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飛的強勢出擊,讓仇烈等人,都是震驚不已。
剛纔還擺開陣勢士兵,如今近乎個個帶傷。
以一人之力,做到這種程度。
在他們的認知中,只有大武師能夠做到。
可陸雲飛卻只有4品境界,這份戰績足以自傲。
然而,人力終有窮盡之時。
陸雲飛所施展的刀法,名爲:斬陣刀法。
共有三招:練斬縱河、橫光電斬、怒斬千關!
每一招都是範圍極大的殺招,所以十分耗費真氣。
他剛剛在一連催動四次刀芒之後,體內的真氣也十不存一。
好在之前,造成威懾力太大,眼下仇烈等人,都是面面相覷,無一人敢上前。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不遠處,忽然火光沖天。
衆人擡眼望去,發現正是西門。
陸雲飛嘴角微翹,仇烈則不由心中一涼。
他眼中生寒,看向陸雲飛,冷聲說道。
“好算計,看來你們是主動暴露行蹤,你在這兒吸引注意,應無求他們則從西門離開。”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體現着仇烈心中的憤怒。
他竟然在一個年輕人身上,接二連三的喫虧,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然而,這還沒完。
陸雲飛扭頭看向賀陀羅一行人,笑嘻嘻的開口。
“賀家主,你的大半生都在這兒,這兒是你一手打拼下來的基業,就算你想落葉歸根,可你是否爲身後的兒郎考慮過,他們不是你,或許他們不想背井離鄉。”
話一出口,賀家衆人紛紛低頭不語。
的確,他們不是賀陀羅,大部分都是土生土長之人。
說實話,對頭固城有着更深的感情。
只不過,賀陀羅作爲家主,決定回青陽發展。
他們雖心中不願,但是也不曾拒絕,若是能夠有個好的未來,也並無不妥。
只是,眼下看來,似乎這一切並不如他們想的那樣美好。
一時間,除了賀陀羅,他身後的妻子兒女、族人、手下,皆陷入沉默。
陸雲飛此言,可謂是殺人誅心。
見狀,仇烈急忙開口。
“臭小子,你休要蠱惑人心,此刻這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賀陀羅是我青陽功臣,我們絕不會虧待。”
陸雲飛嗤笑道。
“戰場之上,各憑手段,既然做了,又爲何不敢承認?說我蠱惑人心,真是可笑至極。”
“你……”
仇烈還想再爭辯什麼,卻被賀陀羅擡手打斷。
“多說無益,我已經做出了選擇,就絕不後悔!”
說話間,從腰間拔出長劍,朝着陸雲飛步步逼近。
見狀,陸雲飛知道對方也做出選擇,也不再廢話。
他緩緩舉起手中短刀,刀勢再起。
就在這時,長街之上,大地忽然震顫起來。
接着密集的馬蹄聲響起。
扭頭看去,只見一隊騎兵,飛馳而至。
爲首的是一名年輕將軍,怒聲喝道。
“大膽青陽奸細,竟敢偷襲,給我殺!”
陸雲飛看的清楚,正是常寧帶着一千精兵,及時趕到。
東西城門同時大亂,趙龍也不敢掉以輕心,急忙分兵前來增援。
見狀,仇烈急忙怒喝道。
“給我放箭,先射死他!”
他已經萌生退意,但是臨走之前,還是想殺了陸雲飛,除了這個吳國的妖孽。
一輪箭雨,朝着陸雲飛飆射而去。
面對如此密集的箭雨,陸雲飛也唯有暫避鋒芒。
想到這裏,不再猶豫,身體拔地而起,向着旁邊的房屋上竄去。
他前腳剛剛離開,身後就有十餘支長箭,呼嘯而來,插在剛纔落腳之處。
一時間,近百名弓弩手,箭如雨下,封住了陸雲飛四周的退路。
眼見避無可避,陸雲飛只好回身格擋,短刀揮舞,將箭矢一一擊落。
但即便如此,還是被壓制了身形。
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哪怕他戰力不凡,也逃不過敗亡的下場。
好在這危急關頭,常寧帶着人馬,已經殺到了。
見狀,牛力等人也只能調轉箭矢,朝着衝來守城軍射去。
要在和對方短兵相接之前,用強弓勁弩,儘可能的消耗對方。
“噗噗噗……”
常寧麾下士兵,被射死射殺不少。
見狀,這位少年將軍怒不可遏,手中長刀一振,厲聲咆哮。
“給我殺!”
雙方頓時絞殺在一起,展開激烈混戰。
所有人都知道,這會兒是生死存亡之際,沒有人留手。
全都拼盡全力,務求一擊必殺。
牛力大聲呼喝道。
“大人您先撤退,我掩護您,隨我殺!!”
“不行,我不能離開。”
仇烈臉色鐵青。
一旁童皇急忙勸說着。
“大人,趙龍已經發現,後續可能還有支援。憑我們根本無法建立陣線,當務之急還是追上應無求。畢竟他手裏的東西,纔是最重要的……”
仇烈沉默。
他知道,這會兒再想建立陣線,無異於癡人說夢。
強壓下心中的屈辱、怒火,他扭頭看向賀陀羅。
略微沉吟,開口說道。
“這裏還煩請賀家主,帶着族中高手幫助牛將軍,至於妻兒老小,就交給我吧。”
賀陀羅望着對方,心中驀然升起一股悲涼。
可惜,他一心歸家,卻不過淪爲對方手中的一枚棋子。
強敵在前,仇烈需要他留下斷後。
若能活下來,則已經證明了自己投誠的心意。
不幸身死,也沒什麼可惜的。
至於說帶走族中老弱婦孺,名爲保護,實爲挾持。
想到這裏,他悠悠一嘆,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大人好手段,放心,在下一定竭盡全力,戰至最後一人。族中老少,就靠你了。”
說着也不等對方回答,轉身大喝道。
“賀家武者,隨我……殺!”
話音落下,以一種決然之姿,朝着常寧的軍隊,衝殺而去。
其餘賀家高手,回頭望向家人後,也都毫不猶豫。
只有他們死,才能換的家人活。
這一幕,讓許多年輕一輩,淚如雨下。
悲憤,絕望在人羣中蔓延……
仇烈看着翻身殺入敵陣的賀陀羅,心底也是狠狠一顫。
“不要怪我……”
賀陀羅比他年長,孤身一人,白手起家。
能夠在頭固城,建立如此大的家業,可見手段。
可惜人到遲暮,卻被晚輩,握於股掌之間。
世間之事,總是如此。
自古美人嘆遲暮,不許將軍見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