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丫鬟小翠的描述,似乎每個二更天都會換崗,中間會有一刻鐘的空擋時間。
朱郡正在琢磨着時間,自己身上的一些簡裝已經打包好了,等待時辰一到就可以走了。
更夫的梆子準時敲響,二更天已到,門外的巡邏護衛紛紛齊齊動作朝着大門口集合。
朱郡看準時機,連忙背上包袱,悄悄地開門走了出去。
爲了避免在夜晚被發現,朱郡特意讓小翠幫她弄了一身夜行衣。
說是夜行衣,倒也不是,就是一身黑色的衫裙罷了。
朱郡照着記憶力自家德王府的佈局慢慢的往外挪動,時不時的左顧右盼。
王府畢竟有些大,一刻鐘的時間朱郡只能走到後門不遠處的柴房。
換崗以後的巡邏隊伍也已經出現,正一波一波的走過。
朱郡沒有想到自己一刻鐘的時間也沒成功走出王府,只好安安靜靜的呆在柴房尋找機會。
聽小翠說晚上王府的護衛都是一個時辰換一崗,也就是說,下個時辰子時的時候會有第二輪換崗。
朱郡對小翠的話深信不疑,於是靜等子時三更天到來,同時,朱郡也希望這一個時辰之內自己的臥房不要被人進去。
一旦被人發現自己不在,那子時自己就沒有機會再溜出去了。
然而,人越是害怕什麼,越是來什麼,快到子時的時候,有丫鬟看到自家小姐房內還亮着燈。
便直接來到門前催促:“小姐,夜深了,該睡了。”
接連兩聲之後丫鬟見房內沒有迴應,還以爲是自家小姐已經睡去。
於是直接輕輕的推開房門,要吹熄房內的燈。
然而,推門進來的時候,卻發現房內空無一人。
丫鬟瞬間大驚,急忙跑道門外攔住一隊護衛:“你們快去通知方管家,說小姐又跑了。”
護衛們一聽,暗道大事不好,爲首的一個巡邏隊長連忙急匆匆的安排一名護衛去通知管家老方。
然後安排其餘的人去通知各巡邏小隊,並加大力度去搜尋府內。
管家老方來到朱郡住處,見地下跪滿了大大小小的所有丫鬟,沉聲說道:
“最後一個服侍羣主的人是誰,給我站出來。”
管家老方的最後一身怒喝,讓一個小丫鬟被嚇得一個激靈。
老方指使下人將她帶出來,然後惡狠狠的說道:“小姐去哪了,老實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這名丫鬟收到驚嚇,甚是害怕,搖着頭支支吾吾的說不知道。
老方大怒,直接叫人把她拉下去重則二十大板。
然後管家老方開始盯上了跪在地上的丫鬟們,老方直接說道:“這樣吧,我也不爲難各位,只要誰告訴我小姐去哪了,怎麼走的,我給她自由。”
“府裏會給你們安排個好人家嫁了,在外面去過日子,不必在這深宅大院裏苦苦相熬。”
“如何決斷,你們自己掂量吧!”
此話一出,地上的人兒頓時不淡定了,呼呼啦啦出來三個人紛紛說她們知道郡主怎麼跑的。
老方斷定,小郡主還在府內。於是立馬安排護衛們進行尋找。
最後,在子時剛過的時候,護衛們終於在柴房找到了小郡主。
可憐的小郡主又一次被關進了臥房,這一次,連房門都上了鎖。
德王朱由樞此刻正在和老方商量怎麼能讓小郡主不再這麼亂跑,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這時,王妃來到了前堂,正好聽到了德王朱由樞和管家老方的話。
德王妃是朱郡的母妃,與德王朱由樞屬於政治聯姻,所以,對於朱郡的態度也就是普通達官貴顯的利益態度而已。
德王妃建議,不如讓朱郡早點嫁給王書武,省得這妮子心思老往外面飄。
德王一聽這個建議,頓時覺得這個是個好主意,連忙招呼管家老方:
“老方,明日去把王書武叫來,說本王有喜事要與他相商。”
第二日,王書武一臉疑雲的來到德王府,看見德王的第一句就是:“王爺,什麼事情還這麼着急的通知我過來。”
德王坐在桌前打量着王書武,越看越覺得合適,還時不時的點點頭。
王書武被德王看得有些發毛,但是也不好發作,只能等着德王發話。
半盞之後德王才收回目光,緩緩的說道:“王將軍啊,本王通知你來必須要急事才能通知嗎?”
王書武臉色一滯,隨即苦笑道:“那倒不是,王爺,您吩咐!”說完還不忘深深地對德王行了一禮。
德王點點頭,然後問了一句讓王書武瘋狂的一句話:“王將軍啊,你願不願意迎娶朱郡爲妻?”
德王的這句話問出來之後,王書武的臉色已經瞬間呆滯,一個呼吸過後,王書武的臉色瞬間潮紅了起來。
臉上也止不住的激動:“真的嗎王爺?我能娶小郡主了?”
德王只是淡淡的點點頭,就這麼平平凡凡的一點頭,卻讓王書武此刻儀態盡失。
德王朱由樞看着激動到無語倫次的王書武,臉色有一絲不悅,輕輕的咳了兩聲。
王書武瞬間反應過來,然後連忙整了整衣服,平靜好自己的情緒,然後深深地對德王行了一禮:
“王爺,請放心,我會一生一世對朱郡好的,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的。”
德王聽到這話,心裏雖然滿意,但是臉上還是嚴肅的說着:“最好如此,不然,我撤了你小子的軍務。”
王書武悻悻一笑,忙道:“不會的,王爺請放心。”
然後王書武辭別了德王,回道自己大帳,一時間心情無以復加。
然而,王書武此刻心裏卻涌起了一個讓他大快人心的計劃。
王書武在自己的帳內差人寫了一份請帖,然後招呼自己身邊的士兵,讓他將這份請帖送往城南的周海峯周掌櫃。
這份請帖送走以後,王書武的臉上涌現出一股報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