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在付寒和星獸們的努力下,林地並未遭受什麼損失。忙碌之後撲在糰子身上睡覺也很舒坦。

    只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付寒覺得新年的第一天和之前其實也沒有差別。但也沒多想,他再次踏上了旅程。

    ……

    又來到忘川畔時,剛好目睹了魂流的尾端逐漸遠去。付寒靈機一動,趕緊騎着靈駒快速渡川。

    忘川是界河,骨蛟便是界河的守衛。雖然忘川很長,骨蛟不可能面面俱到。但敢於私自渡川的人畢竟是少數,通常而言還是去死神教派的渡船才萬無一失。

    但渡口太遠了,付寒不想繞那些路,本就有憑着靈視自己渡川的打算。如今,既然親眼看到骨蛟跟着魂流走遠,那自然就是最好的渡川時機了。

    而結果也確實順利,月疏靈駒開啓靈蹄後,在水面上疾馳了十餘分鐘便順利的抵達對岸,進入了狩獵之神的國度。

    讓付寒沒想到的是,進入狩獵神國度之後,一連幾天付寒都再沒有見到任何野生星獸。獵人多了,獵物就活不下去了。

    其實,林驛鎮多半獵人來都自狩獵神國度,原因就是狩獵神國度裏沒有獵物了。狩獵神的信徒也不僅在林驛鎮討生活,他們遍佈整個南大陸。也很好辨認,大熱天還喜歡把厚實毛皮裹在身上的,那就是狩獵神信徒。毛皮對他們而言,不僅保暖,也象徵着實力和地位。

    ……

    因爲無獵可打,付寒的前進速度快了很多。

    數日後,已經見到大片的岩鹽果林,和在林中勞作的果農。輝葬城附近也多有農田,不過在裏面勞作的都是骨奴,場面真的很詭異。而在岩鹽果林間勞作的是人類農夫和星獸,畫面就和諧的多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老者傳來了消息,推遲了一週有餘的太陽議會,將在明天召開。

    最初,老者通知太陽議會推遲的時候,正是付寒忙着準備和星獸們過新年的時候。當時付寒稍微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就釋然了。說不定大家都在準備過新年,議會推遲也不奇怪。

    不過跨過年之後,付寒越想此事,越覺得不對勁。尤其是在前兩天的夜裏,付寒夢見了小尾巴。

    小尾巴是來幫學者傳話的。學者說,太陽議會曾經也有過推遲或提前的情況。但都是大事,比如有新植木人加入。這次學者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問付寒有沒有可以分享的信息。

    “我能有什麼信息?我還以爲是新年慣例呢……”付寒如是回答。

    搪塞完學者之後,付寒便醒了過來,心跳的很快……

    “難道跟破曉之眼有關?”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付寒越想就越是這麼回事了。

    ……

    第二天,付寒找了個安全的位置,靜待正午來臨。

    當熟悉的召喚感傳來,付寒安排好星獸們護衛,然後就讓意識穿過神木之種,掠過炙熱金黃的樹冠,再次來到議會大廳。伸手捏住光團,神木的樹幹隱去之後,他發現祭司老哥比自己還早到一點。

    老者這次也沒有打盹,付寒進入大廳的時候,感覺他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

    或許是知道有大事發生,這次大家來的比以往更快,轉眼衆人的光影便接二連三的紛紛顯現。

    老者的眼神在所有人身上掠過,最後停在了小貓所在的方向。

    難得的不是學者先開口,而是老者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都沒事,就很好。”

    老者此言讓衆人面面相覷,連寡言者都皺起了眉頭。

    “讓祭司跟你們說吧……”老者吩咐一句,又進入了閉目養神的狀態。

    見到老者閉目養神,付寒沒由來的心頭一鬆,心想……天還沒塌。其實,衆人都是神情一鬆,心裏和付寒想的也差不多。

    等大家把目光都放到祭司身上之後,他開口道:“各位,請小心了,破曉之眼又捲土重來了!”

    “果然!”付寒心頭一震,但臉上還是裝作不明所以。

    其它幾人眉頭深皺,只有小貓和付寒一樣,臉上都是茫然。

    祭司繼續說道:“而且,這次破曉之眼更加膽大妄爲!他們居然敢在輝葬城裏直接探尋我的神木之種!”

    祭司老哥依舊耿直,只差報上大名了。

    “可惜,我依照感知的來源在城裏搜尋了數日,卻沒能找到他們。後來,被探知感忽然消失,我急忙向首席大人求助。但最後,只查到他們已經離開輝葬城……”

    這時商人開口質問道:“你爲何不一開始就向首席大人求助!?”

    祭司面色難堪,冷哼一聲便扭過頭去,也不回答。

    商人自然是不依不饒:“你這神棍!爲了獨攬抓捕破曉餘孽的功勞,居然放跑了這樣的大魚!?現在所有人都暴露在危險之中了,你滿意了?尤其是小貓女士和外鄉人閣下,他們羽翼未豐最是危險!你必須爲此事負責,你應該賠償他們!”

    聞言,祭司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看向付寒和小貓,似乎想辯解,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商人爲兩人爭取賠償是假,想讓兩人和祭司產生間隙是真。不過付寒可不會上這種當,當即開口道:“祭司閣下,你還是先說說破曉之眼是什麼,我們到底在面對什麼危險吧?”

    “好……”祭司趕緊接過話頭:“破曉之眼是專門和我們太陽議會作對的隱祕組織,從末障降臨時就有了。這些傢伙跟我們有仇,想把所有的植木人找出來殺掉,好讓世界毀滅。不過,當然都是我們更勝一籌,已經把他們剿滅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餘孽,所以也不用那麼擔心了。”

    付寒也不傻,祭司口中的避重就輕自然是聽出來了。所以眉頭微皺,向學者投去詢問的眼神。

    學者也及時開口:“祭司閣下所言,還是有些不太準確。讓我來給你們補充一下吧。其實,破曉之眼是在末障時期,由那時的第三席植木人【隱士】暗中建立的。”

    付寒一愣,沒想到居然也是植木人。

    “他因爲接觸了古代邪祟,產生了‘是太陽議會故意讓末障降臨’的想法。所以他暗中建立破曉之眼,除了暗中調查破除末障的辦法之外,還想把太陽議會的植木人都斬除掉。尤其是神木的眷者大人,更是他的首要目標。”

    聽到此處付寒也是眉頭深皺:“產生這種想法,還需要接觸古代邪祟嗎?……那我是不是也接觸過古代邪祟了?”

    也不敢發問,付寒繼續聆聽。

    “所幸,是我們的前輩最終得勝,剷除了隱士及其黨羽。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破曉之眼任有餘孽藏在暗處,如野草一般悄悄生長。而且,隱士當初利用自己的植木人身份之便,製作了六枚可以感知到神木之種的銘文器,名爲【破曉寶珠】。”

    “寶珠!?”付寒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自己從寶庫裏拿出來的那顆銘文寶珠!

    不會是那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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