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兒拿了銀子,謝過了沈王妃,然後在小牀旁邊看着這熟睡的人兒半天不曾離開!這小孩子剛生出來皺皺巴巴的委實沒什麼好看,就算是那些誠心恭賀的下人,也沒他看得這般仔細!沈頻兒心中感嘆,難道這就是血脈親情?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鍾兒垂眸看着這孩子的時候,內心裏卻是十分厭惡!爲什麼他的出生就是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而自己活着都被人瞧不起!

    第二日,鍾兒就去了學堂,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純寶兒,純寶兒說道:“一個小姑娘,放在哪裏合適啊?”

    “能不能放在醫館裏?我看着醫館裏的人都不錯,讓她也學點本事。”鍾兒上次去過醫館,覺得裏面的人都十分的和善。

    他私下裏幫着鍾兒可以,若是這個人放到醫館,母妃定然知曉!純寶兒立刻否決的這個想法,道:“這個恐怕不行。要不去城南買個宅子,將她放進去,也方便他們兄妹相見。”

    鍾兒猶豫道:“我也沒什麼錢,買不了什麼大的地方,最多也就是買個三間的瓦房。何況我若是被知道了買宅子,那沈王妃定然懷疑。”

    “你若是放心,宅子放在我名下。等你找到了合適的人,再將宅子過到他名下。”純寶兒說道。

    兩個小夥伴商定下來各自行事。純寶兒將他的午飯帶給了蕭洛菲。蕭洛菲查驗出來,道:“這午飯裏便下了炙麻。這方子還有平日要注意的地方,你告訴他。”

    “我知道了。母妃,我想去胭脂扣裏找林掌櫃子學習賬務。”

    賬務是男人肯定要學習的本領,純寶兒想學也是好事,遂道:“你願意去就去吧。路上小心些。”

    純寶兒應了聲,到了胭脂扣找到了林俊呈。他將銀錢遞給了他,說道:“林叔,我想請你在城南幫我買個宅子,還有去買個婢女。”

    林俊呈問道:“你要這做什麼?”

    “幫我一個朋友的忙。他要買個女孩子給她安排個住處,自己府上不方便安置。我不相信別人,想請林叔幫忙。”純寶兒一臉的懇求。

    林俊呈看着純寶兒的年紀,這麼小的孩子就學會了金屋藏嬌?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他說道:“純寶兒,若是喜歡一個女孩子就要納回府裏。買回來放在外面做外室不是一個君子的作風。你可明白?”

    “林叔,你想錯了。我朋友在府裏不得主母喜歡,身邊的小廝都是眼線。他幫這個小廝買了他妹妹安置,讓那小廝爲自己所用。”純寶兒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既然如此,一個女孩子住在那裏肯定不安全,要不要再買個小廝?”林俊呈問道。

    “林叔看着辦吧。我信林叔。”

    這事情兩天便辦好了。鍾兒在回府的路上,找了一個僻靜處,道:“倉山,你去把車停下來。本世子有話要和你說。”

    倉山停下馬車,客氣地問道:“世子有什麼話,您說。”

    鍾兒挺了挺腰桿,道:“倉山,你有個妹妹在酒樓裏做粗使丫頭,整日裏被欺負。前些日子本世子聽說了,將她買了回來。”

    “世子。您將她買了?那她現在何處?”倉山急切地問道。

    “你先別急。你妹妹現在一切安好。只是本世子有事要和你說。”鍾兒說道。

    “世子您說。”

    “你應該知道本世子在府裏的情況。侍從都敢欺負到我的頭上。可是本世子年幼,很多事情力不從心。你對本世子一直不錯,想調你來我身邊近身伺候。你可願意?”

    “這?”倉山心中猶豫。整個府裏都知道雖然鍾世子被養在了王妃的名下,是湛王府的嫡世子,可是他卻還不如小妾生的那個小姐過得好。若是做了他的貼身侍從,只怕沈王妃便會隔三差五地問世子的情況。

    “我知道你的顧慮。沈王妃的小世子出生,她對本世子便會更加忌憚。你若是跟了本世子,那麼以後沈王妃對本世子的行蹤的任何詢問,你都有如實地告知本世子。”李鍾說道。

    府裏所有人都以爲李鍾是傻乎乎的世子,每日對沈王妃十分孝順。倉山沒想到他並不傻,內心全部明白!他思索了片刻,自己在府裏也就是孤身一人,唯一的牽掛也就是妹妹。世子安排了妹妹,而且他也不傻,自己跟着也未嘗不可。他跪了下來,磕頭道:“倉山願意跟着世子。只求世子能夠善待家妹。”

    “自然,去得意樓吧。帶你去見你妹妹,也讓你知道本世子並不曾欺騙你。”

    得意樓的包間裏,倉山見到了妹妹,並且確認世子對她不錯。他拉着妹妹跪在了李鐘的面前,道:“多謝世子。今後倉山定會唯世子之命是從。”

    “倉山,起來吧。我在府裏的處境艱難。以後便要依仗你多幫我。”

    “是。小的知道了。”倉山應了下來。

    倉山真的跟了鍾兒,才知道鍾世子和純郡王等人的關係密切。整個京城都知道宣王馬上要成爲太子,鍾世子的前途肯定不錯!他沒想到自己歪打正着地找了個不錯的主子!有了倉山的幫忙,李鍾在府裏的日子便稍微好過了一些。

    京城裏的這些紛爭對於遠在洛河流域的洛南縣北部地區的李湛來說,根本就無法顧及。麻坪、保安、石門等鎮遭遇暴雨襲擊,暴雨引發洛河水暴漲,沿線多處路段被沖毀。洛河下游的靈口的水位也比較高,若此時不盡快抓緊將堤壩加固,只怕到時候洪水沖壞了堤壩的時候就會沖毀田舍,百姓流離失所。若是情節嚴重還有可能引發瘟疫的爆發。

    李湛幾乎是不分晝夜地指揮着當地的官員做人員撤離,堤壩加固等工作。他才收到了京城的消息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六日了。他心中疑惑,問道:“你說舒王會不會和宣王聯合做了這個局,推宣王上位?”

    “屬下不知。這次不僅僅是舒王本人被幽禁幽州,就連她唯一的女兒都要嫁給了犯官之子。皇上有意要滅掉舒王的勢力。若真的是爲了輔佐宣王上位,舒王何須至此!”副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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