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宮裏的孫嬤嬤前來詢問蕭夫人的病情如何?李誦一雙冰冷的眸子看着孫嬤嬤道:“告訴母后,昂德神醫說蕭夫人有任何差池,他以死謝罪!”
第二日清晨,蕭洛菲迷迷糊糊地醒來就覺着胸口被什麼東西壓着。她伸手去抓,怎麼是一個男人的胳膊!再一轉臉就看到李誦的那張絕世美顏。她嚇得一下子坐了起來,問道:“我這是在哪裏?”
李誦被她動作吵醒了,皺着眉頭擡眼看了看蕭洛菲,好似沒事的人一樣,淡淡地說道:“當然是宣王府裏。”
蕭洛菲環視四周,才注意到帷幔,被褥都是李誦的被褥。她急忙掀開被褥看了一下,還是昨日的那套衣裳,再看看李誦的寢衣也穿得整齊,她心裏舒了一口氣,擁着被子問道:“我記得我在太妃的客房,怎麼……怎麼就回了王府,到了……到了你的寢殿?”
“我從太妃的三清殿將你抱……帶回來的時候你發燒了。”李誦不願意承認,自己昨晚留下來蕭洛菲是擔心她夜裏繼續發燒。被昂德神醫一陣懟,今日早晨又被蕭洛菲吵醒,內心不悅。“不然你會在哪裏?難道在昂德的牀上?”
蕭洛菲回想起來,好像昨夜的確是發燒了。摸摸自己的額頭,好像沒有那麼燙了,她起身下了牀,對着李誦規矩地謝恩道:“臣妾多謝王爺救我回來。”
李誦感受到蕭洛菲的疏離感,說道:“你是本王的夫人,本王自然不會不管你。倒是昂德神醫昨日幫你看診的時候,十分關切。”
“我還以爲是做夢呢。”蕭洛菲低聲呢喃了一句,虛弱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笑意。
李誦覺得這笑格外地刺眼,他沉聲問道:“你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王爺來救我了,後來抱着我離開了三清殿。”蕭洛菲說着說着臉紅了。這話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少女在思春呢?她尷尬地一笑,隨即說道,“王爺應該將臣妾放在楓林苑就好了。王爺的牀榻一向都不允許別人靠近,臣妾睡在王爺牀榻上實在惶恐。”
李誦以爲蕭洛菲夢到了昂德神醫,卻不曾想夢裏是自己。聽聞之後,頓感心情舒暢,但卻故作鎮定地說道:“昨夜你睡得很好,沒有一絲惶恐。”
蕭洛菲看着牀上一身睡袍,慵懶地斜靠在牀頭的李誦。她問道:“王爺,既然已經讓我睡了您的牀,您也睡在這個牀上好像不是很合適。這男女授受不清。”
這句話讓李誦當時的好心情瞬間就沒有了。他淡淡地問:“你是我的夫人,我們不應該睡在一起嗎?”
“你!……我!……”李誦說得全對,蕭洛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辯解,她急着說道:“我之前和王爺說過,洛菲從來沒有肖想過王爺。”
“我知道,可是我想了。”李誦這話順嘴說了出來,他自己都一愣!
“王爺你說什麼?”蕭洛菲被驚到了。
李誦爲自己剛纔順嘴說出的話解釋道:“本王的意思是,你早就進府了,我們…”
蕭洛菲聽聞,急忙說道:“王爺不必勉強,蕭洛菲知道自己身份。”
李誦不悅,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拒絕自己了。而且她的心上人居然不比自己差。“你是不是心裏有人了?”
“沒有,王爺。”蕭洛菲不想和李誦談這個問題,因爲自己的將來和誰在一起和李誦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怎麼和師父扯上關係了?王爺今日的情況實在奇怪?她皺起眉頭,堅定地說道:“王爺,我沒有愛上昂德神醫?”
李誦放開了蕭洛菲,扶了衣袖坐了下來,冷笑一聲道:“昂德神醫昨晚上都已經說了,你們關係比本王和你關係近。你說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父母雙亡,我們應該是這世界上最親近的關係。你說他爲何會這般說話?”
“所以王爺是認爲臣妾愛上他了?”蕭洛菲覺得今日的李誦怎麼如此的不可理喻。“臣妾這就找昂德神醫來,當面說清楚!”
李誦坐在軟塌之上,嗤笑一聲道:“還要怎麼說清楚?你告訴本王,比同牀共寢的關係還要近的關係是什麼關係!”
“反正不是王爺想的那種關係。臣妾和昂德神醫並非王爺所想的那般齷齪!希望王爺不要詆譭神醫!”昂德神醫對蕭洛菲亦師亦父,所以她絕對不允許別人這般猜測昂德神醫!
“從第一次說到他,你就護着他,說我不該懷疑他。而後你將他安排在楓林苑旁邊,不就是方便你們接觸嗎?今日你怎麼不願意談他了?莫不是心虛了?”李誦挑眉看着蕭洛菲。
“你這丫頭,還記得維護我,算我昨夜沒白救你。不過今日爲何不要談我?”昂德神醫邁着步子走了進來。
“大膽,你居然私闖本王的寢殿!”李誦心中已有怒意,看到神醫進來,心中的怒火頓時點燃:“來人!把他給本王拉出去!”
“我進來的時候,院子裏順手灑了些東西,暗衛和雪峯都已經睡過去了。王爺似乎睡得也不好,要不王爺也聞着睡會兒?”昂德神醫緩聲問道。
“你!”李誦最近幾日的折騰,身體虧空,沒什麼力氣,否則定要手撕了昂德神醫。
“師……是你救了我啊!”蕭洛菲看到昂德神醫過來。既然李誦知道她和昂德神醫相識,那也沒必要瞞着了。
“是我將你救出來三清殿,帶出宮的。”李誦強調道。
昂德神醫淡淡一笑,看着李誦挑釁道:“是我昨夜給她吃了丹藥才退的燒。”
蕭洛菲看着這兩個男人,原本一個玉樹臨風,一個清新俊逸,今日怎麼看起來像是兩隻鬥雞。兩人的目光匯聚,好似千軍萬馬在廝殺。
蕭洛菲急忙開解道:“是你們兩個人救了我,蕭洛菲知道了。你們有話好好說。”
“蕭夫人還沒有起牀洗漱,神醫請回避。”李誦冷言道。
昂德神醫自顧自地坐在了太師椅上,淡淡地說道:“有什麼好迴避的,以前沒洗漱的樣子又不是沒見過?”
她已經看到了李誦眼中的怒意,隨時可能迸發。一個宣王我惹不起,一個師父我也惹不起。李誦自己是勸不得,只得規勸昂德神醫道:“師父,你不要添亂了。你先出去!”小聲說着,拉着昂德往外走。
蕭洛菲送走了神醫,她回來就對上了李誦冰冷的目光。他臉色陰沉至極,身上冒出來的寒氣瞬時能凍死人。蕭洛菲扶着額頭,有種奔赴刑場的感覺。她深吸一口氣,說道:“王爺,我們好好談談。”
“好,那就談談昂德。”
蕭洛菲也不想再瞞着了。她說道:“昂德神醫是我師父。我現在無父無母。他算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了。”
李誦心中咯噔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