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人位於血靈主街的制高點,葉家在血靈主街也有酒館產業,且規模極大,堪稱雄據於此。
同一街上還有殷家的錢莊,李家的萬寶閣,王家的靈獸殿,以及鄭家的高利貸青樓賭場。
但是確如葉止所說,若是真同殷家李家王家比起來,沒有技術含量的茶館酒館生意,確確實實粗陋不少,整個酒樓的建材看似富麗堂皇,實則只是表面貼金,也就是比鄭家開錢乾淨一些。
“稍等。”蕭媚聞聲並未回頭,同她身旁俯瞰血靈閒適無比的羅念真不同,她並非無所事事,身旁堆疊着大量的賬本和白紙黑字的欠條和她頭頂細密汗珠說明了她的處境。
良久,她才翻看完最後一本賬本批示完最後一張欠條,看向羅念真,眼神之中滿是韞色。
雙眉一蹙正要開口,兩瓣紅脣被眉目含笑的羅念真手指一點,輕封起來,自打羅念真用了美男計一招,兩人之間已經與往日相敬如賓不同,已經能做些親暱動作了。
“又要罵我那弟弟?”羅念真輕笑道。
“不是罵,是葉家真的耽擱不起了!”蕭媚推開羅念真的手指怒道。
“你那好弟弟餿主意搞得,”蕭媚一指樣本,“如今葉家上下是一顆黃血丹也沒有了,爲了你好弟弟的一句話,整個葉傢俬下里甚至把鄭家的高利貸借空了,鄭家那幫放貸的混蛋還在我葉家的酒樓裏慶祝呢!”
“葉家也不可能用玄血丹支付各酒館茶樓的工資,也不能暴露葉家是當下玄血丹最多的家族,只能是欠着工資,知道內情的護凡者還好安撫,但是不知道內情的普通員工卻只能是用葉家名聲來安撫,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不給他們工錢,他們怎麼在血靈生活,怎麼安心工作下去?”
“再繼續推行郝然的政策不顧家族內產業死活,恐怕沒等計劃推行,葉家就先倒了!”蕭媚聲帶焦急。
“可是,”羅念真道,“他的錦囊確實有效阿。”
“如今整個血靈都因爲他的錦囊動盪不已,甚至他的錦囊連宗主都能夠算計在內,生生改變了宗主原本自身的想法,使得整個血靈對他宗主不滿外門弟子一事深信不疑。”
“他可是進入了傳不出信息的幻星宗遺蹟之內,卻能憑藉留下的隻言片語謀劃天下。”
“他都這等能力了,你還覺得他的錦囊沒用嗎?”羅念真問道。
“可是,可是,”蕭媚還是不服氣,但羅念真說的確是事實,一時想要反駁還是有些無從開口。
“還記得郝然說過,一但所有錦囊的任務完成,葉家將會成爲什麼樣嗎?”羅念真道。
“你信他?他純粹在扯淡,葉家的產業利潤微薄,選擇了乾淨就沒辦法巨利,這是常識,怎麼可能憑藉他的幾條計策就讓葉家成爲血靈首富?”蕭媚反問,言語之中滿是不屑。
“我信他。”蕭媚的反問卻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羅念真目光如炬,直視蕭媚。
“我相信他說的,我也相信他構想的新世界。”羅念真看向血色天空,目光之中滿是熊熊燃燒的烈火。
“眼下就是破曉前的黎明,再堅持一下。”
蕭媚迎上情郎目光,一時之間有些癡了。
眼見着兩人雙脣越湊越近,來彙報的小二有些看不下去了,輕咳一聲。
“咳,兩位,我還沒彙報。”小二翻了個白眼,倆戀愛腦看着都煩真是。
秀恩愛也不講個場合!
“咳咳咳,”蕭媚羅念真雙臉陡然紅透,發出了尷尬的咳嗽聲,羅念真連忙道歉,示意小二快坐,問道,“什麼事要上報?”
“還是關於郝公子第三錦囊的事情,”小二說道,“效果……”
“效果如何?”蕭媚着急問道,她是巴不得郝然第三錦囊效果不好的。
“效果,”小二頓了一下,“有點。”
“好的過頭了。”
“倘若不是郝公子在我們暗衛的注視下進入的幻星天,我們都以爲他一直在暗中推波助瀾。”
“第一次謠言的成功,使得第三錦囊要求宗主演講後拋出謠言,說黃血丹要取消。並且安排人提高黃血丹兌換玄血丹價格安排人演戲,造成恐慌的這個需求,完成的異常順利。”小二道。
“郝公子這第三錦囊的謠言堪稱精妙,在衆人由於第一個謠言的真實性被宗主認定後,推出的第二個謠言基本上是可以由第一個謠言推斷而出的。”
“所以天下之人,幾乎對第二個謠言深信不疑。”
“沒等我們派人演戲,兌換玄血丹的狂潮就已經開始了。”
“如今玄血丹的價格也如第三錦囊的需求一樣,變得極高。”
“現在玄血丹當面兌換的價格已經來到了3000黃血丹換一個的價格了,主要是奇貨可居,世面上的錢莊都不願意兌換。”小二說道。
“……你的意思是。”蕭媚聲帶顫抖,她是葉家的大管家,她自然對數字極爲敏感,所以才難以吸收這個信息。
因爲倘若玄血丹兌換的黃血丹比例從一換一千來到了一換三千……
那也就意味着,郝然那傢伙僅是用了幾個錦囊幾句話。
使得整個葉家的儲蓄翻了足足三倍!!!
這是什麼概念???
葉家如今的財富在他不過三個錦囊的幫助下,翻了三倍!!!
這是她身爲大掌櫃再死命擴張工作也做不到的事情!她爲了增加葉家收入幾成都難上加難,而如今翻了三倍!
就這樣被一個都不在現場的人做到了?!!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是如何預判的?!
就憑三個錦囊?而錦囊還未用完呢!
蕭媚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了,郝然的操作已經超過了她的見識了。
她此刻腦中突然想起,那日郝然離開時對他二人單獨說的話。
那日,郝然並未回頭,而是擡頭直視血日,背身對他二人說道。
“待到六個錦囊完成之時。”
“我還你們一個,富可蓋界的葉家。”
那日她並未將此話放在心上,只當是黃口小兒的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