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確實，以自己這樣過硬的履歷，到天塵集團這樣的集團裏來工作，那絕對是綽綽有餘，還有的多了。
像是這樣的集團，根本找不到自己這樣的代理人。
哎。
曹莢嘆了口氣，可這裏，終究不是她想要的地方。
“曹莢小姐，最後一個問題。”
“如果你是這家公司的負責人，你打算怎麼做的？”女面試官滿臉微笑，對着曹莢，拋出了自己一個問題。
曹莢微微一笑，沉吟了一會，公事公辦道，“我會整合地產企業，和醫藥企業的資源，重新整合，捏合渠道。”
“打通市場和第三方合作。”
“開闢海外貿易分支……”
曹莢一口氣說了很久，這都是她來這裏之前，打下的腹稿。
最後一個問題稱述完畢，對方沒有對此做任何的評價，而是這些面試官起身，輕輕鼓掌後，微笑的道，“曹女士，您可以回去，等最終的消息了。”
“會有我們集團的專車，接送您回旅館的。”
“多謝了。”曹莢鬆了口氣，站了起來，背脊上冷汗微出。
如果這裏就是自己暫時的落腳點，那就在這踏踏實實，本本分分幹上一陣子吧。
希望這個暴發戶式的集團老闆，不會又是上一個那種，不學無術，又喜歡動手動腳的紈絝。
等自己有了下家，就再重新跳槽。
來之前，她就對此很是擔心，因爲天塵集團的資料裏顯示，這位天塵集團的老闆，年僅不到二十九歲！
曹莢剛要起身，就聽到從後排，傳出了一個淡淡的聲音。
原來是那位書記官，在低着頭，“曹莢，英倫大學高材生，在二十七歲唸完三料博士的，這個年紀，你是第一個。”
“三十二歲，出任過兩家世界五百強企業的ceo，這份履歷，是世界第三年輕的。”
“後，因將老闆在辦公室毒打至下半身海綿體損壞，徹底男性器官壞死，落下終生殘疾，於是攤上官司。”
“在攤上官司的半年裏，抓緊時間收集公司的黑料，成功把華爾街排名第四的投資公司，幹破了產。”
“你的履歷可能不出衆，但至少在這件事上，你也是第一個。”
“老闆也因爲沒錢聘請高新律師，導致在訴訟官司上失敗。”
“後半年，你在米國四處碰壁，沒有任何一家高端企業要你，於是暗淡回國。”
“回國後，一樣面試了超過九家上市企業，但全部遭到委婉的拒絕。”
“曹莢女士。”身後那位帶着鴨舌帽的青年，終於擡起了頭，伸出手指，推了推自己的鴨舌帽，露出一張極爲年輕的面孔，和一張俊朗的臉。
這位書記官，一臉認真，平心靜氣的問道，“可否向我稱述一下，你在打那位老闆的時候，心理的感受是什麼樣的。”
聽到這話，曹莢的心頭不禁咯噔一聲，臉色也變的微白了一些。
還是紙裏包不住火，暴露了！
原來自己的底細，竟然早就被人查了個一清二楚。
那九位面試官，這會全站着，一聲不吭，曹莢到這裏哪裏還不知道面前這位年輕人，絕不會是什麼書記官！
曹莢喉結滾動了一下，這會認真道，“我、我當時衝動了，現在很後悔，當下下手太狠，如果可以的話，我會選擇……”
“你如果後悔，就不會下那樣的死手，以最快的速度，查清別人的黑料了。”
熟料，這個書記官，居然完全不放過她，而是坐在那，繼續盯着她的臉，認真的道，“重新說。”
不知道爲什麼，以自己縱橫海外的氣場，在面前這個年輕人的時候，曹莢卻發現，自己幾乎快有些撐不住這個男人的氣場。
曹莢深吸了一口氣，只能改口道，“當時我做事，可能確實太沖動了一點，如果我現在的話，我、我會選擇更溫和一點的辦法。”
“重新說。”
本就不想在這裏乾的曹莢，這會徹底怒了，乾乾脆脆，用不耐煩的語氣道，“那個韋斯特約翰，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美式流氓！”
