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的什麼戲。”
號碼是個陌生號碼，於棠立馬就意識到了這是誰。
這小丫頭，之前還一副嫌棄的不得了的樣子，現在怎麼突然回心轉意了。
那邊見於棠遲遲沒有回覆，又急着發來一條“我帶資進組。”
於棠挺高興，撥了電話過去。也不知道是怎麼又得了大小姐歡心，還是問問清楚比較好。
卓安安算名門閨秀，家裏和越家又是世交，她就算真要出道演戲也該簽到明川，當公主一樣捧着不好嗎。
“我要靠自己努力不行嗎，那賤人都可以，我爲什麼不行，就要讓明鈺哥哥看看我可不比那賤人差。”電話裏卓安安說着說着便又冒起了怒氣，想來是越明鈺幹了些什麼刺激到她了。
“別一口一個賤人的，聽着多難聽。”
“你管我，我就說，賤人賤人賤人！”
卓安安還是個小孩子脾氣，於棠逗她也不會太過分。
“明天來簽約。”
那邊“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卓安安得知自己要演的秦新月是女二號以後，當場鬧了一通。於棠不想慣得她大小姐脾氣，從演技人設質量反響幾個方面給她分析了利害關係，剩下的就看她自己選擇。說實在的，卓安安來演秦新月是本色出演，她帶的幾百萬投資對這劇來說是錦上添花，資金更充裕，就有更多的時間來打磨。沒有也無非就是還是按原來的節奏，無傷大雅。
卓安安雖然不滿，但最後還是委委屈屈的答應了，這倒是讓於棠有些驚訝，能讓這大小姐忍氣吞聲，看來不止是被越明鈺說了幾句，恐怕這背後還有些什麼。
萬事俱備，於棠雖然不相信，但還是按照圈內的規矩弄了個開機儀式，擺了個香案，插了幾柱香祈求拍攝順利。
人物的衣服首飾，包括周圍佈景裝飾，於棠都是花了大價錢的，場地也是租的，費用驚人，再加上各種設備，林林總總，就是天文數字。爲了從別的地方省錢，她把燈光砍了一大半。
劇組雖然不充裕，但對工作人員也不會苛刻吝嗇。於棠放下了手頭上所有的事，從早到晚跟着劇組拍攝，她不僅是編劇，還是導演助理、場務、控場人員，甚至必要的時候，她還是演員。
替身演員，有需要寫毛筆字的特寫鏡頭，她上，有需要撫琴的特寫鏡頭，她上。甚至武打鏡頭，也是她自己根據以往拍武戲時武指老師的方法琢磨着來指導演員。還好這劇武打鏡頭寥寥無幾，再加上馮堯和的剪輯，硬生生把飾演樊衛寧的演員那幾招有氣無力的花架子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劇中書畫道具，也基本出自於棠之手。要是現場臨時缺了什麼，揮毫潑墨，行雲流水，剎那便成了一副作品。
一時間劇組裏的人看她跟看神仙似得。
馮堯和不止一次驚歎她“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原以爲你只是有錢，卻沒想到你什麼都有。”
“同樣都是有錢”他話鋒一轉“那小祖宗怎麼就差這麼多。”
劇組裏上上下下就那一位祖宗。
“她又怎麼了？”於棠有些無奈。
於棠被他推着走了兩步，回頭對上他的眼色，也只能搖了搖頭往卓安安那去了。
剛到她跟前，就見她無精打采的擡頭望了一眼，喃喃自語道“我不如你。”
？什麼毛病？
“你怎麼了？”
卓安安發自心底的疑惑“你這麼厲害，長相也就比我差一點，怎麼會比不上蘇雲日那個賤...臭丫頭呢。”
頂着於棠的目光，她艱難的嚥下了慣用的稱呼。
於棠定定的看了她兩秒，蹲下身與她平視。“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個體存在，有他們自己的特性選擇，你不能用自己的喜好來定義別人。在越明鈺那裏，他不喜歡我，那不管我做什麼，他都不會喜歡我，反之亦然。卓安安，我知道你很喜歡他，我很欣賞你爲了愛情一往無前的勇氣，但我希望如果你撞南牆疼了，可以及時回頭。”
這是第一次於棠在卓安安的臉上看到如此複雜而深沉的神情“所以你及時回頭了嘛。”
岑從星沒有回頭所以撞得頭破血流，於棠不是她，所以笑着搖了搖頭“我和你情況不一樣，我不是回頭，是半路剎車。”
卓安安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於棠沒有再給她解釋，她便轉到原來的話題，滿臉寫滿了不服氣。
“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本小姐樣樣都比那女人好，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你等着看好了。”
聽她的意思，倒是把於棠劃成了自己人。不管怎麼說，她也終於恢復了精氣神，戲也可以順順利利的拍下去。
這劇本來就不長，拍了差不多兩個月，劇組就殺青了，工作階段開始進入後期的剪輯製作，於棠也開始爲此劇的宣發做準備，從劇組生活中脫離出來，回到了日日去公司點卯的生活。
公司要轉型，人手不太夠用，於棠把招人的事交給了人事部經理，又託圈內認識的關係找有沒有業務熟練的自由人。
忙了一段時間後又空了下來，於棠抽空回了趟岑家。
她沒忘記之前對高月季的承諾，在劇中給安排了一個出場只有兩分鐘的太皇太后的角色，高月季小小的嘗試了一把，興奮了小半個月。
此時見女兒回來，也是一個勁的噓寒問暖，更明裏暗裏的打聽劇的事情。
“還早着呢，馮堯和還在剪輯，估計最快也得兩三個月以後了吧。”
聽於棠這麼說，高月季有些失望，情緒也沒有之前那麼高昂。於棠和岑嵩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笑容。
半個月後，馮堯和交了一版預告片過來，配樂買的是現成的，要原創沒有錢也沒那個時間了。
預告一上線，於棠便花錢造勢，看到的人仍是不多，但也有人發現編劇一欄的兩個名字中赫然有着蔣致的名字。
“蔣致？該不是我想的那個蔣致老師吧。”這條評論很快被頂了上去。
“怎麼可能，蔣致老師怎麼會給這種小網劇當編劇，還是聯合編劇。”
“怕是巧合吧，同名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