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這個倉庫的裏面居然還有一個倉庫。
裏裏外外,這麼多高級防盜門,可見放在這裏的東西很重要。
站在門前,克萊爾拉丁躊躇了一下,他深深看了李峯一眼。
“記住你說的話!”
對於李峯的話,他依然保持着將信將疑的態度,而且絕大部分都是懷疑。
但是在性命和資料間,他只能選擇相信李峯一次。
性命沒了,那他所有的一切就都離他而去,這一點他還是拎得清的。
李峯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
看着李峯的表情,克萊爾拉丁有些恍惚。
答應的這麼痛快……
很難讓人信服啊。
最後他咬了咬牙,在門上輸入了密碼。
房門打開,克萊爾拉丁打開了裏面的燈。
相比起外面堆滿了錢的倉庫,這裏就小了很多,不到十平方米的面積。
雖然很小,但是裏面的東西卻將李峯給震撼住了。
在昏黃燈光的照射下,在房間的最裏面,放的是一個保險櫃。
而保險櫃的兩側,卻陳列着克萊爾拉丁的一個個收藏品。
或許對克萊爾拉丁來說,這些纔是最重要的東西。
左邊的一側,是一些藝術收藏品。
石雕,獸牙,名畫等……
單單這些東西的價值,即便李峯真的將倉庫裏的那些錢全部搬走,克萊爾拉丁也能靠着這些東西東山再起。
但讓李峯無法接受的卻是,這裏面居然還有一柄青銅劍!
青銅劍上已經佈滿了鐵鏽,彷彿在透露着它的悲哀。
圓底銅色黑紋,這明顯是華夏樣式。
這明顯是華夏的文物。
而且是華夏那濃重的歷史底蘊,象徵着那一段戰火不斷,但思想也不斷遞進的歷史。
在國內,買賣文物是犯法的。
而青銅器是最高規格的那一批。
參與青銅器買賣的人是要喫槍子的。
爲什麼……國內的歷史文物會出現在這裏?
“爲什麼你這裏會有這件東西?你又是從哪裏得來的?”李峯指着那柄青銅劍說道。
“你說那個啊,我是從一戶農村的家裏得來的。”
“農村?”
“是的,你們華夏的一個農村,因爲生意上的事情,我曾經去過一次華夏,我的華夏語也是在那個時候學的。”
生意……
克萊爾拉丁作爲一個混幫派的,他能有什麼生意?
李峯想到了在四樓時看到的器皿中的那些藥物……
“能不能詳細說一說……”李峯炯炯地看着克萊爾拉丁。
“這有什麼好說的?”
克萊爾拉丁不想談及這個話題,但他沒有選擇,李峯已經將槍口指向了他。
“我說,我說,別激動!”
克萊爾拉丁長嘆一聲,他發現李峯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
自己作爲一方大佬,在李峯面前更像是一個小人。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我在華夏那邊的生意出現了一些意外,被阻斷了,手下一羣沒用的人也壓根解決不了。”
“後來,我才發現,是我們這裏出現了一個臥底,臥底藏得很深,我們揪出了臥底,可是我們在華夏的銷路也沒了,我們也難以找到另一個銷路。”
“法克,那個國家的人都像瘋了一樣,只要沾上就死纏爛打,現在想來,沒有擴展華夏市場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在離開的時候,我們隱藏在一個農村裏。發現了我們住的那一家人有這麼一件東西,好像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
“我聽說這東西的價值很高,就拿了過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就一直放在這裏當我的藏品了。”
藥品、生意、臥底、祖上傳下來的寶物、拿……
信息量太大了。
李峯面如沉水,他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問道:“那個臥底和那戶人家,都怎麼樣了?”
“他們啊……當然都死了,那戶人家不願意賣給我,說什麼祖先的東西,還說什麼這是賣祖賣什麼的行爲,呵,天真,他們不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
剎那間,李峯的心臟抽搐了一下。
殺心漸起。
坐在這樣的一個位置上,會有數不清的罪惡。
李峯並不會在乎他的罪惡多少,即便真的看到了這樣的新聞,他也只是會做一個喫瓜羣衆。
二樓和四樓的那些罪惡,早已讓李峯壓抑不住怒火。
此時聽到他的話,怒火更是被進一步點燃。
“那個臥底呢?”
“臥底?”
“對,你發現的那個臥底,你把他怎麼樣了?”
克萊爾拉丁指了指另外一個展櫃說道:“在那,最左邊那個就是。”
克萊爾像是想到了什麼,對李峯道:“哦對,你也是華夏人,你該不會因爲這種事情就生氣吧?”
“你知道的,無論是在什麼樣的組織裏,但凡發現了臥底,最終的懲罰就是給予死亡。這是規矩!”
什麼狗屁規矩!
李峯握槍的手又緊了緊。
他看向另外一個展櫃,問道:“這些是……”
看向那個展櫃中的物品,克萊爾拉丁的眼神中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自豪。
“這些都是我的戰利品!”
戰利品……
展櫃中,陳列的是一張張人的臉皮。
乾巴巴的,還有些褶皺。
但是這些,是貨真價實的人皮。
剛一進入這個倉庫的時候,李峯便注意到了這些人皮。
但是李峯不願意去看這些東西。
這個人到底是有多麼殘忍,才能硬生生地將人的臉皮剝下來,當成自己的收藏品。
李峯看向最左面的那張臉皮。
這個人,他也有孩子,有妻子,有父母,有朋友。
他爲了堅持心底的正確,爲了守護國內的安定,他放下了自己的最難割捨的羈絆,孤身進入充滿了危機和罪惡的地方充當臥底。
爲什麼罪魁禍首還活得好好的,生活在奢靡中,而本該是英雄的人卻死去了,被當成藏品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