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麼?”
只見原本應該喜出望外的周鐵力,此時卻是拉跨着一張臉。
而就在他的腳邊,放着個木箱,裏面放着一個圓桶和一個木匣。
其實對於周鐵力來說,並不算是沉重。
只是他們今天去的可是賦春園,沙唐國京都最頂級的會所。
拿着這個,實在就是太讓人難爲情了,好似個工匠。
“我說師父,你讓我拿這個東西幹什麼?”
周鐵力滿臉橫肉,寫滿了不樂意。
其餘衆人,看他那副模樣,都覺的好笑。
陸雲飛也是面露微笑,耐心解釋道。
“我得到了消息,卻邪會的趙長風已經來到了京都。”
周鐵力聞言一驚,下意識的問道。
“就是那個傳聞中,一身硬氣功刀槍不入的趙長風??”
話音落下,他的身後傳來靈木道人的聲音。
“不錯,就是他!”
靈木道人邁步走來,衝着陸雲飛點了點頭。
周鐵力看看他們兩人,還是一頭霧水,指了指腳邊的木箱,問道。
“那這些東西……就是爲了對付他們??”
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他卻是更加迷糊了。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想要幹什麼,跟我透個底好吧。”
陸雲飛無奈,輕嘆一聲,來到其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據說今晚賦春園的花魁:可可姑娘會出現……”
他沒有說完,周鐵力先是一愣,隨即瞪大了雙眼,扭頭看向靈木道人,只見對方衝他重重點了點頭。
“咱們……去搶那位花魁?!”
周鐵力滿臉興奮,雙眼迸發出強烈的光芒。
陸雲飛:“……”
“我說你什麼腦子,那趙長風是來刺傷皇帝的。”
靈木道人解釋着。
聞言,周鐵力的興奮頓時下降不少。
“原來如此,不過咱們何必趟這趟渾水?皇帝可不是那麼好殺的。”
靈木道人“……”
其餘衆人:“……”
此刻所有人都聽明白了,唯有眼前這個鐵憨憨,腦子如同漿糊一般。
衆人都彷彿看傻子一樣,看着傻大個。
“你這個腦子,這輩子是沒救了。”
陸雲飛氣的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身旁的王香媛也是掩面笑道,彷彿在看什麼有意思的事。
靈木道人不爭氣的說道。
“老大的意思,是趁着這個機會,救那個皇帝!”
周鐵力:“爲什麼??”
靈木道人也實在不願意和他繼續廢話,他怕被氣死。
於是簡明扼要的說道。
“救了皇帝,我就能夠混進皇宮,咱們的生意,也就有了保障。好了,趕快跟上~”
說完扭頭向外走去。
經過多方解釋,周鐵力這會兒,大致有些明白了。
反正是對他們有用的大事,於是急忙抓起木箱,跟了上去。
王香媛送幾人出門,不由得囑咐道。
“當家的,萬事小心!”
“放心吧,你在家乖乖等我回來,哪兒都不要去。”
陸雲飛笑着安慰。
說完幾人就離開了酒樓。
路上,陸雲飛和靈木道人又簡單商議一下,然後就在街口分開。
此時,正值京都黃昏時分。
賦春園外,一帶碧水迤邐繞過,如同一面梳妝鏡,把滿天晚霞和姑娘們的身影映在鏡中。
時值傍晚,河邊早就亮起了闌珊的燈火,不時傳出鶯歌燕舞之聲。
岸邊矗立千年的古舊宅院,早就褪去鉛華。
如今更是濃妝豔抹,成爲了一所所遠近聞名的風月樓。
此時節,寬窄巷子,樓旁街道。
多少王孫公子、紈絝子弟三五成羣,從四面八方紛至沓來。
一時之間,好不熱鬧。
因爲消息早就傳出,衆人皆知。
今日賦春園的花魁,將會出現。
所以園內早就人滿爲患,樓上樓下的客人,都翹首以盼。
陸雲飛找了一處偏僻的角落坐下,靜待好戲開場。
……
與此同時,在賦春園東閣樓,正坐着一位絕色佳人!
鬢若垂柳,拂三月春風;髻似流雲,淌八方靈秀。
冰肌攏玉骨,粉面掩桃花,一顰一笑,楚楚動人。
那一雙眸子,更是勾魂攝魄,風情萬種。
此人,便是這賦春園的花魁:可可。
就在不久前,她剛剛收拾停當,準備前往現場的時候。
突然,門外傳來動靜。
“可可姑娘,你在麼?”
聽動靜略帶蒼老,但是還是中氣十足,不過聽狀態,似乎是喝了酒的。
不過,可可似乎聽出了對方的聲音,輕移蓮步,來到門前拉開門栓。
門外,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正站在外面。
看年紀約有四十多歲多歲,長髯飄灑,頭髮散亂,手中拿着一壺酒,晃晃悠悠,顯然已經喝了不少。
“柳大人,你怎麼來了。”
可可攙扶着對方坐下,倒了一杯茶水。
可是對方卻是絲毫沒有喝的打算,而是繼續咕咚咕咚喝着手中的酒。
可可上前一步,信手奪過男人的酒壺,說道。
“柳大人,你別喝了,今日賦春園盛會,陛下也許回來,你還是快走吧。”
眼前的男人,名叫柳雲亮,官曆太學正,是朝廷上有名的詩文大家。
平日裏,就喜好舞文弄墨,留戀於煙花柳巷。
且精通音律,創作不少新詞調,深受姑娘們喜歡。
直到可可的出現,柳雲亮自打見了對方第一眼,就爲之傾倒。
爲了對方,還專門爲其做了不少曲調。
可惜,後來可可被秦峯相中,他就失去了機會。
只能偶爾偷偷摸摸前來,一訴相思之苦。
今日,也是如此。
柳雲亮一把攥住可可的玉手,胡言亂語道。
“可可,陛下已經多少天沒來了,要我說他早把你忘了……”
誰料,他話尚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聽動靜是直奔可可的房間而來。
緊接着,秦峯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可可,你在麼?”
話音傳來,柳雲亮的彷彿石化了一般,整個人顫抖了起來。
“怎……怎麼辦……”
若是被當朝陛下看到自己,恐怕會株連九族。
一時間,冷汗直冒,酒瞬間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