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青差點被李素芬異想天開的話逗笑了，“媽，蘇謙只是一個普通的軍人，他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曼青，你不知道，高莞莞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我們託的那些關係都沒有用了，你二哥在農場裏面過得特別苦。”李素芬哭得更加傷心。
唐浩騙了自己，他明明說煜清就算去了農場，也不會受苦，可是，有人告訴她，他的兒子在裏面過得很苦，都快過不下去了。
只要一想到這裏，李素芬的心很疼。
“高莞莞真的那麼做了?”唐曼青眉頭擰起來，看來高莞莞真是恨透了唐家人。
“是，曼青，我們必須想想辦法，幫幫你二哥。”李素芬用力點點頭。
“媽，我說了多少次了，蘇謙只是一個普通的軍人，如果被部隊的人知道他參與其他事情，他就被會勒令退伍。”唐曼青說得十分委婉，她不可能開口讓蘇謙幫忙。
蘇謙如果能幫，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
李素芬被拒絕，眼裏露出不可置信來，“曼青，連你也不願意幫你二哥嗎？”
“媽，不是我不幫，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唐曼青說得更加直白，“我已經說了，蘇謙就是一個普通的軍人，手上沒有一點實權，如果你想救二哥，還不如去求高莞莞。”
唐曼青說最後這一句話的時候，心裏冒出一股快意來，所有人口中都是高莞莞，那就去求高莞莞好了。
“曼青，我可是我的女兒呀。”李素芬後退一步，一向乖巧的女兒竟然說出讓自己去找高莞莞的話，無疑就是打自己的臉。
“媽，我真的都是真的，我也沒有辦法。”唐曼青面露難色，卻沒有多說一句解釋的話。
李素芬盯着唐曼青看了很久，心裏有一種怪意升上心頭，接下來就剩下絕望。
最後，不管李素芬如何哀求，唐曼青都沒有鬆口，只表示自己有心無力。
李素芬回到家裏，唐浩正坐在沙上等她。
“這麼晚了，你跑到哪裏去了？”唐浩看看時間，現在已經晚上十點鐘。
“唐浩，高莞莞去找了煜清，她想報復煜清。”看到愛人，李素芬眼淚再次流下來，現在應該也只有唐浩還會心疼他們的兒子。
唐浩聽到高莞莞的名字，眉頭不由皺起來，坐直身子，一臉嚴肅，“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到底是不是你舉報高莞莞和她的廠子？”
“我沒有，我現在哪敢再招惹她。”李素芬連連擺手，二兒子被送到農場，唐浩要跟自己離婚，她就是再恨高莞莞，也會等這一段時間過去。
“那你說，會是誰舉報她？”唐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捫心自問，如果他是高莞莞，也會第一個懷疑唐家。
李素芬現在一點心思去管到底是誰舉報高莞莞，她就想讓自己的兒子少受一點罪。
“唐浩，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幫幫煜清。”李素芬坐到唐浩的旁邊，聲音帶着哀求。
“你在說什麼？”李素芬有些懵，一時間不知道唐浩在說什麼。
唐浩撇了一眼李素芬，他突然發現，愛人以前的精明勁都沒有了。
“我在說，會不會是曼青舉報了高莞莞。”
“怎麼可能？”李素芬站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與唐曼青有關，她就是一個鄉下姑娘，根本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那你說說，還會有誰去舉報高莞莞？高莞莞也只有和我們家有仇。”唐浩氣得直接站起來，不得不承認，高莞莞還真只與他們家有仇。
李素芬看着愛人回房，想叫住他，卻沒有出聲。
想到有可能是唐曼青舉報高莞莞，讓她有些愣。
……
高莞莞在肉醬廠待了一個上午，打算回家。
剛走到大門口，看到一箇中年男人站在馬路邊上，向自己招手。
“同志，你好，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席項南早就到了肉醬廠門口，想着馬上就要下工，在這裏等一會兒會顯得自己有誠意。
“我這是來還錢了？”高莞莞都忘記有這個人了。
席項南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這一段時間真的太忙了，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高莞莞點點頭，只要她沒有忘記還自己錢，證明自己的眼光不差，“沒關係，現在也不晚。”
“再次認識一下，我叫席項南，不知同志怎麼稱呼？”
“我叫高莞莞。”
得到高莞莞的名字，席項南很高興，提議道，“高同志，你是不知道，這本書可是幫了我大忙，我能不能請你喫一頓飯，表示感謝。”
高莞莞眼裏閃過猶豫，眼前的人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好人。
“高同志，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感謝一下，現在已經到了喫午飯的時間，就去國營飯店喫，你不去，我心裏過意不去。”
席項南極力邀請，他對高莞莞很感興趣，主要是因爲，那天高莞莞買了幾本關於機械製造的書。
“那好吧。”
高莞莞想了想便同意下來，這個人看着一位學者，與這樣的人喫飯，應該也有一些收穫。
兩人來到國營飯店，席項南很熱情，點了兩道肉菜，坐到高莞莞對面。
“高同志，你看得懂這本書嗎？”席項南將那天從高莞莞手中的書放到高莞莞的面前，“女同志一般都不太喜歡這種書。”
“可以看懂一些理論。”這年年代正是發展的時間，機器製造就是國家進步最重要的一項。高莞莞沒有想過要造機器製造發家。她有這個自知之明，不過，她覺得懂一些這方面的理論會好一些。
席項南聽到高莞莞的話，眼睛一亮，他就感覺到高莞莞一定可以看懂這些。
“這幾本書都是關於機械製造的書，送給你。”席項南從包裏取出另外三本書，推到高莞莞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