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裏噤若寒蟬,許多食客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更別說是喫東西了。
他們目光躲閃,知道這女人乃是觀塘城城主的妾室姚姬。
而觀塘城的城主,乃是築基巔峯的修爲!
這在凡塵鬧市中,已經是天花板上的存在。
廖雪毅微微愣了愣神,目光瞥向那女人,清冷無比。
他們一行,不僅天獅隱匿了修爲,她也有這方面的輔助武技。
就連周恆,在大日神星術第二層圓滿後,也可以用引力場束縛住自身的修爲氣息。
此刻的兩人看上去,跟凡夫俗子沒有任何區別。
“說你呢,聽到沒有?”姚姬見周恆兀自扒拉着酒菜,心中頓時大爲惱火。
掌櫃的有些爲難地靠了過去:“二位……”
這種小事廖雪毅沒有勞煩周恆,而是反問道:“進門時你們可沒有說不能帶狗。”
“這……”掌櫃的啞口無言。
“哼!”姚姬冷哼道,“我說不讓帶就不讓帶,如果你非要帶……來人,把她的狗殺了,正好給我做菜。”
“是!”一名煉氣修士領命,走向天獅。
劍拔弩張時,忽然一個大笑聲響起。
“哈哈,你輸了。”一直幹酒的周恆笑了一聲,“我說了,沒必要隱藏修爲吧。”
廖雪毅確實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原來在入城之前,他們打了個賭,現在是她輸了。
衆人愣了一下。
只聽周恆道:“人善被人欺,對付這些凡夫俗子,就應該高高在上,將他們視作螻蟻。”
說着,他忽然解開引力場的束縛,一身築基巔峯的修爲氣息暴露無遺。
那名走過來的煉氣修士神色驚恐:“築……築基!”
周恆一笑:“還要殺我的狗嗎?”
噗通!
那修士害怕地跌坐在地上,疊聲道:“不敢,不敢……”
周恆喝道:“滾!”
“滾什麼滾!”那修士連滾帶爬地走到一半時,姚姬忽然又開口喝道,“區區築基而已,難道還能比城主大人更強?”
這個蠢女人!
一名築基修士忍不住低聲道:“二夫人,這麼年輕的築基修士顯然是來自那些宗門勢力。”
姚姬趾高氣昂道:“宗門勢力又如何!我們城主大人可是有金丹修士撐腰!”
要是沒人看到還好,她可以當做沒發生。
可這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今天她無論如何也不肯在這裏丟了面子。
否則將來怎麼能在觀塘城混下去?
聽到“金丹”二字,就在廖雪毅打算釋放自己紫丹的修爲氣息時,一聲斷喝忽然傳入酒樓。
“誰跟在此放肆,欺負我趙家人?”
一名霸氣的國字臉中年男人大步跨入,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名穿着黑袍的老人。
“城主大人!”姚姬立刻一喜撲到男人懷裏撒嬌。
酒樓裏頓時大驚。
“是趙城主!”
“築基巔峯修爲!”
“慘了,趙城主來,那個年輕修士要倒黴了!”
“我還聽說趙城主喜歡納美妾,那少年身旁的女子長得如此標緻,恐怕是逃不過趙城主的手掌心了。”
“噓——!”
酒樓裏頓時安靜下來。
果不其然。
趙城主在看到廖雪毅的美色後,一把推開了懷裏的女人,微微一笑:“好一個美人!”
姚姬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對廖雪毅的怨恨更加深了。
廖雪毅皺了皺眉,按捺住了。
趙城主直接道:“跟我走,此事就原諒你們了。”
廖雪毅道:“我要是不呢?”
趙城主臉色一肅道:“那就別怪趙某用強了。”
他凝聚氣勢,打算出手。
酒樓裏的衆人紛紛被這二層武勢嚇得心驚膽戰。
之前的煉氣修士也十分提氣。
掌櫃的連忙勸道:“二位還是從了趙城主吧。”
廖雪毅正要出手。
忽然,周恆看了趙城主一眼。
就是這一眼,在趙城主的心中彷彿造成了驚濤駭浪。
在那瞬間,他彷彿看到了一柄絕世孤立的神劍!
在那一劍的劍鋒下,他無處可逃!
第三層劍勢!
趙城主心中驚駭,“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酒樓裏的人頓時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況?
周恆的劍勢沒有針對他們,所以他們根本看不出什麼。
而那個跟在趙城主身後的黑袍老人目光微凝,上前一步道:“原來是第三層劍勢,老夫看走眼了。”
周恆看着他,沒有說話。
這這句話在而酒樓裏的衆人心中掀起了一陣狂潮。
什麼?
第三層劍勢?
這少年是何人?
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天賦!
不過……
他們中很快有人認出了這黑袍老人就是趙城主的供奉金先生,金丹強者!
他們心中頓時替周恆感到可惜。
這麼好的苗子,還沒成長起來就碰到了金先生。
只能說命運如此,唉……
感慨之時。
金先生微微一笑:“閣下可願自戕?”
周恆驚了,還能這麼裝逼?
金先生又笑道:“如若不願,就別怪老夫無情了。”
說着,他的黑袍無風自鼓,氣息瞬間凝聚到了頂點。
“有金先生出手,看你們還能怎麼辦!”那女人冷冷道。
趙城主也在這時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暗道:“還好今天金先生來了,否則我今天必喫一個大虧。”
那四名煉氣修士也士氣大振。
任你天才又如何?第三層劍勢又如何?
在金先生面前還不是土雞瓦狗?
金先生要出手了,酒樓裏的人已經不忍看下去。
掌櫃的連連嘆息,過江龍始終拗不過地頭蛇。
這種年輕人他看得多了,自以爲有幾分本事就敢在塵世中行走,殊不知凡夫俗子的背後,就站着一位撼天動地的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