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臺上,練古武的宋天行,顯然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不斷的躲閃橫挪,整個人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韓良沉默的躬身,出拳,整個人像是一頭黑熊,在場上爆發出攝人的壓迫氣息。
而反觀宋天行,則是顯得漸漸力有不逮。
而整個終南武館裏,幾乎全要沸騰了起來,下面的人都在吶喊,加油。
與此同時,看臺二樓,幾位老者,緩緩走到了一起。
“下面,那位是韓良吧?”
一位老者,緩緩的開口問道。
“恩。”一側,另外一位老者,立馬緩緩點頭,“不錯,韓良。”
“這近二十年,永安最好的年輕人了吧,確實是個習武的好胚子,假以時日,凝聚內力,內力成氣,成就宗師,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那老者不禁緩緩點頭,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讚賞之色。
另外一邊,一人,緩步走了過來。
“關老!”
“關老!”
“……”
看到這個老者緩步走來,四周的人,都忍不住一陣紛紛變色,連忙語氣恭敬的道。
來的這位老者,鬚髮潔白,正是傳武協會的副會長,宗師,關山月!
這位,可是重量級人物了。
關山月正一臉的心有餘悸。
剛剛,他可是剛從酒店出來,親眼目睹江北大宗師,陳蹉跎被人一拳打廢,手都打殘疾了。
這麼驚世駭俗的事,他怎麼好意思對外說?
走到這,關山月心頭是翻江倒海,依舊是難以平息。
“恩。”關山月緩緩點頭,漫不經心的掃了下方一眼,“怎麼樣了?”
“韓良是個好苗子啊,古武的基本功,非常的紮實,看的出來,像他這麼勤勤懇懇習武的人,不多了。”
“恩。”關山月緩緩一點頭,他此刻心不在焉,完全不和四周那些老人一樣,臉上全是期待。
此刻的他,正眼神飄忽不定呢。
而場上,兩人的決鬥,也快漸漸分出勝負了。
宋詩云身旁,幾位同伴,開始聊了起來。
“天行表哥怕是要輸了,天行表哥跟這個韓良的功夫,你們怎麼看?”
坐在宋詩云附近,一些宋家人,開始議論了起來。
他們是大世家的人,也算很有眼界了,對古武這些,頗有一些研究和心得。
到了他們這種世家的層面,已經不完全是,只去賺錢了。
家族裏會派一些人,去修習傳武。
久而久之,他們不學的人,也耳濡目染,懂的一些。
“倒也不是說天行表哥不行。”一位年輕人緩緩搖頭,“而是那個韓良,簡直是個怪胎,基本功太紮實了,而且蠻力無窮。”
“他的內力太強大,腳下功夫也太紮實,所以天行表哥,不得不一直躲閃,讓他。”
“而他,居然在動手的時候,不疾不徐,在壓縮天行表哥的空間,最後逼他到角落的時候,好一拳定下勝負。”
“而他,對於自己的保護,也是渾然沒有任何的破綻。”
“這樣下去,沒什麼奇蹟發生的話,天行表哥是輸定了。”
“而且這樣打,打十次,得輸十次。”
坐在宋詩云不遠處,一位宋家的宋兵,捏着下巴,搖頭說道,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確實。”
另外一位宋家人,宋川,也捏着下巴,認真的說道,“而且,這位韓良的內力基本功,非常的紮實,我看他一拳揮出,那個音浪感,快接近地階高手了,宋天行表哥不是他的對手,也實屬尋常事。”
這些人搖着頭,在交流着自己的看法。
在宋家身後,不少路人聽着,忍不住暗暗點頭。
不過,這些宋家人可沒有任何想要顯擺的意思。
跟他們宋家這些層面的人一比,其他的人,也真就只是看個熱鬧而已。
宋詩云坐在那,看熱鬧。
她對武學這些東西,完全不感興趣。
要不是他父親要求,這次,她都不會來。
宋詩云這會只是一言不發,目視着前方。
“哎,葉易,你不是也很能打嗎,你說說看呢。”徐雅這會搖晃着葉易的胳膊,糾纏的問道。
葉易喫着一塊雪花糕,擺了擺手,不想回答。
“你說說看嘛,你說說看嘛。”
坐在那的那些宋家人,神情多少有些漫不經心,會點拳腳功夫?
這個世界上,會點拳腳功夫的人多了去了,但一方面,古武的路子,跟其他拳腳功夫,完全不一樣。
再說了,野路子,也跟一些名門的傳統,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會打架?
一個人,能打十幾個混混,也叫會打架。
但是,有用嗎?
宋家那些人,繼續交頭接耳,懶得回答。
“你說嘛,你說嘛。”
徐雅晃着葉易的胳膊,糾纏的問道。
葉易實在被問的不耐煩了,餘光四處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小聲道,“花拳繡腿。”
“花拳繡腿?”徐雅驚了,這個葉易,居然說這些人是花拳繡腿?
但徐雅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從葉易的角度,誰都可能只是花拳繡腿。
“爲什麼呢?”徐雅忍不住道。
“練拳不修氣,到老一場空。”
“這種古武,別說只是練內力,就算是到了大宗師的境界,最後也只是四個字,‘花拳繡腿’。”
葉易淡淡的點評道,說的很輕聲,說完,就低下頭去,繼續喫雪花糕了。
徐雅聽的有些震撼。
葉易這個心氣和眼光,有些高啊。
“你踏馬在那說什麼呢?”宋兵實在聽不下去了,扭頭罵道,“你說誰花拳繡腿呢?”
“有種的,你自己上去打一次?”
宋兵冷着臉,罵道。
本來,看着這人是宋詩云朋友的面子上,胡說八道兩句也就算了,他可以忍。
但是,這人爲了泡妞,還越說越起勁了,直接詆譭起了宋天行。
這就算了,那女孩子聽了,竟然還要信以爲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