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包車的窗戶,被一層黑膜貼着,不僅從外面看不到裏面,從裏面也看不到外面。
嘴裏閒不住的常勐問道:“施主,能告訴我,咱們要去哪嗎?”
大秋子轉頭,瞪了常勐一眼:“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趙漢娜輕輕的踢了常勐一腳,“師兄,我困了,先睡一下,你別製造噪音了!”
常勐撇着嘴,說道:“得,你睡吧!”
說完,常勐也閉上了眼睛。
大秋子從後視鏡中看到常勐和趙漢娜全都閉上眼睛後,皺了皺眉,這倆傢伙,怎麼感覺像是自投羅網呢?
小丫頭的一身功夫挺俊,居然和十幾個人打了個有來有往,怪不得能完虐週二扶呢!
至於那男的,媽的,這傢伙雖然說投降就投降,但和那小丫頭相比,這傢伙貌似更加不好對付!回頭得小心一些!
大約半小時後,麪包車停了下來。
“喂,醒醒了!到地方了。”
大秋子從後視鏡中注意到,常勐和趙漢娜睜開眼睛的時候,滿眼都是那種剛睡醒的迷茫。
大秋子心裏罵了一句:媽的,這倆貨是不知道自己被綁架了呢?還是沒拿被綁當回事兒?
下車之後,趙漢娜打着哈欠說道:“師兄,你好好跟人說話哈!我太困了,要睡覺,就不幫你打架了!”
趙漢娜說完之後,就把頭靠到了常勐的胳膊上,看樣子像是要睡覺。
常勐稍微的打量了一下週圍,就一手扶着趙漢娜,跟着大秋子進了一個屋子裏。
早就收到消息的老炳端着一杯酒,坐在壁爐旁的沙發上。
壁爐中,燃燒着一塊粗大的木頭,使整個房間都熱氣騰騰的。
常勐掃了一眼在房間中站着的那十幾個黑衣男後,問老炳道:“無量壽福,這位先生把貧道師兄妹請來,意欲何爲呀?”
“道長晚上好!”老炳衝常勐微微頷首後,說道,“鄙人乃是兩個孔雀寨的安保主任,你可以叫我老炳。”
老炳的話剛說完,趙漢娜睜開了她那雙惺忪的睡眼,在稍微的打量了一下之後,就迷迷瞪瞪的來到一張長沙發旁,然後就一頭栽到了那張沙發上。
常勐也不用老炳邀請,也找了個沙發,癱在了上面。
對那些站在房間裏的黑衣男揮了揮手後,常勐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這裏沒有你們的事情了。”
很顯然那些黑衣男不是常勐能夠指使的了的,不僅一個個都沒動地方,就連看常勐的眼神,抖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老炳的臉皮子顫了一下,說道:“已經半夜了,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小兄弟究竟是幹什麼買賣的,能告訴鄙人嗎?”
“鄙人既然是孔雀寨的安保主任,肯定不能讓一些賊人在我們孔雀寨裏面爲所欲爲!”
“小兄弟,我希望聽到的是實話!要不然的話,後果是什麼,我也就不用多說了!”
於是,常勐就交代了:“正職的土夫子,兼職當佛爺!”
老炳剛喝到嘴裏的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
“你說你是幹嘛的?”
常勐瞪着眼睛說道:“正職土夫子,兼職當佛爺!怎麼了?有問題嗎?”
常勐的聲音提高了八個度,“道爺我祖傳土夫子,怎麼着了?沒生意的時候,乾點佛爺的勾當,維持一下收入,又怎麼了?”
趙漢娜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師兄,你吵到我了!”
看常勐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老炳的臉蛋抽了幾下,沉聲問道:“週二扶,是你們師兄妹兩個抓的吧?”
“對啊!怎麼了?我們還不能幹點正經買賣了嗎?”常勐伸出五根手指來,“抓個人,就給五萬塊錢!不僅不用承擔被抓的風險,還能被表彰!最重要的是,有錢賺!我又不傻,這麼幹淨的錢,爲什麼不賺?”
另外一個房間中,週二扶的鼻子都氣歪了!原以爲自己倒黴,遇到賞金獵人了呢!沒想到,遇到這麼個貨!
不對,遇到這麼個貨,比遇到賞金獵人還他媽的倒黴呢!
起碼賞金獵人有理由抓自己,可這師兄妹,完全是隨機的。
週二扶摸了摸自己斷掉的幾根肋骨,雙眼中,兇光四溢。
常勐的聲音恢復平靜後,問老炳道:“現在還有問題嗎?要是沒問題,能給我們師兄妹找地方讓我們休息嗎?”
老炳問道:“你今天晚上往山上去,是幹嘛去了?”
“我能幹嘛呀?”常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沒好氣道,“我是土夫子哎!我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不去找大墓,我能幹啥?那山上有喫的還是有喝的?”
老炳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常勐來。
常勐打了個哈欠,說道:“哎呀行了,大家乾的事,都是見不得人的事!給我們師兄妹找個房間吧!這時間也不早了!”
老炳的眼睛眯縫了起來:“你就不怕我把你們師兄妹埋進山裏面?”
常勐道:“你這話說的,咱們無冤無仇的,幹嘛還要打打殺殺呢!”
老炳說道:“週二扶,是我們的人!”
常勐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裏瞪出來,“什麼?你們的人?”
“你們竟然用潛逃的通緝犯!你們就不怕有警管識破他,順藤摸瓜的把你們全都抓了嗎?”常勐牙疼似的搖起頭,“你們的膽子真夠大的!”
老炳沉吟片刻後,揮了揮手,說道!給他們找個房間,讓他們去睡!”
常勐和趙漢娜剛被人帶走,週二扶就從另外一個房間裏竄了過來。
老炳直接了當道:“週二,人我不能給你了!”
週二扶瞪着老炳,說道:“老炳,你收了我的錢!”
“錢我會退給你的!”老炳的目光閃了一下,“他們兩個對三爺,有用!”
週二扶的牙,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