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後的葉易,小聲的道,語氣極是無奈,這個徐雅想幹嘛,葉易多少也能猜到,自己跟這個秦飛,也是完全不熟。
“嘿嘿。”徐雅抱着葉易的胳膊,偷摸的笑着道,“反正去喫個便飯,喫完就走嘛。”
葉易搖了搖頭。
“到了。”張宏把車子開到一座酒樓下,還是一座比較高檔的。
“秦飛這癟犢子,可真夠奢侈的。”
“這裏擺一桌,得三五千塊錢呢吧。”張宏小聲的吐槽道。
葉易只想混一頓飯喫,然後馬上回去,完全不想去聽這個張宏說了什麼。
葉易跟着心懷鬼胎的徐雅,還有張宏,胡紅兩個人,進去混飯喫。
在酒店餐廳門口,碰見了秦飛夫婦兩個,秦飛變的更裝飾一些了,黑黢黢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那黑壯的模樣。
不過,比起高中時候,那種小屁孩的青色,秦飛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成熟和富態。
這氣質,更像是一個低調的煤老闆。
而秦飛的媳婦,皮膚比他白皙上十倍,人也顯得溫婉,人也顯得苗條,瘦弱,七分的容貌,但整個人依偎在秦飛身邊,就顯得十分的小鳥依人和夫妻恩愛。
“老同學,快進快進。”秦飛笑容滿面的道,並且主動上前,來跟葉易雙手一握手,熱情的道,“葉大同學,十幾年不見了啊。”
“恭喜恭喜。”葉易姿態放的很低,白了那徐雅一眼,微笑的道,“路上撞見了他們,非說讓我來。”
“是我不好意思,。”秦飛一拍自己的腦門,聽出了葉易語氣裏的一絲尷尬,連忙笑着道,“我當然也是想請老同學來的,不過你葉大同學,這些年不是跟班上有些生疏嗎,也不在班級羣裏,我都找不到你的聯繫方式咯。”
“快請進。”一場小尷尬,秦飛就這麼一筆帶過。
會場還算不小,秦飛請了他的親戚,同事,包括不算太遠的一桌,老同學一桌,倒不是說高中同學那些人,一桌就坐得下。
而是今天到場的,就這些。
分別十幾年,大家天南海北的,要不是大部分人在永安,能叫來一桌人,都實屬不錯了。
“我這也沒帶紅包啊。”一摸口袋,葉易尷尬的道。
“一個紅包而已,我們湊湊就是了。”徐雅一摸口袋,再點出了一些錢,跟張宏兩個人湊了湊,張宏說他車子裏還有不少備用紅包,都是他做終結的時候,經常帶客戶往返一些樓盤,樓盤銷售給的。
就這麼,混進餐廳裏,尷尬的吃了一頓秦飛的喬遷宴。
看的出來,秦飛這一次很高興,整個人喝的都有點大了,在全永安,最好的錦江樓盤,買下一個房子,秦飛怎麼可能不有點飄?
“老同學,恭喜恭喜啊!”
“恭喜喬遷!”
“……”
一陣熱鬧勁過去後,就剩下同學這一桌,那些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在那寒暄,說笑。
之前章文組織的同學聚會,畢竟還是比較小範圍的。
“這個秦飛,真是發達了啊。”一位老同學,感慨萬千的道,“錦江的樓盤,我可真是做夢都不敢想,半年前,我跟朋友去看過,科技房,終年恆溫,小區的綠化,做的跟古林院似的,噴泉,景觀什麼的,也一級牛。”
“房子的設計,更是高端,現代化,哎。”那老同學一陣種種嘆氣,“那房子,誰看了都心動,就是可惜,太貴了!”
“三萬多均價,咱們永安也不是什麼大地段,就算是市區,均價一萬,都算貴的了。”
“比可不能這麼比。”聽到那老同學的感慨,桌上其餘幾個人,也是一陣感慨唏噓,“這有錢,還怕買不到好房子?你要這麼說,那錦江樓盤的別墅,豈不是更逆天?”
“贈送你一家一戶,五個車位,游泳池,停機稱,上下二層,還贈送閣樓,那環境,那叫一個逆天!”
“停停停,可別說那些了。”這話,聽的另外幾個老同學,一陣搖頭,擺手,“這人要有錢啊,當然什麼事都乾的了,該死的有錢人的生活啊。”
“說起這個錦江樓盤的別墅。”張宏一拍桌子道,“葉易那,不就賣出去一個別墅?多少錢?”
眼看着一桌人,朝着自己看過來,本來一直低頭,想低調喫飯的葉易,也只能含糊其辭道,“兩千來萬。”
“聽聽。”張宏一拍大腿,唏噓的道,“人和人之間活着的差距啊,就咱們這一桌人加起來,一輩子賺的錢,也買不起這樣一個別墅啊!”
“商品樓算什麼。”就在這時,同一桌上,一個男人緩緩開口了,他一直大馬金刀的坐着,跟葉易一樣,全程不發言。
不過跟葉易不一樣的是,葉易是低調,不想發言,好像很格局小,跟大家融入不了的樣子。
而這個男人,則是一派強大的氣質,似乎一向是不屑於這些話題一樣。
他叫馬門楠,在班上,原本也是一個不太起眼的人,曾經是生活委員。
馬門楠掃了這一桌的人一眼,目光看向了遠處的秦飛,心頭多有幾分譏嘲。
“這房子真要住的舒服,還得是獨棟的別墅。”馬門楠看他一開口,一桌子的人,講話的聲音都輕了下來,看向了他,馬門楠不疾不徐的道,“而且,上頭現在已經不允許新建獨棟別墅了,馬上連聯排別墅也要取締了,住一批,少一批。”
“真要論生活質量,還得是獨棟的別墅。”
“至於小高層?”馬門楠輕聲譏笑一聲,緩緩搖了搖頭,“那不就是一個個鳥籠子嗎?”
說罷,馬門楠似乎已經完全不在乎這一桌老同學,略帶尷尬一點的表情,端起酒杯,自顧自,再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