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船長和大副回來以後發出的感慨。
當然,這句話在付寒耳朵裏就成了:“你永遠都可以相信琪琪露。”
在琪琪露的英明指揮下,船長他們這一趟收穫頗豐。船長找到了兩隻碎星箱子,和數百枚金幣。都封存的很好,碎星依然璀璨,金幣更是光亮如新。
而二副他們找到的東西就更重要了。
一艘船上有一套銘文器,能爲船體提供防護。雖然也是損壞了一點,但和硃紅號原有的防護銘文陣配裝一下,應該就可以加強硃紅號的防禦力。
輝石動力模塊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組件。但這裏的船還很多,外圍的船也相對較新,不難找到可用的部件。
其實銘文器付寒是可以去銘俯購買的。順便還能去蕭阿姨那裏,看看自己的時空寶石做好沒有。但是,付寒有點擔心那個鴉人會在自己離開之後,忽然向船員們發難……
而相比能買到的東西,船員們還有別的發現。
大副他們在一艘船上,發現了兩門還可以用的輝石炮。這玩意可是真買不起的狠傢伙,是說什麼都得拆下來,裝到硃紅號上的。
……
這天黃昏之後,烏鴉沒有像昨晚一樣表現的異常亢奮。它們甚至往回收縮了一些。付寒知道,那個鴉人已經弄清楚了敵我差距,開始執行更加保守的防禦策略了。
付寒也藉此返回船上休息一會。
這時的船員們,正在興奮的商量着明天的計劃。顯然他們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片陌生的黑暗。現在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大賺一筆。
二副見到付寒回來,趕緊主動關心道:“十七,是不是在貨輪上盯着太累了?”
累是真不累,付寒大抵是所有人當中最輕鬆那個。而且弄清楚那些烏鴉的來龍去脈之後,心裏更是安定了下來,有點無聊纔是真的。
今天付寒甚至都開始在心裏盤算着,繼續給糰子併合一個攻擊技能的事了。但到底是在陌生環境裏,付寒還沒大意到這個程度。
面對衆人的詢問,付寒還是把鴉人的事情說了出來。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沒什麼好隱瞞的。不過他不打算提及末障的事,沒那個必要。
“那些烏鴉應該不敢靠過來了……其實我已經知道它是什麼了!”
聞言,衆人停下討論紛紛看向付寒。
而付寒繼續解釋道:“那種會躲避我們視線的飛鳥,確實是形似烏鴉的鳥獸。但它們不是星獸,而是一個鴉人的分身。這種鴉人是來自異域的智慧種族,它懼怕星輝和陽光,實力應該不是很強,我還是有把握除掉它的!”
“哇~”衆人一陣交頭接耳,紛紛讚歎老十七的神通廣大。
而二副確實心思細密,她首先想到了的問題,就是付寒擔憂的問題:“這麼說,魚人在祭祀異域外族?除掉他會不會引來魚人的攻擊啊?”
付寒嘆道:“這恰恰就是奇怪的點,據我所知這種鴉人啖人食血,對深海族也一樣。按理來說,這鴉人是我們和深海族共同的敵人。可現在的狀況,我也不敢貿然殺過去,除掉這個鴉人簡單,引來了魚人強者可怎麼辦?”
唐雲帆疑惑道:“魚人祭祀它們會不會是因爲慕強心裏?”
船長皺眉搖頭:“不會的,據我所知深海族王族是喫軟不喫硬,脾氣又臭又硬的。應該不至於愚昧崇拜比自己強大的異族,除非它們的王族死光了。”
衆人也紛紛附和。
“王族死光了!?”船長的這句話,卻讓付寒忽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老者說的清楚,永夜族有些品種是可以下深海的。而且深海之下,是黯淡無光的。假如上一次末障的時候,這些永夜族就已經除掉了深海王族,之後又在下面建立起了阻隔星輝的屏障,何嘗不能苟活至今呢?
