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猩紅的牢籠之中,關着一道人影。
而這人影居然和雲安長得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比雲安多了幾分邪魅之氣。
“你,太廢物了。”
雲安的耳中傳來的聲音似帶着些鄙夷。
“你是個什麼玩意?”
雲安的聲音傳蕩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不知飄出了多遠。
他雖然對於這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東西感到有些震驚。
但卻並未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威脅,而且這傢伙還關在籠子裏,更讓雲安多了幾分安全感。
突然間聽到如此刺耳的聲音,雲安也不甘示弱,直接懟了回去。
“我?”
“我是你爹。”
說完,猩紅的籠子中還隨之傳出了一陣邪魅的大笑。
雲安聽見這話的一瞬間,雙目瞬間赤紅,瞪着牢籠中的“自己”,卻沒有說話。
雖然沒有試過,但云安光從那傢伙身上散發的氣場判斷,就覺得憑藉他目前的能力沒有辦法奈何這傢伙。
雲安在想他怎麼會到這裏來的,要怎麼回去。
至於這傢伙是誰,他大概也猜到了。
而就在雲安思考的同時,那牢籠中又傳來一聲嗤笑,“笑話,我雪無夜的轉世之身居然如此怯懦,連同對手拔劍的勇氣都無,哈哈哈……”
“真是笑話!”
這聲音中的情緒很是複雜,嘲笑的意味很濃。
但卻讓人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嘲笑雲安,還是在嘲笑自己。
雲安聞言,頓時一驚,也明白過來,自己猜錯了。
他本以爲這傢伙是自己的心魔,但從其言論來判斷,好像這人是那曾經的八帝之首雪無夜……
“你猜得沒錯,”這時,雪無夜的笑聲停止,聲音再度傳來,他似乎能聽見雲安的內心話語。
“我雖是雪無葉,也是你的心魔,你我本就是一個人。”
“本來我也只想通過潛移默化影響你的性格,在暗中使你成長起來。”
“但經過這久,我發現你實在是無藥可救,有辱我劍帝雪無夜之威名。”
“大荒劍體在身,天賦萬古無一,卻活的如此小心謹慎,處處受女人掣肘,還被女人搞出了心魔,實在太過丟臉。”
對面,雲安聽見這話,心中卻很不舒服,這雪無夜有什麼資格說他。
雖然他是活得窩囊點。
但要不是雪無夜上趕着送死,自己怎會發生這許多事情,早就重新投胎,開啓自己的另一段快樂人生了。
又怎麼可能來這奇葩世界被鳳天抽鞭子,當貨物一樣轉來轉去。
按道理,這雪無夜還得給自己道個歉,賠點精神損失費纔對。
牢籠中的雪無夜雖聽到雲安的心聲,卻並未發怒,甚至還有些贊同。
他其實是由雪無夜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慾念形成。
凝集了雪無夜身上所沒有的另一面。
對於雪無夜,他不止看不過去送死這事。
還看不慣雪無夜舔逍遙仙百萬年,卻連一句話都沒跟人家說過。
在他看來還不如追求天毒大帝的帝后天蛇鬼帝來的實在。
這百萬年來,他一直浮游於天地間,沒有意識,沒有思想,直到前幾日他感受到了本源的召喚,於是又重現於世。
他出現在這黑暗的紅色囚牢中,一邊消化雲安記憶的同時,也在注視着外面雲安的一舉一動。
他本來也沒打算徹底奪舍雲安,而是想要雲安也掌控一半的身體控制權。
畢竟,他雪無夜雖然變成了雲安的心魔,但也還是講良心的。
可是,給雲安機會也不中用。
於是雪無夜便準備桃僵李代,把雲安關進自己現在所處的猩紅牢籠之中。
而他則跑到外面去大展宏圖,姬瑤鳳天,一個都跑不了。
“說起來,那天蛇鬼帝的女兒像極了其母,特別是那雙青色瞳眸和並不算大的胸懷,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在心中臆想一番,再度看向十步外的雲安時,眼中已帶上了幾分說不出的意味。
有鄙夷,也有憐憫。
畢竟,這可憐的人啊,就要被關進這間小黑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