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周海峯。
周海峯轉過身,淡淡的自嘲道:“是我自己太過於小心了,在這個世道,哪有這五六個人就敢攔路搶劫的。”
“且不說普通人如何能擁有這種當今時代的熱武器,而且一次就是兩把,況且,兩把燧發槍也就兩次開火機會。”
“就算碰上真的,在這麼多人的掩護下,未必不能幹掉對方!看來,是自己過於小心了一些,不過,凡事謹慎點還是沒錯的。”
周海峯搖搖頭,撇掉自己腦袋裏那點琢磨,回過神來對着周信說道:
“周信,這兩個小子既然能做出這樣精細的燧發槍樣式,連我都看走了眼。”
“只能說,這兩個人不是一般流寇,至少見過真的燧發槍,這就代表,他們至少以前從過兵或者家中有軍伍人員。”
周信點點頭,接過周海峯手中另一隻燧發槍,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下。
“老爺,您說的有點道理,目前這種武器是被軍隊嚴格管控的,且不說普通人沒見過,就連軍中也不一定是人手一個。”
“這兩個小子既然能這麼栩栩如生的照刻下來,說明他們真的見過,當兵的話品級想必不低。”
周海峯預感,這夥流寇怕是身份不簡單,對於後面的路程也開始有了些擔心。
周海峯心想,這兩個人肯定有所來頭,現在誰也說不準他們後面還有些什麼人,不過爲了保險起見,自己有必要做一些籌劃了。
目前這五十人肯定是不夠用的,能用的戰鬥力只有區區二十人左右,剩下的都是女人孩子的,真碰到上百人的大型流寇,自己手裏這點傢伙也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於是,周海峯連忙招呼周信和周敏兒過來。
不多時,周敏兒跟隨周信來到周海峯跟前,微微欠身:“老爺,有何吩咐?”
周海峯看到周敏兒雖然一身男裝,或許是這幾日伙食改善的緣故,周敏兒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一點女兒家的秀氣。
周海峯咳了咳自己的嗓子,隨後說道:“周信,周敏兒,目前咱們這個隊伍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僅僅憑咱們現在戰鬥力,你們覺得咱們能一路平安嗎?”
周信周敏兒對視一眼,似乎明白周海峯是什麼意思了,周信當前一步說道:
“老爺,這個世道,流寇甚多,咱們此番碰到的僅僅是不入流的勢力,可要是在下一個地方碰到大型流寇,這點人根本攔不住。”
“何況,咱們隊伍裏不少女人孩子,一旦發生什麼情況,沒法顧得上她們。”
一聽到這話周敏兒不樂意了,眉頭一皺,衝着周信說道:“爹,您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女人怎麼了?又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
“再說了,咱們周家這一批人員裏,有些活總要女人去做的,且不說別的,您前幾天那身破了的襯衣,不是青柳大姐給你縫的嗎?”
周敏兒一頓抱怨,讓周信臉色有尷尬,青柳是寡婦,帶着一個九歲的小孩,也是一路逃難出來的。
既然以後是要自立門戶,這一批跟着自己的人絕對不能有失,以後這些護衛和一隊二隊都是自己家裏的一份子。
二隊雖然都是女子,可日常端茶倒水,做飯洗衣服什麼的可以幹,只要保護好一隊的孩子們,這些女子未嘗不是一股生力軍。
只是現在還沒必要使用她們的程度。
周海峯看了看自己的餘額,一陣糾結後,似乎做了決定,狠狠一拍大腿,大聲說道:
“就這麼幹!媽媽的,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爺只想現在活下去,活下去纔能有更多可能。”
周海峯一招手,將兩把三眼統都拿了出來,對着周信和周敏兒開口說道:
“周信,這一把,給你!周敏兒,這一把,給你!”
周信一臉疑惑的看着周海峯:“老爺,您這是?”
“你倆給我聽着,從現在開始,你們去路過的流民當中去挑選一些人,作爲咱們周家的府兵。”
“府兵?老爺,萬萬不可啊,這個年頭,私養軍隊是要殺頭的啊!”
周海峯聽到周信的話,不由得嗤之以鼻。
“殺頭?這個年頭,誰管我?我只是給我周家一個保障而已,有何不可?”
“那些地主員外,家族勢力,不也一樣豢養着府兵力量的嗎?他們能養,我周海峯又何不可?”
“你倆聽着,三眼統給你們,你們想辦法招攬一些人過來,組成男女兩隊護衛隊。”
“周信,之前約定下的你們這前後衛就跟在我身邊吧,歸我直接調遣,然後,找一個靠譜的人,統領新招來的男子護衛隊,人數二百人,要能打能幹,不怕喫苦的。”
“周敏兒,你呢,就幫我招攬一些女子,倒也不必能打,但是必須不怕辛苦,能迅速形成一股戰鬥力的,人數一百人吧,歸你統領。”
“另外,這些人不必簽訂契約成爲我周家人,但是有個前提,這些人必須聽話,必須有所約束。”
周信和周敏兒聽到周海峯的諸多安排以後,當即領命,表示自己儘快會組建一支隊伍出來。
周信此時還似乎有話說,上前一步說道:“老爺,我這兒有個人,能勝任這個新護衛隊統領。”
“哦?周信,快領來見見。”
“是,老爺。”
也就幾個呼吸的功夫,周信便帶着一個魁梧大漢過來,忙爲周海峯引薦:
“老爺,您看,這個是我的大兒子,敏兒他大哥,周全斌。”
周海峯看着面前足足比周信高了一個個頭的周全斌,面相剛毅,身材孔武有力,那單薄的粗布麻衣下遮掩不住的爆炸感。
周海峯很滿意的點點頭,不過也就一瞬間疑惑了起來:
“周信,你不是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麼?信滿小滿還有敏兒。這個大兒子又是什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