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下巴，示意位置。
盛漾漾捧着暖暖的關東煮，點點頭，跟着他走。
十一點，學生陸陸續續離開小店回宿舍，剩下幾個人在喫着關東煮或是湯粉。
盛漾漾嚼着肉，擡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正專心翻自己資料的安書晏。
雖然這種低頭的樣子也很帥啦但是怎麼翻那麼久……？我的試卷有什麼問題嗎？等等，試卷？！
“等下！”盛漾漾突然開口，一副震驚的表情，“你，你，你是不是看到了那個？”
語氣從高昂變得越來越沒底氣。
安書晏很自然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但是沒有明確的表示自己看到，而是在對方緊緊的注視下，施施然地開了一瓶茉莉花茶，然後放到她面前。
盛漾漾立馬閉嘴了，她心裏有數了，這傢伙就是看到了血跡。
“好吧，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謝謝你我的再生父親。”盛漾漾小小地嘀咕着，喝了一口花茶，又把頭埋回關東煮裏。
安書晏卻被她這樣子逗笑，伸手幫她把瓶蓋擰上，“怪傻的。”
啊啊，我不聽，我假裝沒聽見我就不尷尬。
盛漾漾選擇性失聰。
—
決賽當天。
盛漾漾雖然早上剛來集合時一副被下了毒的樣子，但是和大家聊了會天，又在考前吃了點薄荷糖和蔣納川給的‘好運糖果’後好多了。
好吧，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好運糖果有沒有用，總之現在要專心寫試卷了！
盛漾漾把左側垂下來的髮絲用髮卡夾起來，專心致志於試題中。
不知道她狀態與題目如何，但看起來還不錯。
作爲監考老師之一的蔣納川這麼想着。
其他兩科也在順利進行中，蔣納川把玩着手裏的粉筆，不禁心裏感嘆時間流逝的飛快，曾經自己也這樣拼命爲增加高考分數而想盡辦法呢。
考試結束時，盛漾漾才發現自己另一隻不拿筆的手心裏都是汗，面上也是無奈一笑，收拾東西出去時就碰見了安書晏。
令人安心。
盛漾漾這麼想着，把東西丟給安書晏，然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滿面笑容：“解放！”
安書晏也不想潑她冷水，隨口應了一句，拉着她去喫飯。
江永添則又被蔣納川找走了。
盛漾漾現在心情極佳，雖然等待成績還是會難受，但她認爲她自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現在看什麼玩意都很可愛。
包括安書晏。
“太開心了，你今天長得真帥！”盛漾漾哈哈笑着，在食堂排着隊都要搖晃身體幾下，可見有多愉悅。
“雖然很不着頭腦，但是你別犯傻了，我不想認識你。”安書晏依舊面無表情，看向別處。
盛漾漾搖搖手，“無情的人，再也不誇你了。”
“……”安書晏還在想要怎麼回話，但是注意力很快被盛漾漾滿當當的飯盤吸引了，“你別撐死。”
“別擔心爸爸我，我可能吃了。”盛漾漾擡起下巴這麼說道，“快點，咱們找位置去。”
“哦。”
“髮卡沒摘呢。”安書晏指指自己的腦袋。
“哦哦，我忘了。”盛漾漾扯下來，卻發現頭髮已經翹成髮卡固定的樣子了，然後飛起來，讓她看起來剛睡醒一樣。
“……”盛漾漾愣了兩秒，然後立馬按住，視線回到安書晏似笑非笑的臉上，很快就因爲丟人而紅了臉，“你，你別笑啊！！！”
“我儘量不笑出聲。”安書晏只是彎彎嘴角，“你還是夾着吧。頭髮。”
“哦。”盛漾漾語氣委屈，然後猛喫幾口飯。
安書晏，死亡沉默。
最後盛漾漾又炫耀了一遍口袋裏的紙巾，然後擦乾淨嘴，彷彿剛剛那個餓了幾千年的傢伙不是她。
“要不要去大堂看電影？”盛漾漾問道，一邊打開手裏的可樂。
“可以，反正沒事做。”安書晏點點頭，手裏握着茶π，兩人一看就從小店剛出來。
兩人還沒走出幾步路，安書晏就被攔住了。
是一中的女生。
彆着一個小鴨子毛茸茸的髮卡，耳環也是小鴨子，眼睛圓圓的，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
“那個，同學，問一下，你們是情侶嗎？”女生小心翼翼地開口，一直盯着安書晏。
盛漾漾立馬蹦出來，用着驚駭世俗的語氣：“我去，別。”
？你至於那麼大反應嗎？
安書晏有點無語，然後搖了搖頭，語氣冷淡：“所以有什麼事嗎？”
女生很開心地說自己想要他的微信號，還貼心地考慮了沒有手機而準備了紙和筆。
“給啊，快給啊！”盛漾漾的聲音從後面小小地傳過來，讓安書晏冒冷汗。
“不好意思，我不想加其他學校的人，因爲沒有必要。”安書晏用如冰雪一般的語氣拒絕了她，好像那情商低下的人不看別人的臉色的人，自顧自地說完話就走了。
女孩子很失落地說了句好吧，就垂頭喪氣地回到不遠處的朋友身邊。
盛漾漾跟上安書晏，略顯疑惑：“那孩子很可愛啊，換做我都願意和她交往呢！”
安書晏瞥了她一眼，不去理她，很自然地移開她的注意力：“電影是哪一部？”
盛漾漾這沒多少的腦子立馬被換了內存，她眼睛變得亮金金：“《長津湖》！我很喜歡這部電影，之前還看哭了，現在又能看真是太好了！”
安書晏點點頭：“那確實是一部好電影。”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到了大堂，人數不多，在昏暗的環境裏找好了位置，盛漾漾突然就不適應了。
和男生一起看電影啊，應該不算是單獨行動吧。
盛漾漾這麼想着，臉上就被碰上了塑料的觸感。
是薯片。
安書晏放到她懷裏，然後若無其事地開了自己的那包零食。
“栓q。”盛漾漾小小聲地道謝，把注意力轉回電影當中。
直到後半場前面兩個同學因爲女生哭了然後男生去擁抱安慰的場面出現了盛漾漾才知道這倆是情侶。
那，我和安書晏這樣坐在一塊，會像是情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