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受涼澈所託,前來找你,他說我有可能幫得上你的忙。我倒是很好奇,於我,能幫上你什麼忙?”
君心在看鬼谷衣。
這和尚很帥的說!
人家和尚都是灰衣黃衣藍衣,他卻是一身黑衣。
黑僧?
還是說,又是一個魔人?
涼澈不是靈人嗎?怎麼交個魔人朋友?
“你,你是魔人?”
君心搞怕了,乾脆提前問。
鬼谷衣一笑:“不是。我是靈人。”
君心很明顯的鬆了口氣,慶幸的笑。
就說嘛,涼澈是靈人,他的朋友肯定也是靈人啊!
“我家師父和宗主對你都很客氣,你是……”
鬼谷衣想了一下,回答:“應該是懼我名聲吧……”
“大人物?”
君心驚喜——因爲她突然想到之前湯子畫說的,找個有名氣的靈人拜師,就能淡化這次流言風波。
鬼谷衣失笑。
“什麼大人物,不過是些虛名。且,我的名聲都是……”
鬼谷衣想了一下,繼續:“惡名!”
君心一愣:“啊?”
鬼谷衣失笑,因爲君心的表情太直接了,一點也沒有掩飾的意思。
“世人皆知,我是邪僧,三界不管,你說說看,這樣的名氣,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發現鬼谷衣笑的天真無邪,非常帥氣,君心一樂,回以一個同樣天真無邪的笑。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君心話一出,鬼谷衣就愣住了。
君心笑着的一哼:“哪有什麼好壞!你只是做你自己罷了!”
君心說着,朝天看去——是啊!哪有什麼好壞,只分善惡罷了。
司無城只是魔人,卻不是壞人,不是兇惡之徒,他爲什麼要喫飽沒事做想那麼遠?
她又不是警察!
再說了,就算她是警察,司無城也不是她們那個世界裏的犯人,扯得上嗎?
在這靈魔大陸了,她就是這個世界裏的人了,她就得入鄉隨俗了!
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等到了化神的時候再苦惱吧!
君心看向仍定定的在看自己的鬼谷衣。
“辛苦你了!回頭請你喫飯,代我轉告涼澈,我沒事!”
鬼谷衣點點頭——他在震撼呢!
這麼個小丫頭,是怎麼說出那麼有大道理的話來的?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這,不正是他一直以來的態度嗎?只是他想過這麼經典的詩句來傳神。
真的是,太傳神了!!!
鬼谷衣衝君心豎掌低頭,接着就轉身飛走了。
君心飛回主殿,彙報了情況,說鬼谷衣就是一朋友的朋友,擔心他纔過來問一下的。
宋非寒古怪的笑,點點頭放她和湯子畫走了。
待兩人走遠,宋非寒笑意漸冷,表情凝重。
寧氏一脈怕是要因爲這個寶貝徒弟而一躍龍門啊!
看來,他得提前防範了。
*
出了主殿,湯子畫問君心,之前在主殿君心說的不清不楚的。
沒外人了,君心纔跟湯子畫說了實話,說鬼谷衣是涼澈的朋友,涼澈可能有事走不開吧,就託這朋友過來幫忙問一下,看她回來沒有。
君心說回去了啊!
湯子畫怒瞪君心,輕吼。
“你!”
君心迷茫。
湯子畫隨便尋了個弟子吩咐他去趟三府,通知寧彥凡去找涼澈,便急衝衝的領着君心往宗門外飛去。
君心一臉無辜。
*
“沒找你幫忙?”
“我一個和尚,能幫上什麼忙?再說了,你知道司無城在這裏你還把我找來,是嫌我和他沒打起來是吧?”
“你爲什麼要跟他打架?”
“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我肯定的回答你——真不知!”
“你……”
“咦?你怎麼來……哎,君心!”
外面突然傳來衛舜風的驚呼聲,裏院的涼澈和鬼谷衣對視一眼,兩人趕緊往外面走去。
出門就看見湯子畫在前,君心在後,已經進來了店裏。
店面已經裝修好了,正在上貨,只等過兩天吉日開張。
衛舜風正在指揮着,一見湯子畫和君心來了,歡喜的不得了。
“說是找不到你了,跑哪去了?”
衛舜風不用看湯子畫臉色,直接問君心。
君心一臉黑線,想死——師父多了是真心累哦!
“他小師父過來了,帶她去置辦資源,可不樂開了花麼?任我們擔心的要死。”
寧彥凡不在,湯子畫代他出場。
衛舜風看了湯子畫一眼,又去看君心。
“真的?”
湯子畫一樂:“你還不信我說的呀?”
君心也偷樂,她衝衛舜風點點頭,衛舜風就哦了一聲,一副他猜着也是這樣的表情。
涼澈和鬼谷衣從裏面出來,直接輕叫。
“三長老!您來了!”
湯子畫回身看見涼澈,趕緊輕叫:“別!涼老闆搖身一變,不再是小小弟子,切莫如此客氣。”
涼澈輕嘖,嫌棄:“您一日是我教師,終身全是。我只苦於沒有努力,未進三府正門,竟連一聲三長老都不允我叫了麼?”
涼澈一副欲哭的架勢。
湯子畫哈哈大笑,他也知道涼澈只是在開玩笑,畢竟都是做老闆的人了,這樣的高情商表現是很正常的。
涼澈也哈哈大笑,君心一旁看着,無奈的輕嘆。
一會寧彥凡來了就會是另一番景象啊!
唉。
“對了,我們過來是有要事相托,還望涼老闆大力相助!”
涼澈又嘖:“您別這樣!我就是開了個小店而已,您這樣我恨不能挖個地洞鑽下去了。”
湯子畫不置可否,只是看向涼澈身後的鬼谷衣。
“尚未介紹……”
湯子畫示意涼澈正式介紹一下。
涼澈恍然輕叫。
“忘了介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位是我摯友,鬼谷衣。谷衣,這位是我在無極宗進修時的三長老。”
鬼谷衣淺笑:“見過。”
湯子畫也趕緊行禮:“是的,見過見過!只是不知,原來你與涼澈竟是摯友!”
湯子畫好奇的看向涼澈:“有這般友人,何以進宗門進修?”
涼澈疑惑:“他一個閒僧,又不是達官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