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頹然地走回王府,進府之後便把自己關在房子裏喝酒。酒真的是一個好東西,烈酒穿腸而過的那一剎那,他倒是能暫時地忘卻今日朝堂之上的羞辱!可是酒過之後,這些記憶便又重新回到了腦子裏。不過之前皇上對李誦的偏愛和對自己的漠視,這些便更加地清晰!

    他不停地給自己灌酒,換得暫時的遺忘!一瓶又一瓶的酒喝下去,李湛已經快要醉了!但是他還是要喝,拿起來酒杯往嘴裏倒酒的時候,酒杯被人拿走了!

    他轉頭看到沈頻兒,呵呵一笑道:“頻兒,來!陪本王喝酒!”

    沈頻兒眼中嫌惡之色明顯,她冷冷地問道:“王爺就這點本事嗎?”

    “本王!本王的本事你不知道嗎?”李湛的舌頭有點捋不直了!他說道:“怎麼了?你後悔了?想要回去找李誦了,是嗎?告訴你,回不去了!他不要你了!哈哈!”

    沈頻兒一把將桌子掀了!怒道:“李湛!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李湛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揪起來沈頻兒的衣領子,問道:“你這個貪圖富貴的女人!李誦對你那麼好?你看上我了?不就是父皇那些年對我好,器重我。你覺得我能讓你榮耀一生!呵呵!你千方百計地嫁給了我,結果我一天不如一天,你就是個掃把星!”

    啪!沈頻兒打在了李湛臉上,她說道:“你撒什麼酒瘋!來人!給王爺準備醒酒湯!”

    “我沒醉!”李湛從地上爬起來。

    “沒醉就好好想想該怎麼辦?不要一灘爛泥一樣地倒在地上!莫非要等着太子回來?還是等着毓王捷足先登?”沈頻兒說道。

    “毓王?”李湛醉眼迷離地說道:“就憑他?”

    “怎麼?小瞧他了?今日朝堂之中,除了本妃控制的人之外,曾經要效忠於你的那些朝臣,現在會不會投靠李毓?你看着金大人的犬子不管,可是季沐陽卻把人家救了出來。”沈頻兒說道:“父母必爲子計深遠!王爺好好思量!”

    這是李湛第三次聽到這句話了。母妃這麼說,父皇這麼說,沈頻兒也這麼說。他醉眼看向沈頻兒,說道:“父母之愛子?呵呵!若是父皇愛我,爲何不肯將皇位傳給本王!”

    “憑什麼將皇位傳給你?就憑你現在的模樣?”沈頻兒狂笑一聲,道:“也是!王爺哪裏懂什麼叫父母之愛子!我爲我的孩兒超度,王爺就連幾個僕人都不肯犧牲!你哪裏有管過他作爲孤魂野鬼的悽苦!李鍾也是你的兒子,若不是從西北軍歸來對王爺有用,王爺可曾正眼看過他?王爺被貴妃寵着長大,如何懂得愛別人!”

    “你給本王閉嘴!你個毒婦!”李湛打了一個酒嗝之後,說道:“那些是人命,你全然不顧!你只是爲了自己不做噩夢,免受良心的譴責!”

    沈頻兒供認不諱道:“是又如何?但是本妃對翊兒傾盡所有,你能嗎?你幹嗎?”

    “本王當然會最好的留給他!”李湛扶着扶手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說道:“你!”李湛打了一個飽嗝,道:“本王定然讓你看到本王坐在皇位之上,指點江山!”

    李湛說完直接倒在地下睡着了!沈頻兒嫌棄地看了一眼李湛,吩咐荷香道:“叫姨娘過來服侍王爺。你隨本妃進宮見韋貴妃。”

    朝堂之後,金大人從府邸裏帶了重禮到公主府裏致謝。

    此刻,季沐陽和毓王正在府裏品茶。金大人上前客氣地說道:“本官今日特來謝過金大人在朝堂之上的仗義執言。”

    “金大人,我們本同朝爲官。本應該相互照應。毓王多次和本官提起,大人爲官期間政績卓然,本官十分欽佩。”季沐陽十分客氣地說道:“金大人坐,來人!看茶!”

    “下官惶恐,能得到毓王殿下的認可!”金大人謙虛道。

    李毓這才接話:“大人客氣!大人本是肱骨之臣,今日所提的提議也是爲了朝廷社稷。只是父皇年紀大了,便會有些孺慕之情。倒是平白讓大人受到了傷害!”

    金大人嘆息一聲道:“皇上身體已經十分羸弱,這樣子硬撐着真的……。”

    “大人的擔心也是正常,本王也明白。只是大人支持錯了人。父皇若是真的想立湛王兄爲太子,當年宣王病重的時候也都立了。這麼些年,湛王兄並無任何功績。父皇心裏明白。”

    金大人見李毓將話說明了,自己也不好藏着。他沉聲說道:“王爺睿智,只是下官也實在是無奈啊!”

    “大人的苦衷本王明白。”李毓將資料放在了金大人面前,道:“市面上有些對於大人不利的流言,本王覺得甚爲不妥,便買了回來給大人處置。”

    李毓說得委婉,但是金大人何嘗不知道這些是什麼呢?他並沒有伸手去拿這些證據,反而嘆息一聲道:“下官謝過王爺的擡愛!不瞞王爺說,僅憑這些,本官是不可能對湛王妃馬首是瞻。”

    李毓一聽,難道他還想要什麼好處?但是李毓不露聲色地問道:“哦?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本官被湛王妃下了奇毒,若是不聽從湛王妃的調遣,便拿不到每月的解藥!”金大人悲憤而又無奈地說道。

    “湛王妃居然如此歹毒!”季沐陽憤懣道。

    金大人之所以將此事告訴了兩人,其實也含了另外一重指望!也就是間接地告訴了李毓,若是想要得到自己的支持,首先就是要解除自己身上的毒素!金大人無比誠懇地說道:“毓王和季大人救了小兒,若是哪日需要下官的地方儘管開口,下官必然竭力幫助王爺。只是王爺心中所想,下官這副病體只怕難以爲您所用。”

    李毓哈哈一笑,淡淡地道:“本王和季大人只是覺得金大人是有才能之士,想要結交大人這個朋友。大人有自己的難處,我們都理解。本王願意爲大人尋訪名醫,讓大人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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