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宣婚禮前,他打了個電話,於棠沒接。
暑假,於棠編劇的第二部甜寵劇上線,這劇更符合年輕人口味,爆了一把。
於棠辦好了她和葉寅的簽證,打算去一趟歐洲,臨出發前和星河說了一聲。
“什麼?晏老師,這電影下月初可就上了呀,您這時候要出門。”電話那頭的負責人大驚失色。
“宣傳有導演和主演在不就行了。”
“可您也是主創之一,這電影宣傳沒您怎麼行呢?”
“那就勞煩導演大人代替我多說些嘛,至於我,等電影上映口碑出來了再出場也不遲啊。”於棠不容置喙的掛斷電話。
這場歐洲之行籌劃已久,於棠也不會爲了任何事改變自己的計劃。而這任性的歐洲之旅,在遊歷半個月後,被從國內打來的連環奪命call打斷了。
“要不還是提前回去吧。”葉寅望着一旁氣鼓鼓的於棠,心裏好笑。
“不回!”於棠話音剛落,一旁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氣呼呼的看了一眼,擡手摁掉。
“還是工作重要。”葉寅勸道,於棠從未對他說過自己的職業,他也只是略微猜到做的應該是文字方面的工作。
於棠擡頭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歡半途而廢。”
她沒明說,葉寅卻知道真正的理由。
“其實這周圍我們轉的差不多了,早回幾天也沒關係的,以後有機會再來嘛,我也想念國內的美食了。”葉寅像哄孩子一樣耐心細緻,從國內美食說到天氣,再從於棠的工作說到自己的學習。
連繫統都忍不住出來吐槽“我看你歷經幾個世界,年齡累積越大,心智越小?”
“呵,你平日裏不出來刷存在感,現在也別出現了吧,我只是不喜歡計劃好的被人打斷。”於棠拒絕和它對線。
回去還是得回去的,那電影的票房還有她的分成呢,啥都不管也不能不管錢啊。於棠打了個電話,告知回程日期。
她在歐洲就是純遊玩的,也不愛買什麼奢侈品,去的時候帶了些必需品,回來時還是那麼些東西。
星河派來接她的助理都傻了眼,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不敢置信的問“真的沒有行禮嘛?”
“沒有,先送我回趟家。”
小劉助理兼職司機,將葉寅和那唯一一個行李箱送回家以後,又馬不停蹄的送於棠去公司。
於棠都有些無語“有必要這麼趕嗎?”
“哎呦姐,電影上映後就有許多主創專訪,因爲你不在,公司是推了又推,今天這可是國家電視臺,沒法推,已經因爲你沒回國延後了許多天,咋能讓人等那麼久。”
“我看其他電影宣傳、專訪也沒指名道姓要編劇出場呀,大場合有導演主演也就夠了。”起碼她上輩子就沒出席過電影發佈宣傳會,所有的事都是馮堯和搞定的。
“那還不是姐劇本寫得太好,導演雖然能回答電影裏的問題,但要問到劇本創作立意和內涵,主人公心理路程這些,不還得姐上嘛。”小劉助理不僅人長得不磕磣,說話還好聽。一路上誇起人來一套一套的,託他的福,於棠到公司都保持着好心情。
採訪前要化妝做造型,整個專訪從導演編劇、主演再到燈光佈景,一共採了得有兩個小時,於棠和導演主演他們不太熟,但這些人都比較坦然自在,現場氣氛也很活潑。
她換鞋進門,葉寅端了杯溫熱的蜂蜜檸檬水過來。
“謝謝。”於棠接過,喝了一口“晚飯吃了嗎?”
“吃了。”葉寅乖乖的點點頭“煎了一塊牛排。”
歐洲之行提前結束,葉寅還有近一個月的暑期時間,暑假作業早就做好了,科目預習也用不了那麼久,她就想着給他報一個興趣班,學學樂器書法圍棋之類的,正好小區附近有個挺有名的教育機構。
徵求過葉寅意見後,於棠給他報了鋼琴、書法和圍棋。
葉寅的生活豐富了起來,每天除了去定時上課以外,空閒的時間他會和於棠一起做家務、買菜,偶爾送些東西回福利院。
於棠在客廳架起了三角鋼琴,在書房裏擺上了棋盤,書桌上也整整齊齊的放好了筆墨紙硯。
這些東西都是之前幾輩子她用慣了的,忍不住便上手試了一把。
鋼琴上個世界還彈過,沒有手生,一曲《情書》就這麼順暢的彈了下來,書法寫了一篇《蘭亭序》,滿滿當當的兩張紙,她才心滿意足的停下手來。
圍棋盤看的她心癢癢,可惜對面的葉寅還是個圍棋小白,沒有人對弈,對她來說便也失去了興致,這個時候,她格外的思念姬琦玉。
“阿,阿姨?”葉寅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但眼見着於棠似乎陷入了什麼回憶之中便也沒有打擾,只是“你電話響了。”
“哦。”於棠收回思緒,接過葉寅遞來的手機,電話是小劉助理打來的,提醒她電影專訪今晚七點半在電影頻道上線而已。
說起來,這部電影影院上映也半個月了,截至目前票房十二億,還在持續增長中。電影成本不高,去掉一些宣傳之類的費用,她用劇本入股分成,估摸着算下來也能拿到兩千萬。
“好了,做飯去吧,喫完飯一起看電視,嗯?”
葉寅點了點頭,又有些奇怪,阿姨晚上從來不看電視,平時看電視就少。
比起這個“阿姨?你會鋼琴也會書法,你可以教我啊。”喫飯的時候,葉寅實在沒忍住,提道。
於棠端碗的動作一頓,想起餘松花那一世的中老年生涯,餘安和與他的妻子感情甚篤,三年抱兩,十年生了三男三女六個孩子。
也不知爲什麼,於棠似乎就特別招孩子喜歡,這六個孩子會說話以後,整日便喊着祖母,會走路以後,更是繞在她身邊。
年歲大要守禮上書院讀書的孩子,還會喫那些年歲小可以肆無忌憚撒嬌的孩子的醋。
而於棠爲了平衡大孩子的心理,時常給他們補課,教一些自己擅長的琴棋書畫,結果不僅沒讓大孩子感受到她的愛,還淚眼盈盈的同餘安和告狀,說祖母果然不疼愛他們了。
天知道,她只是在教授過程中不知不覺的嚴厲了些而已。這種情況直到再小一些的孩子長大接受過她的教導後才得以改善,看見自己的弟弟妹妹也感受到當初自己的心情,老大老二悟了,幸災樂禍之後十分貼心的將弟弟妹妹引到了父親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