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些還在等衛計的老人回家後,衛計診所唯一的護士徐娜被留了下來。

    葉襄問道:“徐護士,你在衛計的診所工作多長時間了?”

    五十多歲的徐娜說道:“衛醫生在白芷社區開診所後,我就一直在,到現在已經有五年了。”

    葉襄又問道:“那你有沒有發現,衛計侵犯女病人?”

    衛計的這家診所開在白芷社區已有五年,而從衛計往自己胳膊上植入橡皮管僞裝假血管的謹慎操作看,被衛計侵犯的受害人可能不止杜樂樂一人,可無奈的是,這五年來,只有杜樂樂一人報警,而在審訊的時候,衛計更是一口咬定,只侵犯過杜樂樂一個人。

    而爲了讓衛計接受應有的懲罰,常勐他們找找看是不是有其他的受害人,畢竟,在未經他人同意的情況下,侵犯一個人和侵犯幾個人的量刑是不一樣的。

    徐娜搖了搖頭,道:“沒有。”

    孟浪問道:“是你沒有發現衛計侵犯其他女病人,還是衛計沒有侵犯過其他女病人?”

    徐娜道:“我沒有發現衛計侵犯女病人。”

    在衛計診所工作了五年,若是一次都沒有發現衛計作案,要麼就是衛計謹慎小心到了極點,所以徐娜沒有發現,要麼就是徐娜在說謊。

    葉襄問道:“杜樂樂被衛計侵犯那天,你在做什麼?”

    徐娜說道:“杜樂樂出事那天,我剛好休班。”

    常勐忽然問道:“我記得,社區裏面的人過來看病,是會進行登記的是嗎?你們診所登記病人病情的檔案在哪裏?”

    徐娜說道:“在衛醫生的辦公室中。”

    “帶我們拿過來。”

    拿到衛計診所的病人檔案後,常勐對楊晴川說道:“二師姐,讓大師兄和三師兄問徐護士吧,咱們看看這些病人檔案。”

    “好。”

    在葉襄和孟浪又去問詢徐娜後,常勐和楊晴川開始翻起這些檔案來。

    楊晴川隨口問了一句:“怎麼查?”

    常勐道:“先把男性病人剔除出來。”

    於是,男性病人從裏面剔除出來後,病人的檔案薄了一半多。

    隨後,又那裏面那些60往上的老太太從裏面剔除了出來,病人的檔案又少了一半多。

    兩次剔除之後,常勐和楊晴川開始從剩下的那些病人檔案中尋找起需要做全身麻醉的女性病人來。

    一頓操作之後,常勐和楊晴川面前的檔案,包括杜樂樂在內,剩下了18個。

    常勐看的第一份檔案是一個名字叫做蘇智的女性患者。

    蘇智,女,27歲,已婚,電話xxxxxxxxx,住址:鶴城白芷社區第103棟A戶,症狀:智齒拔除,用藥……

    看完之後,常勐發現,蘇智在拔完智齒後過來複檢。

    再看蘇智拔智齒的時間,乃是三年前。

    楊晴川也發現一份未來複診的報告,“咦,這個女孩子做完牙齒矯正手術後,沒來複診。”

    常勐道:“我這邊這個也是,先放一起吧。”

    一番梳理之後,18份檔案剩下了一半。

    九個病人的年紀,最小的19,最大的32,在衛計的診所看病的時候,全都被麻醉過,並且,還是全麻,還有一個相同點就是,這九個年輕的女病人僅在衛計的診所做過一次全麻的手術,沒有她們的複診記錄。

    把九份病人的檔案整理好後,葉襄和孟浪也已經結束對徐娜的問詢。

    楊晴川問道:“怎麼樣,有線索嗎?”

    在看到孟浪搖頭後,楊晴川揮了揮手中拿着的幾份檔案,道:“走吧,回局裏去。”

    出門上車後,葉襄道:“我算是知道衛計爲什麼會讓徐娜在她的診所當護士了!”

    孟浪搖了搖頭,嘆息到:“五年,整整跟了衛計五年,竟然連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提供不了!”

    常勐道:“這不也正說明了衛計的老奸巨猾嗎!”

    葉襄問道:“你們那邊怎麼樣?”

    常勐說道:“我們翻了翻病人的檔案,找到幾個疑似被衛計侵害的病人,如果衛計不老實交代的話,或許我們就要從她們身上找突破口了。”

    說完之後,常勐嘆了一口氣,這種案子,怕的就是被侵犯之人出於某種考慮不出面作證,要麼導致該判無期的只判了幾年,要麼直接導致犯罪分子逍遙法外。

    回來之後,兩個意想不到的人等在九組的辦公室裏。

    “章師兄,劉師兄。”

    是刑偵四組的組長章震和一名老刑偵劉峮。

    “辛苦,辛苦了。”

    常勐驚訝的發現,章震的臉,竟然有些黑,要知道,章震是有白人血統的,他的臉甚至比楊晴川的臉都要白。

    章震道:“說來慚愧,因爲我們的疏忽,導致衛計這廝逍遙法外,也多虧了你們,找到了衛計犯罪的直接證據,要不然,衛計那廝恐怕還逍遙法外得不到應有的懲罰呢。”

    然後,劉峮道:“這件案子的直接責任人是我,是我接手的這個案子,可是我在辦案子的時候卻已經有了先入爲主的觀念,認爲一個在社區裏被交相稱讚的醫生不會做侵犯他人的事情,以助於在辦案子的時候有了疏忽,沒有認真的去對待這件案子。”

    章震接着說道:“所以,今天我和老劉過來,是向你們表示感謝的,要不是你們,恐怕杜樂樂還在蒙受冤屈,罪犯還在逍遙法外。”

    高塑道:“行了,你們這樣說,就不怕他們的尾巴翹到天上嗎?”

    葉襄隨後說道:“是啊章師兄劉師兄,你們這麼誇我們,會讓我們驕傲的。”

    常勐眯了眯眼睛,他感覺,章震劉峮過來肯定不是光向他們表示感謝這麼簡單。

    果然,章震搓了搓手後,說道:“另外,我和老劉過來,還有一檔子事。”

    看了一眼喝茶的高塑後,章震有些羞赧的說道:“我和老劉,想要重新接手這件案子……”

    隨後,章震語速飛快的說道:“不過你們放心,我們接手這件案子,並不是想搶你們的功勞,也不是要戴罪立功,而是想洗刷我們身上的恥辱,也用這件案子,給我們四組一個警鐘,希望你們同意。”

    “如果你們同意,石科長那邊我回去溝通,這件案子辦下來後的功勞,依舊是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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