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難過，讓他血債血償就是了……”付寒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商人曾在議會上說過，他的公司持股情況非常複雜。而星眸康復醫院的持股情況，就相當的複雜。
股東由數家醫療公司和數家投資公司組成。醫療公司還算好辨認的，有一部分是醫療器械入股，有一些經營着大醫院。投資公司就複雜了，很多投資公司之所以成立，就是爲了持有其它公司的股份而已。這些公司的背後就是一堆明的暗的合夥人和其它投資公司……
要從這些人中找出商人基本是不可能的，不過付寒卻越來越覺得這家醫院和商人有關。主要是那句“持股情況複雜”，給了付寒這種感覺。
這家精神病院是有點特殊的，他們只接診御獸師。付寒看了一些介紹，這家醫院所診療的項目，不僅僅是精神疾病。準確來說，他們最主要的醫科，是因爲靈魂或精神創傷而導致的精神疾病問題。
當然，其它原因導致的嚴重精神疾病也在他們診療範圍之內。比如，十一的同學嚴行健就是這種情況。
十一併不是非常擅長交際表達的人，他是那種沉悶睿智的工科男。所以他的事情，付寒掌握的信息少之又少。比如他的這個同學，是因爲調查這家醫院，付寒才知道他還是個御獸師……
嚴行健是一個擁有二等星輝的中級御獸師。以他三十歲的年紀來看，不算出類拔萃，但也沒有落後於人。至於是什麼類型的御獸師，付寒沒有查出來。倒是從學校那邊瞭解到，他是個很受歡迎的人。結婚也很早，老婆漂亮，孩子可愛。
不過她們現在都已經沉入海底了，只留下個命大的嚴行健沒有死。
付寒心想，是我可能我也瘋了。
嚴行健的診斷報告裏說，他因爲嚴重的精神刺激，產生了重度的妄想症。發病時間比清醒的時間還要長，並有嚴重的攻擊傾向，會把路人或者行道樹當做敵人攻擊。
這很危險，因此他被關進了星眸康復，整個西大陸安保措施最爲嚴密的精神疾病醫院。
付寒本來想探視一下嚴行健，可問題是星眸康復的探視，需要提前21天預約。
付寒大略的查了一下其它醫院的探視條例，顯然星眸康復的探視條件太過苛刻了。其它診療御獸師的精神病院，最多的要求提前3天，還是因爲怕人多。而更多的精神科醫院不僅歡迎在工作時間隨時探視，還希望病人家屬多來探視。
一開始付寒以爲是嚴行健的攻擊性太強，所以需要特殊處理。可後來付寒發現這家醫院對所有病人，都是這麼個探視條例。
精神疾病也分很多種，自然有瘋了會上街砍人的。但也有更多是沒有明顯危害和攻擊性的。所以，所有人都用這麼嚴苛的探視條件，讓付寒心中起疑。
21天這個數字也讓付寒有些在意，從小貓權能那裏，付寒知道運勢的分支在21天之後變數就很大了。
針對這個問題，付寒仔細探究之後，果然又發現了問題。收治在這家病院的御獸師，居然多半沒有家人。包括閣鴣債處的張知靜，她的出身也和付寒一樣是孤兒院……
疑團重重啊，所以付寒只能親自走一趟來探查了。
雖說裏面的病人都沒有家人，但朋友、同學、夥伴還是會有的。所以還是有探視的人，只是很少而已。付寒打算利用心理模糊跟着探視者，混進去看看。
聖歌城畢竟是比較早建立的都城，所以這裏的貧富差距基本被拉平了。是的，大概的辦法就是以驚人的物價，把收入不足的人都擠到新沛城這種衛星城去了。
當然也不是說聖歌就沒有窮人了，比如在鳳凰木下賣花冠的婦女，定然不是什麼貴婦。只是說，這些人在聖歌沒有固定的居所，她們有些是在星夜從附近的衛星城，乘車到聖歌的。
西大陸和東大陸還是有些不同。這裏的御獸師道場更加發達，甚至可以隱約壓制學院派一頭。很多出類拔萃的天才，會直接進入道場修行，而跳過學院這個環節。而且西大陸的御獸師學院，其實也更像御獸師道場。
其主要區別在於，學院畢業了之後是自由身。學院依靠本身的凝聚力，來發揮作用。而進了道場就不一樣了，一進道場這一輩子都是道場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聖歌的東城就聚集了許多的道場，而且有好幾家知名的大型道場，總部就在聖歌東城。所以，大量的御獸師聚集在這裏，形成了星獸隨處可見的情況。
道場嘛，崇尚武力。領着自己的星獸，三五成羣在街上昂首而行，耀武揚威是常態。互相看不順眼，進道館去切磋一番。甚至是起了矛盾踢館，也是常有的事。
付寒一下交通車，就被好幾個道場的人給盯上了。他們不是貪圖薇薇的美色，而是看上了付寒的天賦。
“這位小兄弟，身形高大，步行如虎，體內勁力澎湃！不知可是來尋道館的？可要去我家看看，你這種情況可以享受最高規格的資源，是當做後備館主來培養的啊！……誒，喝杯茶也好啊，我們可是東城裏知名的道館。”
付寒也不是涉世未深，自然不會信了他什麼後備館主的鬼話，連忙打着拱手告辭。
然而這纔打發了一家，還沒走兩步又有一家的人湊了上來。免不得的數落上一家道館都是菜雞，自家纔是正宗如何之云云。
事實上，這些會主動湊上來的都是菜雞。那些底蘊深厚的道館威名在外，把門開着就有人擠破頭了，何須上街拉人？
如此拒絕了三四家之後，付寒也是不勝其煩。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開啓心理模糊，以爲如此就能免了叨擾。沒想到，他們又開始纏薇薇了……
還好有厲害的、聰明的、無所不能的琪琪露。它想起了個技能，叫做精神面紗。這個技能有防止星輝波動被窺探的作用，但就如它的名字，那只是個面紗，想要強行窺探還是很容易的。
但人家都戴着面紗了，你還上去強行揭開，這就相當不禮貌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這個技能還是很有用的。
如此，兩人才順利的來到星眸康復醫院。
道館這種機構，歷史底蘊是很重要的。畢竟競爭那麼激烈，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不被同行所承認，很快就會被打散。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強手如雲的道館，還挺多的。
所以，道館的人少不要緊，規模不大也無所謂，但道館的建築必須古樸。加入新成立的道館，很可能會變成冤大頭。天天看着自己的師兄師傅被踢館暴揍，總有一天會揍到自己頭上的。
如此一來東城便和其它城區不同，並非高樓林立。倒是各家的樓閣、塔苑還挺雅緻的。
唯獨那被道館包圍着的，星眸康復醫院有些特立獨行。高聳的白色院牆中，只露出一幢白玻璃牆的死板建築。
光是看着那棱角分明的正立方體建築，付寒就感覺到壓抑的不行。
於是他不由的誕生出一個疑問：“這地方難道也是用來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