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所言極是!萬不可失了民心。”王國老說道。

    皇上本以爲王國老是來和他討要說法的。這老人家若是倚老賣老起來,他也是要費力應付一番。卻沒想到王國老說出了這句話,皇上問道:“國老能體諒朕,朕深感欣慰。”

    “皇上爲天朝殫精竭慮,臣自然支持皇上。只是皇上對於神異之事如何看待?”

    國老不反對延緩太子受封典禮,皇上也將自己的想法言明:“朕自然不相信此荒唐之事。”

    王國老點頭表示認同。隨後緩聲說道:“先皇在世之時,洛河水患。老臣被派去治理水患,聽聞在洛河邊上,安溪州的天宗祠有着上天的靈氣,定然能化解戾氣變爲祥和。”

    “天宗祠?”

    “是。據說天宗祠長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夠通曉萬物之事。當時便有人勸說老臣去天宗祠請求長老爲洛河之事向天獻禮,好能爲百姓化解此事。”王尚書說道。

    “國老當年可曾去獻禮?”皇上問道。

    王國老輕笑一聲,緩聲說道:“自然是沒有,這種事情也就是愚弄百姓罷了。河水水患最重要的當是疏通河道,加固堤壩。”

    “國老所言極是。朕爲天子都不敢借此向天獻禮,祈求改換天命。”皇上說道。

    “是。但是其能這麼多年存在也必然有其道理。洛河神異只怕此人定然是瞭解一些關竅。”國老說道。

    “既如此,朕定當派人前往瞭解一番。”皇上說道。

    “天宗祠的長老性格十分怪癖,若是與他不投緣,便是半句話也不肯多說。”國老補充道。

    “國老,以爲何人比較合適?”

    “肅王殿下精通機關之道,對各種玄妙之事也有所瞭解,想來和長老應該投緣。”王國老說道。

    原來王國老的話等在這裏!看來他到底還是疼惜誦兒,這是想着辦法幫他把勢力拉回京城啊!皇上淡淡地回道:“肅王現在在西北鎮守,只怕此時未必回得來。”

    國老不做聲,微微地笑了笑。就聽着外面劉公公拿着戰報進來道:“皇上,肅王殿下的邊關戰報。”

    戰報上說月氏國內亂基本已經平定,李祥留下副官在月氏國鎮守。現在請求回朝覆命!皇上合上戰報,看着正在喝茶的王國老,老傢伙好像都是算好了,只等着他的一道聖旨!平日裏看着他釣魚,連個朝堂都不上,怎麼消息這般靈通?

    皇上此時不得不承認,現下里還真的是沒有其他的方法,也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他嘆了一聲,道:“肅王要回京了,等他回來便去查訪此事吧。”

    “皇上聖明!”王國老起身退了出去。

    李湛從皇宮裏出來,一回到王府,便入了沈頻兒的殿內。他在洛河的時候就聽說孩兒降世了,他急切地想來看上一眼。

    一進屋子就看到沈頻兒正在逗着孩子玩,小孩子在咯咯咯地笑。孩子已經過了滿月,喫的胖嘟嘟的,十分可人。她陪着孩子玩得盡興,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進來。還是荷香在旁邊提醒道:“王妃,王爺回來了。”

    沈頻兒擡眼看着李湛,眼底裏飽含淚水,輕聲說了一句:“王爺,回來了。”一句話訴盡了盼望。

    “是,本王回來了。”李湛笑着上前走到小牀前面,看着牀上的小寶兒,柔聲說道:“長得真好。”

    沈頻兒說道:“剛生下來的時候還十分瘦小,這一個月的工夫,悉心照料,也胖了一點,也愛笑了。”

    沈頻兒慈善的模樣,讓李湛移不開眼。他說道:“頻兒,上天的眷顧讓本王沒有錯過你。”

    沈頻兒笑着說:“王爺,是上天眷顧頻兒,能和王爺相守一生!看王爺這次回來都瘦了,想必在洛河辛苦。荷香去給王爺準備洗漱和衣裳,王爺休整一下吧。”

    李湛也覺得連日趕路,別說是沐浴,就連一個好覺都不曾睡過!他起身道:“本王洗漱一下,便回來。你先陪着孩子玩。”

    沈頻兒應了一聲,道:“王爺快去吧。”

    李湛洗漱整理好之後,回來抱起來小寶道:“讓父王好好看看你!孩子的名字可曾有想好?”

    “王爺在外辦差,臣妾還未取,等着王爺給孩子取名入玉蝶。”沈頻兒說道。

    李湛思索了片刻,道:“顏師古云:“翊,明也。李翊。這名字可好?:”

    “翊字:指敏捷的思維和淵博的見識。當真是好名字。寶兒有了名字了!李翊,就是翊兒!滿月宴的時候,因爲王爺不在,寶兒也未曾取名,臣妾只是自己家裏人聚了聚,母親,還有母妃的一些舊人來了。翊兒再過個把月就要百天了。王爺有什麼想法?”沈頻兒問道。上次封妃的事情,便是自己張羅結果落了不是,這次斷然不會再出頭,就算是給翊兒辦百日宴也要李湛出頭,這樣才挑不出錯事!

    “好好地辦一下吧。翊兒是我王府的嫡子,將來要繼承本王的王位,這百日宴不得馬虎。”李湛說道。

    沈頻兒盈盈一笑,道:“明日王爺將想法告訴管家,讓他好好的給翊兒辦一個百日宴。”她說着話題一轉,道:“關於洛河神異的事情,在京城裏鬧得沸沸揚揚!王爺的這招棋果然精妙。”

    “頻兒給了本王的信息,還有便是長老的鼎力相助,本王才能如此順利地扳回此局。”李湛說道。

    沈頻兒自知男人的虛榮,就算是自己獻計,也還是恭維道:“是王爺籌謀得力。現在舒王已經去了幽州,漪瀾公主下嫁蘇州織造之子,雖然皇上仍然讓她住在公主府裏,但是這公主府卻不比往常熱鬧,鮮有人來往。”

    李湛抱着翊兒,一邊逗着孩子,一邊說道:“這是自然,一個落寞的公主和一個罪臣之子!父皇也真的會湊對子!只是舒王居然欣然接受了!這倒是讓本王意外!最近是越來越看不懂舒王叔的做法了!”

    沈頻兒坐在旁邊,吃了一口茶說道:“這事情恐怕只能最後去問他本人才能知曉。不過經此一事,也能讓我們看清楚舒王並非與我們一心,很多事情還是要我們自己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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