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謝彤失去了以前的高傲,整個人喪氣不少。

    對,就是喪氣。

    第一次在五道溝村口見到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鮮活的,但是現在,就像鮮花沒有了水分,頭都快低到脖子下面。

    “找我什麼事兒?”高莞莞讓二哥先回去,自己走到謝彤面前。

    自從自己拒絕她與自己現住以後,她幾乎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

    高莞莞下意識地看向謝彤的腿上,她記得她上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拐着一根棍子走路。

    “我的腿早就好了,如果再不好,應該就會成爲了一個跛子吧。”謝彤注意到高莞莞的眼神,諷刺一笑,她應該是天底下最笨的人,那麼明顯的圈套就往裏面鑽。

    “你找我什麼事情,天都已經黑了,我要快點回家。”高莞莞聽到謝彤的話,皺皺眉頭,她的腿與自己沒有關係,什麼時候好,與自己沒有一點關係。

    謝彤見高莞莞要走,眼裏閃過一抹急色,“高莞莞,你不要走,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高莞莞主停下腳步,等着謝彤繼續說下去。

    “宋雅如,我發現宋雅如在與京都通信。”謝彤最恨的人就是宋雅如,可是因爲程聰的事情,自己對宋雅如的指責,知青點的人都不相信自己。

    她這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看到上面的郵戳。

    “她在跟誰寫信?”高莞莞聽到京都兩個字,心裏閃過一道暗光,她也是剛剛收到京都的來信,這會不會與宋雅如有關係?

    “我不知道,不過,應該是一個女同志。”謝彤搖搖頭,眼睛卻緊緊地盯着高莞莞,眼裏帶着期待。

    她知道,高莞莞現在在村裏的地位很高,就算她去找宋雅如的麻煩,也不會有人說她半個不字。

    “你可以去找她問清楚,我感覺她就是在害你,在想一個可怕的陰謀。”

    聽到謝彤天真的話,高莞莞不由笑了,“謝知青,你覺得我現在去找宋雅如,她就會將信拿給我?”

    如果宋雅如真的有什麼陰謀和計劃的話,她怎麼可能將信給自己看。就算她沒有什麼陰謀,正常人也不會隨隨便便將信給別人看吧。

    謝彤話一噎,停頓了好一會兒,眼裏慢慢露出失望來,“她最應該恨的人就是你,你就能忍受?”

    “謝謝你謝知青,這件事情我會記在心裏的。”

    高莞莞確實是將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裏,據她所知,京都的人比這裏的人還要現實,宋家有人坐牢,沒有人會願意與這樣的人家打交道。

    能與宋雅如通信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高莞莞抿了抿嘴脣,如果宋雅如與自己學籍的事情有關,她一定會讓宋雅如後悔一輩子。

    回到家裏,高母早早就做好了飯,等着她。

    “莞莞,快點喫飯,工作了一天,一定餓了吧。”

    “謝謝媽,還真是餓壞了。”高莞莞洗了手,坐到飯桌上,自從當了豆芽廠的副廠長,她現在已經到了飯來張嘴的地步。

    高母和大嫂什麼都不讓她做,只要享受就行。

    “莞莞,聽你二哥說,你被那個謝知青叫住了。”大嫂鄭小梅拉了拉高莞莞的袖子,低聲問道。

    “是。”高莞莞點點頭,這件事情根本沒有要隱瞞的必要。

    “莞莞,我跟你說呀,村裏現在沒有人願意與她說話,她的話都不可信,你也不要相信。”大嫂謹慎地叮囑着,村裏人都不喜歡謝彤,就是從知青點倒塌的時候開始。

    “爲什麼大家都不相信她的話?”高莞莞眼裏閃過詫異,謝彤應該沒有說謊,她只是將不可預估的事情安到宋雅如的身上。

    大嫂嘆了一口氣,努力想了想,才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村裏的人都這樣說,大家都這樣說,肯定是沒有錯的。”

    高莞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謝彤這是被針對了吧,就是不知道針對她的人是誰。

    兩日後,高莞莞來到鎮裏,取相片。

    “同志,你來了,你的照片已經幫你洗好了。”照相館的同志看到高莞莞,立馬迎了進去,對她更多是好奇。

    在幫她洗照片的過程中,他有看以照片上的內容,心裏對這個知青表示同情。

    她都已經上到高中,現在被學校取消學籍,那她以後就不是高中生了。

    爲了做知青,不能成爲高中生,讓照相館的同志對高莞莞萬分同情。

    “謝謝。”高莞莞知道照相館同志看自己的眼神帶着同情,她並沒有放在心裏,拿過五份照片出了照相館,直接來到郵局。

    “高同志,你來了。”

    因爲高莞莞每過幾天都會到縣裏的郵局打電話,取信寫信,郵局的同志都已經認識高莞莞,看到她走進來,眼裏露着打趣的笑聲,“今天是先打電話,還是先寄信?”

    高莞莞面色微微一紅,縣裏只有郵局有電話,爲了可以聽到李逸洲的聲音,她也只能來這裏給他打電話。

    這個年代,如此頻繁的聯繫對象,是有些不常見。

    “今天我要先寄信。”高莞莞從包裏取出厚厚的信紙,來到櫃檯前,她已經將自己做知青,然後被消息學籍的事情寫下來,分別遞給京都的各大報社和京都知青辦。

    知青是號召國家口號,學校直接取消自己的學籍,她要看看京都的人到底管不管。

    如果他們不管,全國這麼多報社,總有人會將這件事情披露出來。

    到時候,學校迫於壓力,一定會給她一個說法,她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讓學校好端端地取消自己的學籍。

    郵局同志看到高莞莞一下子從包裏取出那麼厚的信紙,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高莞莞一定是他見過最粘她對象的人。

    “這是給報社寄的信。”郵局同志的眼神帶着很多的意思,讓高莞莞無奈解釋。

    如果不是李逸洲馬上就要回來,她一定要在豆芽廠接一個電話,這樣就可以天天跟李逸洲打電話。

    郵局同志一聽,收起打趣的目光,幫她取來信封和郵票,連同李逸洲寄給她的信一併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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