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府的猩腐風波纔剛剛過去不久,但銘府早已恢復了往昔的樣子。因爲銘府再次向大家證明了一件事,病腐教派在銘府仍然討不到任何便宜。所以,來銘府的人不僅沒少,反而還多了很多。

    還是那個冷清的東北角。來到這裏,付寒先看了一眼鑄槍大師的工坊,萬幸,這次那張鋪着舊毛皮的牀上,躺了一個工匠。他以衣袖當做眼罩蓋着眼睛正在休息。

    而對面,蕭阿姨還是氣質靜怡,正認真的在處理手中的珠寶。

    也不急着去找那正在打盹的鑄槍師,付寒先向蕭阿姨的小工坊走去。

    聽見有人過來,蕭阿姨擡頭瞄了一眼就說道:“我的訂單已經排滿了,三年之內不接活……還請去找別的珠寶匠吧。”

    不愧是大工匠啊,訂單都排到三年後了!

    這時付寒笑了笑說道:“我可是有預約的!”

    蕭阿姨一愣,取下工匠眼鏡道:“我沒見過你啊,你向誰預約的?”

    付寒取下斗笠和紗巾道:“我是付寒呀!”

    蕭阿姨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終於從那張大叔臉上,看出了一點付寒的輪廓。隨即也明白過來,之前有不少消息販子被攆出去了。而付寒是隱祕教派的人,所以這才喬裝進來的。

    “啊呀呀!是你啊,寒哥兒!”

    付寒嘿嘿一笑道:“是我,蕭阿姨。上次剛去二樓就碰上了猩腐風波,都沒來得及跟您道別啊。”

    “不怪你的,帶上吧,帶上吧……別被發現了!”蕭阿姨趕緊擡擡手示意付寒把紗巾帶上:“是守備司的人不講理,全天下都知道你們隱祕教派和病腐教派是死對頭。結果明明是病腐作亂,卻把你們的人給趕出去了。現在好多工匠找不到材料,急的天天在守備司吵嚷呢!”

    聞言付寒趕緊拍馬屁道:“那蕭阿姨可有什麼缺的材料,我給您想想辦法?”

    “我的倒是不急,等個一年半載也沒問題。倒是你的時空寶石找到了嗎?”

    要說蕭阿姨好啊。答應的事一點也沒忘,付寒從懷裏掏出寶庫的鑰匙道:“時空寶石我找到了,但是蕭阿姨您要的材料也不能耽擱。您需要些什麼,列個清單給我,我差人去給你找來。”

    “好好好,聽你的。”蕭阿姨接過手鍊看了一眼,喃喃道:“鑰匙啊……真有你的!行吧,這些待會再說。”

    說着,蕭阿姨把時空寶石隨手放在一邊,然後看着付寒笑道:“今天咱們再做刀削麪吧?我得好好學學!”

    付寒點點頭道:“沒問題,包教會!”

    蕭阿姨一笑:“好,等我去借爐子。”

    言罷,她立刻起身,向對面的工坊行去。

    ……

    那位鑄槍大師姓程,付寒聽到蕭阿姨叫他老程。老程被蕭阿姨叫醒之後嘴上的埋怨就沒停過。

    “你要用你就用啊,你叫我幹什麼?……你不是會點嗎?上次不都點着了?……哎呀,我不喫我不喫,什麼破面!”

    幾句埋怨之後,蕭阿姨的火氣也是被點着了,臉色一寒就瞪眼罵道:“你再廢話!?”

    見蕭阿姨橫眉冷眼,老程立刻就慫了。雖然慫的不徹底,但只敢低聲嘀咕了。他也不理蕭阿姨,自顧自的按蕭阿姨的吩咐去點燃爐火。

    “哼!”蕭阿姨也冷哼一聲,扭身回來。

    看見付寒憋着笑,她趕緊上前攬着付寒去找麪粉,嘴裏還叮囑道:“別笑!小心他記恨,不幫你修槍!”

    付寒趕緊乖巧的點頭,把笑容都收斂了起來。

    有意思的是,蕭阿姨這裏的寶石很多,許多都隨意的放在桌上。倒是麪粉用個漂亮的木箱子裝着。也不是珍貴不珍貴的問題,蕭阿姨認爲寶石不會招來蟲豸,但麪粉會。自然應該收納好,要不然被蟲爬過的面,還怎麼喫?

    找出了麪粉,蕭阿姨又收拾出了一塊地方,墊上了乾淨的木板,讓付寒在上面和麪。

    雖然剛剛兇完老程,但她還不忘叮囑道:“老程食量不比你差,你得按照你的食量再多給他揉一份!”

    “好!蕭阿姨,您下次如果想自己做,記得和麪是按照一份水三份面的比例來。”

    “哦!核心數據!”蕭阿姨如獲至寶,取出一個記錄用的銘文器,把付寒說的話記了下來。

    這時,老程也已經點燃了爐火走了過來。聽見了兩人的談話,他冷聲道:“不用給我弄,我不喫。”

    這時,付寒纔看清這位鑄槍大師的長相。他頓時回想起那天在三層,自己去病腐教派的獸欄裏探查情況的時候,恰巧被典獄長帶着守備司的人給圍住了。

    當時來了很多的戰鬥工匠,其中有一個以外骨骼義肢,雙持着長槍的戰鬥工匠,付寒還不由的多看了兩眼。現在一看,那不就是這位程師嗎?難怪那天不見他的人影,原來是去出任務了啊。

    不過,那天蕭阿姨對他的行蹤並不清楚,要說蕭阿姨刻意隱瞞似乎也沒有。難道是蕭阿姨就不知道他是戰鬥工匠?

    有可能啊,這畢竟是銘府。和麪時,水、面比例一比三這種事,會被一名大工匠看作核心數據。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恰恰都不奇怪啊。

    付寒這一愣神,落在蕭阿姨眼裏便成了爲難。於是她開口道:“寒哥兒,你不用理他,按我說的辦。”

    付寒回過神來“哦”了一聲。

    “哎呀!”老程也是無奈,兩步湊到蕭阿姨身邊,小聲嘀咕道:“你怎麼回事?這就是你說的,隱祕教派的小孩?這比我都老了吧?還小孩嗎?”

    付寒在一旁揉着面,心裏吐槽道:“再怎麼也該看起來比你年輕纔是吧?!……算了,就當他是誇我僞裝做的好了。”

    “你不知道消息販子都被趕出去了嗎?寒哥兒上次就受了無妄之災,這次不得喬裝打扮一下?”

    付寒心道:“那倒還真不是無妄之災,不冤枉的……”

    “你……明知道守備司覺得他們危險,把他們驅逐了!你還在着等着吃麪?你不怕他下毒嗎?”

    付寒心道:“嚯,這位是重度迫害妄想症患者啊!”

    “哼!”蕭阿姨沒好氣道:“明明是守備司不講理,證據都沒有憑空攆人!你怎麼跟他們一樣無理?!來來來,讓他毒死我!”

    “你不要這麼輕易相信陌生人行不行?”

    “哼!我看人比你準,你陌生我可不陌生!你別廢話了!快去給我找餐車,要兩份燉牛肉和三份青菜湯回來……寒哥兒,這些夠嗎?”

    付寒道:“最好是要四份青菜湯吧……如果您平時做兩人份,就兩份湯一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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