而現在……它們可能已經在深海族裏扶持了傀儡政權,又或是直接將深海族奴役!
很有可能,一直以來襲擊過往船隻的都是永夜族強者,而不是深海族強者!難怪不見深海族強者登船作戰,卻又有船隻遭到來自深海的襲擊!
似乎每一條都說得通啊!
付寒越想就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喃喃道:“倒是有件事,這種異域外族不止一種形態,鴉人只是其中一種。有的異族也能進入深海。假如它們已經把魚人王族除掉了的話……”
“啊!?深海族已經被奴役了?”老六驚訝問道。
衆人都是一愣。
沉默了一會,大副凝眉問道:“十七,你說的這種異族到底是什麼啊?”
付寒這次連末障都不隱瞞了,直接說道:“它們叫永夜族,懼怕輝日和星輝。末障時會在整個啓星地肆虐,現在也還有餘孽藏在無光之處。比如這裏,或是……無窮之底。”
衆人紛紛瞪大雙眼,沒想到還能聽到這麼隱祕的事!不愧是十七啊!
便在此時,外面甲板忽然傳來一陣騷動,老五興奮的聲音響起:“你們來看啊,瞧瞧我撈到了什麼?”
聞言衆人紛紛起身,一窩蜂的來到甲板之上。卻只見甲板上躺着一個渾身鱗皮泛着金色的魚人!
可能是因爲剛剛被老五抓上來,它喘息的非常劇烈。顯然海面之上的環境讓它非常的不適應。
付寒心中大喜,正想着哪裏能找到魚人問個清楚。這就有送上門來的,雖然不知道它看起來如此瘦弱,是如何闖到這禁地裏來的。
不過千萬不能讓它死了,就算它不懂真言字,付寒也能想別的辦法跟它交流,要是死了那可真是沒辦法了。
於是,付寒忙道:“十四姐,快想辦法,別讓它死了。”
十四也趕緊上前,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小瓶。然後把綠色的稠密液體到在了魚人的鼻子上。氣孔被堵住的魚人本來想掙扎,但是被十四和老十,一左一右按住了手臂。
魚人手臂纖細,力氣比藥師十四姐都還差得多,自然也是動彈不得。由此,它的呼吸也逐漸平息下來,一時都分不出它是快沒氣了,還是被救活了。
十四的藥雖然不能壯陽,卻也不至於把魚人憋死。
魚人呼吸很快平穩下來,它不掙扎兩人也就不在壓着他了。現在它被大家團團圍住,應該是逃不了的。
小尾巴沒法確認誰是付寒的朋友,誰又是敵人,誰又是陌生人。所以它實際上是改變了幻境的規則。讓幻境中的所有的生物,都獲得一定的視野。
讓衆人意外的是,這個魚人氣喘勻後便表現的非常鎮定。它坐起身東張西望了片刻,目光又在衆人身上掠過。
顯然,它對這個區域能夠視光這件事有點意外,卻又並未慌張,且很快的釋然。
接着,它似乎是苦笑了一聲,這才緩緩的站起身來。
這個魚人嘴邊和眼角的魚須很長,都快觸碰到甲板了。它脖子上和肚子上的鱗皮都已經有明顯的老化,耷拉着。眼睛似乎也不是太睜得開,眼神渾濁,看起來很老邁。
但它又不像付寒之前見到的那些魚人,喜歡縮着脖子看起來很猥瑣。雖然它也挺着肚子,但也佔得挺拔。非要找個形容,就是它還是有些“氣質”在身上的!比那個深海薩滿看起來還高階一些。
見狀付寒大喜,難道這是什麼深海族長老之類的人物。如此,問話用真言字、古文就可以了。倒是免掉了相當多的麻煩!
正當付寒想要開口之時,只聽魚人嘆氣一聲。接着便用標準的人族通用語說道:“你們是人類啊……”
“譁~!”船長衆人都沸騰了!
這一趟到底是長見識了,會說人話的深海族都讓大家給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