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遼已然習慣了每天聽奇怪的聲音,然後被林若笙抱抱的快樂日子。
“蠢貨。”
壞女人又拿着那個黑乎乎的方盒子過來了。
“聽。”
沈淮遼喜滋滋地主動要求道,手裏的糖豆都沒放下。
林若笙無奈,這貨現在怎麼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近視感。
“那我放咯,你覺得難受,要告訴我。”林若笙再次重複道。
“好!”
沈淮遼答應着。
“嘶嘶呲呲……”開始緩緩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沈淮遼彷彿被定住一般,渾身僵直地一顫。
腦海中似乎有什麼向自己涌來,是冰冷的注射器,緩緩扎入自己的皮膚裏,好冷,好冷!
“吼!吼!吼!”
沈淮遼驚恐地後退着,不斷低聲嘶吼,聲音中滿是恐懼。
看到沈淮遼的反應,林若笙一驚,連忙關掉了儀器,朝着正要跑走的沈淮遼追去。
“蠢貨!你怎麼了?”
林若笙高聲喊着,想要喚醒不停低聲嘶吼的沈淮遼。
“冷……冷……”
似乎感受到林若笙在叫他,沈淮遼嘶聲從喉間擠出一個字。
“冷?”
林若笙重複道,隨即將沈淮遼抱得更緊了,所以狗男人意識中最怕的是冷。
“蠢貨,沒事了,不冷了,我在這,不冷了……”林若笙輕聲安撫道。
聽着林若笙溫聲的安慰,沈淮遼意識緩緩恢復過來。
“笙……笙笙。”
沈淮遼一字一頓地叫道。
聽到沈淮遼的喊聲,林若笙一愣,隨即淚水控制不住地從眼眶溢出。
“蠢貨,對不起。”
林若笙緩緩說道。
“不哭。”
看到林若笙流淚,沈淮遼伸手僵硬地擦掉林若笙臉上的淚珠。
“熱!”
沈淮遼開心地喊道。
看着沈淮遼這副憨樣,林若笙頓時破涕爲笑。
雙手環過沈淮遼的腰,將臉貼到沈淮遼的胸膛上,聽着那似有似無的心跳聲,心中不由一酸。
“阿淮,現在不冷了。”
聞言,沈淮遼灰白的眼眸中不由閃過一抹呆滯。
“笙笙……”沈淮遼彎腰將頭埋在林若笙脖頸間,輕聲喊道……
“林小姐,我們這回是成功了嗎?”
付瑜看着林若笙,眼底有着興奮的神色。
剛纔她在哄朵朵睡覺,所以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嗯,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裏,去找你的丈夫”
林若笙點頭,神色平靜地說道。
付瑜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立刻溢滿了淚水:“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吧,他現在沒事,我會帶你們找到他的。”
林若笙緩緩說道。
明明是平淡的語氣,但從林若笙口中說出,卻能讓付瑜感到無比的寬心。
“好!我相信林小姐。”
“嗯,進去休息吧,明天就要繼續在路上奔波的日子了,朵朵還需要你照顧,養足精神。”
林若笙點了點頭道。
“好。”
是夜,林若笙看着依舊呆在牀角的沈淮遼,輕聲喚道:“蠢貨。”
“笙……笙。”
聽到林若笙叫他,沈淮遼到了牀邊,趴在牀沿上望着她。
林若笙往裏邊移了移,空出一人的位置對沈淮遼說道。
沈淮遼聽話地爬到牀上,還有樣學樣地學着林若笙的樣子躺下。
“這會理解意思倒是快。”
林若笙不由戳了戳沈淮遼道。
“跟笙笙睡覺。”
沈淮遼面上帶着喜色說道。
林若笙:……要不是你說的睡覺只是睡覺,我就抽你,lsp。
“現在天氣已經冷了,這個小毯子你蓋着。”
林若笙從一旁拿出一個小毯子蓋在沈淮遼身上。
“這樣就不冷了。”林若笙繼續補充道。
“不冷!”
沈淮遼咧開嘴笑着應道。
林若笙直接捂住了眼睛,狗男人,怎麼會笑得這麼蠢,實在沒眼看。
不過心裏卻是暖融融的,蠢貨還挺會配合的,明明對他只是細微到不能再細微的差別。
因爲沈淮遼的特殊性,他擁有自己的意識,所以身體的感覺也與其他喪屍不一樣。
他能感覺到細微的疼痛與冷熱的變化,有一些味覺與嗅覺等,這些都是他需要適應這個環境,基因小組對他做出的改造。
所以他在感受林若笙的體溫時表述是熱,在直接吞下烤紅薯時感覺其實也差不多,林若笙之前老呼他巴掌,在他的感受裏也不過是摸了一下臉罷了。
這樣的改變就是爲了適應那極端的天氣,嚴冬很快就要來了。
“蠢貨,乖乖躺在我旁邊,但是不能貼着我知道嗎。”
林若笙說道,沈淮遼現在身體漸漸有了一些溫度,但還是太涼快了。
“好。”
沈淮遼乖乖應道,一隻手還抓着毯子的一角,似乎很喜歡,笙笙給自己蓋的毯子。
“真乖,獎勵。”
林若笙不由好笑,在沈淮遼臉上“吧唧”一口說道。
“好了,蠢貨,我要睡覺了。”
“睡覺。”
沈淮遼重複道,意思是讓林若笙睡覺,可以不用管他。
“蠢貨,你應該跟我說:晚安。”
林若笙做出口型,對沈淮遼說道。
“笙笙……晚安。”
沈淮遼思索着,隨即跟着學道。
“蠢貨,晚安。”
林若笙說着,嘴角還掛着笑容,緩緩閉上眼睛,沉入夢香。
等到林若笙熟睡之後,沈淮遼盯着林若笙恬靜的睡顏,小心翼翼地湊近,在那溫熱的小臉上吻了吻。
“笙笙,晚安吻……”
說着,熟練地將林若笙的被角掖了掖,抱着林若笙給他的小毯子離遠了些。
“笙笙冷……”
第二天,四人收拾妥當,林若笙將那些實驗資料燒得一乾二淨,帶着三人離開。
“媽媽,我們去哪裏呀?”
朵朵看着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水靈靈的大眼睛中滿是好奇。
“我們去找爸爸,朵朵開心嗎?”
付瑜愛惜地撫摸着女兒的頭髮,溫聲問道。
“真的嗎?朵朵已經好久沒有見到爸爸了,朵朵好想爸爸。”
聽到這話,朵朵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回答道。
“當然是真的,媽媽也跟朵朵一樣,很想爸爸。”
付瑜眼中帶着希冀,緩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