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城中,慘叫聲此起彼伏。
那些還在尋歡作樂的零教徒根本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兩名神丹想要反抗,可在龐平面前,他們不過是土雞瓦狗,連一回合都撐不住。
“爲什麼會有至尊在這裏!”
“難道是截斷峯殺過來了?”
“不!”
一顆人頭滾落出來,被周恆踩在腳下。
奔逃的人中,那名黑丹強者立刻認出他來,趕忙跪下道:“副教主救我!”
追殺的龐平停了下來,他想看看周恆會怎麼處置這個零教徒。
“誰讓我爹去守城門的?”
周恆冷聲問道。
“沒……我不知道……”
那黑丹強者還想狡辯。
周恆卻輕描淡寫地道:“那就去死吧。”
見他拿出誅邪劍,那黑丹強者立刻憤怒的嘶吼,想要反擊,控制住周恆他就有活命的機會。
但他卻低估了周恆的強大,在引力束縛、核爆、劫氣、誅邪劍面前,他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不,不要殺我,是天煞至尊要我們這麼做的!”
嗤!
周恆沒有絲毫猶豫,斬下了他的腦袋。
“天煞嗎?”
周恆沉吟一聲。
龐平道:“怕什麼,只要不是那個零來了,我幫你擋住天煞。”
他有這個自信。
周恆也相信他,點了點頭後,對一旁震驚不已的周靳道:“爹,我們去找娘。”
周靳仿似活在夢中,自己兒子的強大,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龐平繼續去殺零教徒了。
一行人來到後勤處,很快在忙碌的人羣中,看到一個正在拖地的婦女。
而那地面似乎是永遠也掃不乾淨一般,婦女每拖一遍,地面上便有人扔下菜頭、骨刺等廚餘垃圾。
還有人大模大樣地坐在板凳上,嘿嘿罵道:“快拖,待會零教的大人要來檢查,拖不乾淨唯你是問!”
“是,是。”婦女不敢反抗,只能耐着性子打掃。
那板凳上的人得意地笑了出來。
他知道周恆是零教副教主,也知道這是周恆的生母賈宜。
可他就是喜歡這種把高高在上踩在腳下的感覺。
再說了,在天煞至尊面前,周恆算個屁啊。
正這麼想着的時候,擡眼,卻看到了周恆三人走入。
他並不認識周恆和廖雪毅,但認知賈宜的丈夫周靳,見狀登時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姓周的,執勤時間竟敢脫去甲冑跑這裏來?”
而賈宜這時候也看到了三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顫聲道:“恆兒……”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原來是副教主回來了。”
言語之間,根本沒有把周恆當一回事。
因爲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聽說過,同爲副教主,天煞一直不爽周恆。
一邊是至尊,一邊是神丹,久而久之,他心裏便對周恆有了一種輕視。
而實際上……
周恆探查了一下他的修爲,不過是個煉氣士而已。
“娘。”迎着賈宜的目光,周恆暫時沒有理會那人,而是笑着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她暗暗心驚,從廖雪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強悍的氣息,彷彿螻蟻仰望驕陽一樣,差距太大了。
這還是廖雪毅穩固境界後,隱藏了大半氣息。
正當賈宜以爲這是零教的某位大人物時,卻聽廖雪毅忸怩着喊了一聲:“娘。”
賈宜難以置信:“這……”
周恆笑呵呵道:“雖然沒有八擡大轎正式過門,但她現在的確是你們的兒媳婦。”
賈宜臉上頓時樂開了花:“真的啊。”
她也不要兒子了,一把拉住廖雪毅上下瞧瞧,嘴裏連連讚道:“真標誌。”
把堂堂一個至尊女神,弄得小臉紅撲撲的。
“喂!”這時,那板凳上的人坐不住了,這種被無視的感覺,讓他出離了憤怒,“副教主這麼沒教養的嗎?”
嗯?
周恆送了個眼神過去,這麼唬的人他也是頭一次見。
不過,既然對方是天煞的走狗,那留着也沒什麼意思。
於是,那一道眼神中,第三層的劍勢轟然爆發……
“我跟你說話呢,別以爲你是副教主,你娘就不用幹活……”
一句話沒說完,那人突然瞪大了雙目,眼前一黑,一聲不吭的栽在了地上。
“恆兒,他……”
“娘,這是周恆的第三層劍勢。”
解釋的人卻是廖雪毅。
不知怎的,她叫起賈宜來十分順口。
賈宜在一聲聲的“娘”中逐漸迷失了自我,根本就沒去想什麼第三層劍勢了。
只有周靳忍不住倒吸冷氣。
自己這兒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一個眼神就能殺死煉氣後期的修士!
那自己這個當爹的在他眼裏,豈不是很沒面子?
周家投降零教了。
周恆從父母嘴裏得到了這則消息,也沒什麼奇怪,畢竟真正敢慷慨就義的人,除了走投無路者,又有幾個願意呢?
但讓他不爽的是,既然都是歸順零教,爲什麼他們要對周靳夫婦區別對待?
不僅把他們驅趕出了周家,還把他們釘在了恥辱柱上,就連這一脈的祖宗排位都給燒了。
或許,他們只是想找個背鍋的,然後把這一切都推到周恆的身上。
如果沒有周恆,自己絕對不會成爲零教徒。
這大概就是周海川他們心中所想。
靳宜酒樓沒了。
周靳兩口子現在住在一間陰暗潮溼的弄巷裏。
當他們把周恆帶到家門口時,周恆頓時就皺起了眉頭:“爹,娘,我們去城樓。”
他們本能地驚了一嚇,隨即才又恍然如今的周恆已經是零教副教主了,不過賈宜還是笑呵呵道:“先喫個飯吧,來都來了,去了那裏,我可就不好下廚了。”
她拉着廖雪毅進去了。
周恆明白她的心思,也不再勸,但是用高溫蒸發掉了房間裏的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