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宇和程咬金對峙之時,程處默躲在不遠處笑得很是開心。

    程咬金偷偷回府的事情之所以會暴露,全靠他給李宇通風報信,爲的是什麼?

    不正是爲了眼前這一幕嗎?

    從小到大遭受老爹棍棒教育的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報復回來,豈能錯過。

    至於擔心自家老爹受到傷害,程處默表示那是不存在的。

    以他對李宇的瞭解,自家老爹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少爺是不會下死手的。

    而眼前的沙龍捲也證實了他的想法。

    他能感覺得到,這次的沙龍捲看着很唬人,但威力和之前李宇用來對付突厥士兵的根本比不了,最多也就讓人出現骨折之類的斷個手腳的傷勢而已。

    而這種傷勢,對於老程家來講,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所以他安心看戲就行了。

    不過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戲演着演着,居然演到了他的身上了。

    只見程咬金在沙龍捲的威懾下強裝硬氣的說道:“我說小李宇啊,不就是六十貫嗎?我堂堂宿國公會不還嗎?我是真的因爲忘記了。”

    “大不了這樣,我們算利息,你說個數,本金加利息要還多少,俺老程絕不還口,現在就讓人去拿。”

    李宇聽完暗自思考了一番,然後嘴角浮出一抹壞笑的對着程咬金說道:“這樣吧,利息就算了,不過。。。”

    “不過什麼?”

    程咬金迫不及待的問道,只要能不讓他進沙龍捲做什麼都行。

    “不過我這次來長安之前在靈州繳獲了一批突厥人的財物,因爲運送麻煩,所以分了一些給處默,讓他用特權給我開啓了緊急通道。”

    “這次你既然讓我自己開口,那不如許諾給處默的東西我就不給了,我們算兩清如何?”

    躲在一旁的程處默一聽李宇的話,就知道事情要遭,他趕緊跳了出來想阻止程咬金答應。

    結果還是慢了一步,程咬金一聽李宇願意放過他,立馬點頭道:“行行行,那就兩清了。”

    說完還給李宇抱怨道:“處默這孩子也不懂事,幫你做事怎麼還可以收取報酬呢,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李宇聽完立馬撤了沙龍捲,走過去和程咬金勾肩搭背的說道:“我早就說宿國公這人能處,爲人豪爽大方,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啊。”

    程咬金被這彩虹屁一拍,頓時也開懷大笑道:“李公子所言不虛啊,想當初俺老程混瓦崗的時候,一大票兄弟,誰提到我不得豎起大拇指說一句仁義。”

    說完自己還自豪的哈哈大笑起來,李宇見狀也跟着笑了起來,心裏則是在想,希望程咬金如果知道他許諾給程處默的是五十匹青壯戰馬後不要哭。

    要知道,唐朝的馬匹價值極高,一匹普通的馬需要三四十貫,種類好的價格更是高達百金,而突厥戰馬在所有的馬匹種類之中,屬於中上等。

    李宇想要送給程處默的,是五十匹培養完成,能立刻使用的青壯突厥戰馬。

    五十匹就是好幾千貫。

    更重要的是,李宇還答應了讓程處默任選,要是選出五十匹身強體壯的突厥戰馬來育種,對於程家來說簡直不要太賺。

    而現在,這個機會被程咬金給親手放棄了。

    被李宇誇得心花怒放的程咬金還不知道自己損失了什麼。

    他用欣賞的眼神看着李宇說道:“還是李兄弟慧眼識英雄,一眼就看出俺老程的本質,當浮一大白,走,今日俺老程設宴,我們不醉不歸。”

    說完攬着李宇的肩膀就想去吩咐人準備宴會,結果卻在拐角處看到了哭喪着臉的程處默。

    闊別一個月的父子倆相見本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只不過程處默內心的悲傷卻是逆流成河。

    他看着程咬金悲憤道:“額滴個親爹啊,你知不知道少爺許諾給我的是什麼東西啊就敢答應不要了?那可是整整五十匹戰馬啊,青狀的戰馬啊。。。”

    程咬金:“???”

    “你這混小子在說啥呢?什麼戰馬啊?”

    程處默撕心裂肺的吼道:“突厥戰馬,少爺在靈州繳納的一千五百五十匹突厥戰馬,本來有五十匹是要送給我的,現在都沒了,沒了。。。”

    程咬金聽完整個人都呆了,他緩緩轉頭看向李宇,呆呆的問道:“處默說的是真的?你要送他的是五十匹突厥戰馬?”

    李宇一臉笑意的說道:“確實是戰馬,數量也沒錯,五十匹,我是真沒想到宿國公竟然真如傳言一般豪爽、大方。確實是我輩楷模啊。”

    程咬金聞言一臉苦笑道:“呵呵。。。呵呵,我輩大男兒自當如此。”

    “李公子請先隨意轉轉,一會開宴我叫人去請你,現在我需要處理一下家事,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海涵。”

    李宇:“無妨無妨,宿國公有事那就去忙吧,我自己隨便轉轉就行。”

    說完李宇便直接離開了,留下程咬金和程處默父子倆大眼瞪小眼。

    不多時,程府之內傳出了異常熟悉的哀嚎聲。

    路過宿國公府的行人聽見之後紛紛誇讚道。

    “宿國公可真重視教育啊,剛回長安就在教育孩子。”

    “是啊是啊,聽說他的孩子在這次突厥入侵的戰場還立了功,就這宿國公都不滿意,可真嚴格。”

    “哎,和宿國公一比,我對自家孩兒還是太放縱了,往後得向宿國公看齊,教育出一個國之棟樑。”

    。。。。。。

    程府之內,正在互毆的父子並倆不知道。

    因爲他們的慘叫聲,長安當晚有不少孩童遭受了來自父母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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