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錢笑着說道:“有勞王爺了!”
“這是哪裏的話,這件事情就交給本王吧!”
馮盎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擔心。
李成錢也沒有再說什麼,表面上看起來馮盎還可以,能不能當個合作伙伴,還需要考察一下,他可不想出什麼意外,雖然最後都能解決,但是他懶,能不出意外就不出意外的比較好。
“王爺,你對現在大唐的情況怎麼看?”
李成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下問道。
馮盎心頭一跳,他沒想到李成錢竟然會問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很難答,他身爲臣子確定要指點江山嗎?
說好了有點敷衍,因爲有很多地方都不太行。
說不好,那問題大了,難道你是說陛下不行?
他心裏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李成錢也沒有逼他,他就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靜靜等待着馮盎的答案。
馮盎沉吟片刻,然後開口說道:“李縣侯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假話又如何?”李成錢笑着說道。
馮盎苦笑一聲,他知道李成錢的意思,李成錢就是在試探自己。
“來人,上酒菜!”馮盎說道。
說完馮盎把李成錢請到一旁的飯廳,龍首留在了廳裏,這邊剛剛坐下。
丫鬟便端着一盤盤精美的菜餚就上來了,馮盎給李成錢倒了一杯酒。
然後端起自己的杯子和李成錢碰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成錢一眼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今天我就豁出去了!”
說完直接幹了下去,李成錢點了點頭也喝了下去。
他真不是替李世民查探什麼,問心無愧,只要馮盎不反叛,他纔不管那麼多。
至於說貪污,堂堂一個嶺南王需要貪污。
他只是需要一個安心的合作伙伴而已,當然這裏少不了李世民那份,反正不管搞什麼都得算上他。
“哈哈!”
喝完酒之後,馮盎笑了起來,他看見李成錢喝的那麼爽快後,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因爲他明白了這是李成錢的試探,不是陛下。
“哦?王爺,你在笑什麼,這麼開心!”
李成錢夾起菜吃了起來,漫不經心的問道。
馮盎笑道:“李縣侯不愧是奇人也。”
“奇人嗎?”李成錢咀嚼了幾下,笑了笑沒有說話。
“自然,那我就用我這微淺的知識來說一下這大唐,當然說錯了,希望李縣侯不要介意。”馮盎拱了拱手說道,語氣非常鄭重,就連本王都不說了,顯然是把自己擺在和李成錢一個級別上。
李成錢笑呵呵的說道:“無妨,無妨,王爺請說,我洗耳恭聽!”
“好!”
馮盎點了點頭,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成錢一眼道:“大唐本身沒問題,但最開始就有三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土地兼併問題,世家勢力過大問題,教育問題,如果不解決這個三個問題大唐會很強大也會很弱,強大在外弱在內。”
李成錢點了點頭,十分贊同馮盎的想法。
這些話也一針見血,說的很對。
果然不愧是嶺南王,大唐的最後就是黃巢起義,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沒活了不打不行啊!
所以大唐那個時期,所有的問題都是來自內部,對外還是很強勢的。
“所以我說大唐本身沒問題,甚至看起來還是欣欣向榮的,但這些都是陛下的讓步,哼哼…不然會如何發展還真不好說!”馮盎說到這裏,冷笑起來。
“讓步也是爲了伺機而動而已,陛下還真不虛他們!”李成錢也笑着說道。
馮盎沒有接下這句話,而是一臉嚴肅的看着李成錢:“後來你出現了,大唐變好了,但一切也都亂了,所以你也有問題?”
“怎麼說?”李成錢挑了挑眉毛,一臉疑惑。
“你沒有發現嗎?”馮盎有些驚訝,見李成錢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你的佈局很亂,非常亂幾乎什麼都搞一點,讓人摸不着頭腦,但弄出來的東西又很好用!”
“我研究過了,比如你這次修路就有一個重大的問題,那就是你這樣一個地方修路,多少年才能修一條路到我廣州?”
馮盎這麼一說,李成錢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自己確實是想什麼搞什麼,至於爲什麼有用是因爲要用了他才搞得。
至於修路問題,的確這樣搞會慢了很多,這也是一個問題,但不一點一點搞,要怎麼樣搞?
“王爺,對這些有何高見?”李成錢放下了筷子,認真的看着馮盎。
“哈哈,現在我通過了你的考驗沒有?”馮盎一臉笑意的看着李成錢,答非所問。
李成錢愣了愣,然後笑道:“當然!”
“哈哈,別的我不敢指點,但是修路這裏我可以給你說一說。”馮盎聞言,頓時高興了起來,繼續說道:“你對於修路這裏,有點糊塗了,你修路是爲了什麼,爲了交通方便對吧,可是你就讓京兆府那一畝三分地在修,其他地方怎麼辦?”
“要修路當然是搞大一點啊,以長安城爲中心,修四條大路,分別爲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了這個主道,不管是運輸還是戰時行軍都用得上,然後再修其他的,可以大量招募工匠,這樣的力量不比你京兆府的力量大嗎?”
“畢竟每一個地方的人都想自己家鄉好,所以他們會更加賣力,修路是方便他人也方便自己。”
說到這裏,馮盎給自己和李成錢倒了酒,端起杯子:“這是我的一點意見,最好先修我這邊,修一條廣州直達長安城的,哈哈!”
李成錢也端起了酒杯:“幹了!”
“叮!”
兩個酒杯用力的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兩人一飲而盡。
而喝完酒的李成錢則陷入了思考,修路這裏是不是他想的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