“整天在我的面前裝風度，誇讚我的身材，半夜攔着我下班的時間，邀請我去共進晚餐，我看到他那張臉，我噁心到想吐！”
曹莢憤怒，不滿的道，這個樣子，哪裏有剛剛半點的斯文。
“我工作那麼忙，每天有那麼多的事要做，哪裏有心情，有力氣，去陪他玩那種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
“好傢伙，這人還變本加力，在辦公室裏，想對我上下其手！”
說到這，曹莢面色緋紅，咬牙切齒，“我恨，恨我自己打的不夠用力！我當時就應該一腳，踢的他下半輩子看到女人就怕爲止！”
一口氣說完，曹莢趕緊自己太爽了，自己這份工作也算是徹底搞糟了。
噴完後，曹莢心中才閃過一絲後悔，畢竟這份工作，薪水還是相當不錯的。
這要是回去，聽到自己又把這份工作搞糟了，媽非罵死自己不可吧？
呵呵，算了，無所謂了。
實在不行，更退而求其次吧。
“好了嗎？”曹莢冷眼瞟了這個書記官一眼。
沒想到，這個一直冰冷着一張臉的年輕人，這會臉上才露出了一抹笑意，“說的很好，把你心裏的感受，再大聲的說出來一點。”
這人，有病是不是？
曹莢惱羞成怒，大聲的道，“我打他！打的很爽，非常非常的爽！”
“我，一點也不後悔，就後悔自己，踢的不夠用力！”
“給他整的不夠慘！”
四周那些面試官，目瞪口呆，看着這個曹莢的反應。
“非常好！”書記官臉上的笑容，越發璀璨，“再大聲一點。”
“我說，我打他，打的……非常爽！！”
曹莢一口氣，大聲的在這個面試廳裏吼了出來，這一吼出來，曹莢立馬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
彷彿這些天壓抑的不爽，憋屈，一下，痛痛快快，全釋放了出來。
“好的。”這書記官低下了頭，在本子上，飛速又記了幾筆，接着頭也不擡，淡淡的道，“那麼，再請您重新評價一下本公司。”
“如果你當上負責人，你會怎麼做？”
曹莢徹底擺爛，不屑，又大聲的道，“整家公司，從上到下，一灘爛泥！”
“沒有自己的規劃，沒有自己的企業目標，更沒有自己的企業品牌，和企業文化。”
“就像是小孩子拿着一杆大狙，也就是呆在嶺南這個破一畝三分地了！”
“如果我上任總裁，一定第一時間，把除卻地產和醫藥兩塊之外，所有的產業，全部賣掉！”
“打造企業品牌，定義自己的風格，企業上下的人事，全部重組，打在狼性企業！”
“把麾下那什麼雲起藥業，直接強制吞併，重組，改造！”
“引進流水線，大規模進行生產！”
“總之！”曹莢大聲的道，“一切，全部，推到重來！”
等曹莢說完，微微喘氣，黑色的小制服後，已經被冷汗，全部打溼了。
說完後，曹莢自己心裏都感覺到一陣苦笑。
從業七年，這應該是自己搞砸的最徹底的一次面試了。
當衆辱罵這家企業的一切是垃圾。
把自己，把老闆打進醫院的光輝史，把公司幹破產的履歷，痛痛快快的說了出來！
但凡這家公司的老闆，腦子裏沒進水，都是都不會要自己。
“再見，我要回去了，也不用你們的車子送了。”曹莢低着頭，拎起了自己手邊的皮包，眼眶裏，到底有一抹溼潤，轉動了一下。
“咔”
是那位書記官，擰上了自己的鋼筆，“好的，曹莢女士，你面試通過了，明天過來上班。”
“就按你剛剛說的辦。”
“錄取她。”
曹莢目瞪口呆。
看着這個年輕人走出房間，下一秒，那些面試官，齊齊起立，欠身道，“是，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