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突然起身來,離若別過臉去,白朮揮揮手,阿六趕緊從木桶裏面走了出來,拿過衣服去了屏風後面,場面一度陷入尷尬,離若拿過茶杯喝了一口,想要以此避過尷尬。
“叮叮咚咚。”藥爐碰撞的聲音。
狸奴抱着藥爐走了進來,將藥爐放在桌子上,離若拿過藥爐起身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裏,摸了摸藥草,湊近聞了聞。
“你倒是挺聰明的啊!”
“小主人說了不讓我離開院子,那離開的話只能變回藥爐了。”藥奴的聲音響起了。
“他體內可能還有蟲子,我剛纔將血喂他了,需要你煉一些藥丹,將蟲子消滅。”
藥奴趕緊說道:“可若是盅蟲的話,必須將蟲母殺死才能徹底消滅,否則也只是暫時壓制住。”
“可是蟲子已經被我踩死了。”
“找找看,肯定還有漏網之魚。”
阿九走了進來,將瓶子遞給離若,離若推了一下,白朮帶着阿六走了出來,阿九看到阿六的樣子,側身看了看離若,瞬間就黑了臉。
“你又整你師父!”
“沒有的事。”
“那這是什麼?!”
“這個…這個是精華…”離若用扇子推了推面前的瓶子,白朮伸出手就要拿,阿九打在他手上,白朮將手收了回去,離若從袖中拿出來了手帕,蓋在瓶子上面,主要是味道有點刺鼻。
離若扶了一下手,狸奴將核桃遞給離若,離若擡頭看了看狸奴,阿九將毛巾遞給離若,離若將毛巾接過來,驚訝的發現毛巾居然是溼的,離若趕緊擦了擦手。
“這個可能不是玉蟲。”
“那是什麼啊?!”
“有可能是盅蟲,你們想辦法抓一兩隻回來。”離若很淡定的說道。
“那…”
“暫時壓制住了。”
白朮想了想,之前幫阿九夾脖子裏的蟲子的時候,有幾隻掙脫掉了,當時他也沒有太在意。
“之前不是…”
“被我踩死了!”
“肯定會有漏網之魚的。”
“那…那什麼蟲會不會咬人啊!”
“不會!就算它咬人也是咬你,你的血液裏面應該有某種味道,尋常人是沒有聞到的…”離若還沒有說完,阿六搶先問道:“那你能聞到嗎?!”
狸奴將核桃拍在桌上,伸出手指了指說道:“你再說一句!”
“我…我又沒有說什麼。”
阿六確實沒說什麼,可狸奴就不幹了,還不是之前,月半老是說他是狗鼻子,因爲狸奴能夠聞到很遠的氣息,所以他以爲阿六說離若,這才生氣了。
“天亮之前找不到的話,我可救不了你了。”
“那還不趕緊去找!”
離若將毛巾放桌上,拿過盤子裏的無花果,將無花果遞給阿六,阿六看了看白朮,又看了看阿九,卻還是接過離若手裏的無花果。
“十九,就我們兩個人去找啊!”
“我受傷了!”
“怎麼受傷了?!”阿九趕緊問道。
“吶。”離若將手指頭揚了一下,手指頭上有一個小口,阿九拿過去看了一眼,直接將離若的手推了一下,白朮憋住不笑。
“那趕緊走吧!”
白朮和阿九趕緊走出院子,離若起身將桌上的藥爐拿着坐在藤椅上,阿六起身將椅子移了移,特意靠離若近一些,反正他現在就相信離若,別人都不放心。
“你別靠我這麼近好不好啊?!”
“我…我這現在命都在你手裏握着的。”
“你體內的毒已經被壓制了。”
“你的血真的這麼管用嗎?!”阿六反問了一句。
“大師伯拿我試毒差不多有一年了吧!都沒有毒死我,說明什麼?!”
“說明你命硬!”
“月半她們經常給我挖人蔘和小老頭回來喫,那都是差不多拳頭大小的,甚至還要大,喫得我流鼻血,之前帶回來了一朵白色的花,說是去天山摘的。”
“不會是天山雪蓮吧!”
“花瓣很細,通體發白,還有這麼大的蘑菇,就是太硬了,不過放烤鴨裏面味道特別棒。”離若說的時候比劃了一下。
“那應該是靈芝。”
“十九,以後我跟你混,你就有好東西就給我一點點,一個手指頭這麼點就足夠了。”
“好說!”
離若笑了笑,她留阿六在身邊自然有他的打算,雖然不太喜歡阿六,可他好歹是知根知底,而且經過這件事以後,他估計對自己只有敬畏,再也不敢有半點壞心。
“那個蟲子是什麼顏色啊?!”
“強光下面是白色,如果是陰暗的地方它就是綠色的。”
阿九想了想,之前他們進入院子的時候,地上確實是綠色的,可之前在房間裏,白朮從阿六的脖子後面夾出來的卻是白色的。
“那是什麼蟲子啊?!”
“是不是冬蟲夏草啊?!”
“也算是藥蟲。”
白朮只是告訴了景一和景玄,其他弟子只是知道找蟲子,不知道是盅蟲,畢竟要是告訴他們真相,估計誰都不敢來。
“他們在找什麼啊?!”
月半趴在門縫上看了看外邊,弟子們蹲下身認真的找着,山茶也湊過來看了看,阿右端着茶點出來,月半轉身來到桌前坐了下來。
“剛纔聽了一耳,說是找冬蟲夏草。”
“冬蟲夏草?!”
“月望山有嗎?!”山茶也問了一句。
月半自言自語說道:“難道是主人師伯養的藥蟲丟了。”
“有可能。”
山茶趕緊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去幫忙啊?!”
“可是師父剛纔吩咐了,不讓我們出院子的。”
“人多力量大嘛!多一個人的話肯定容易找到的。”月半起身來,阿右趕緊上前,伸出手攔住月半,雖然月半是他的師孃,可是他還是聽他師父的,再說月半有身孕,他也不敢讓她出院子。
“師孃,你就在院子裏呆着吧!你要是有什麼事,我怎麼和師父交代!怎麼和小師叔交代啊!”
山奈附和的說道:“師孃,阿右說的對,師父那麼愛你,到時候一生氣,還不是我們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