站在他這邊，他的操作空間自然就會更大。
秦洛冷冷道：“本宮說你們，你們既然不服，那就拿出點本事來，若是你們有什麼東西能讓本宮信服的，本宮倒是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秦洛的臉上充滿了輕蔑的笑意。
鄭夫子臉色難看。
他知道秦洛的才華，但是這個時候這麼多儒生加上自己，他就不信不能勝過秦洛。
“好，既然太子殿下這麼不把我們揚州書院放在眼裏，那就來比一比。”
鄭夫子說到這裏，後面的書院儒生們都是熱血沸騰起來。
太子的確很有才華，但是也就是詩詞文章罷了，要知道儒生的六藝可遠不止如此。
他們這麼多人去比試，自然有信心。
“好，那就來吧，我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厲害。”
秦洛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