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他們家瞭解首飾和寶石。
即便是負責開車的管家,在這方面的知識也足以秒殺李峯。
“太不可思議了,真的太讓人不敢置信了,卡博倫少爺居然要求婚!”
“以前家主給他介紹相親對象,全是世界各地的名流的女兒,但都被少爺給拒絕了,現在三十多歲的還是單身,我們家老爺一直很擔心少爺會不會單身一輩子。”
“甚至……我家老爺還一度懷疑過少爺一直不結婚、不談戀愛,是因爲取向問題。以爲他喜歡男人。”
管家開着車,不時的對李峯訴說卡博倫的事情。
“李峯先生,少爺想要求婚的那個女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管家問道。
“是個記者,長得挺漂亮。”李峯迴答道。
“長得漂不漂亮無所謂,只要是女的就行,我想家主也會這麼覺得!”
李峯:……
你們家是有多擔心卡博倫會找不着媳婦啊!
“那什麼,管家先生,你最好再快快點,若是等卡博倫會在交流會的最後一刻求婚,現在交流會快結束了,如果遲到的話,卡博倫可能會在沒有戒指的情況下求婚,這種尷尬的情況下,很難保證查理斯小姐會不會有什麼不滿。”李峯道。
“好的,那你抓穩了?”管家回答道。
“抓穩?”
還沒等李峯反應過來,管家老頭猛踩油門。
一瞬間,原本就已經開的很快的車,瞬間迸發出超越極限的速度。
強烈的推背感讓李峯猝不及防。
原先車速是60,而現在的車速,李峯估計着要往100之上的走!
“等下!老頭!你這也太快了!超速了!小心前面的車……臥槽!”
李峯話還沒說完,管家便猛打方向盤,汽車一個漂亮的甩尾,來到了另一個行駛道上,乾淨利落的超越了前面的車輛。
甩尾的那一瞬間,李峯感覺車都要翻了。
“嘶……”
李峯瞅了眼車速,一百四……
在高速都開不了這麼快吧!
而且之所以開一百四,是因爲這輛車最高只能開一百四!
“老頭!你違章了知不知道!”
管家笑呵呵的說道:“李峯先生,請不用擔心,別看我一把年紀了,我以前也是開過方程式賽車的。”
這是你以前開過什麼東西的問題嗎?
這可是在大街上,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等一下!慢點!太快了!”
“慢點!老頭,真會出人命的!”
但管家壓根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斷的轉動方向盤,超越一輛又一輛車輛,每一次超車,李峯都能感受到車身的傾斜,就感覺隨時都能翻車。
翻車?
就現在的車速來說,翻車或許是一件很安全的事情,起碼比車速失控撞到前面的車要好。
然後李峯叫着叫着,就習慣了。
這麼快的車速,乍一經歷感覺有些驚悚,但是在發現管家老頭順利的超越一輛又一輛車後,李峯在發現讓管家老頭慢點管家老頭根本不聽後,便看淡了。
終於……汽車在一家珠寶店停下。
李峯打開車門,捶了捶大腿,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
然後他回頭看了眼剛剛走下車的管家老頭,攥緊了拳頭。
心中想道:“算了,都這麼大年紀了,不打他了。”
管家老頭走到李峯旁邊,擡頭看了眼珠寶店的招牌,說道:“這是赫爾本家族的店。”
說完,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對裏面大喊道:“把這裏最好最貴的訂婚戒指拿出來!”
……
查理斯很慌亂。
攝影機被搶走,這意味着她沒有辦法進行接下來的直播採訪。
攝影師追了出去,但不一會兒就回來了,跟她說李峯上了車,車速很快,追不了。
這一下,查理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一想到李峯,查理斯氣的牙根癢癢。
混蛋李峯!我怎麼招惹你了?!
上次浪費了寶貴的時間,讓我沒來得及採訪不說,這次還把攝影機給搶跑了。
太慘了,太倒黴了。
採訪參加克萊本鋼琴音樂交流會的鋼琴家,這原本是讓她的許多同事都非常羨慕的事情,可以和來自世界各地的鋼琴大師面對面交流。
但是自從交流會開始後,意外便層出不窮,每次都是因爲李峯。
上次是沒有時間完成對其他鋼琴家的採訪的任務,而現在……沒了設備,她更是連採訪都做不到了。
現在的查理斯很急了李峯,如果再見到李峯,她怕自己忍不住不顧風度和職業素養,對着李峯破口大罵。
一旁的攝影師也非常的慌,攝影機是從他手裏丟的,而他所用的攝影機又是直播電臺的,若是李峯不將攝影機換回來的話,就需要這位攝影師補償給電視臺一臺新的攝影機。
而電視臺所使用的攝影機都是業內最頂尖的設備,如果真的要賠的話,那攝影師估計,自己五年的工資算是沒了。
“李峯他到底想幹嘛?太過分了!他就這麼想讓我進入會場嗎?”
“那我偏偏就不去了!”
查理斯並不知道李峯的目的,對於查理斯而言,現在沒有什麼比完成自己的工作更重要的事情。
但問題是……她用來工作東西被李峯搶走了,導致她沒有辦法進行交流會結束後的採訪。
就在這時,攝影師突然說道:“也不是不能採訪,雖然我們的攝影機被搶走了,但交流會的現場,還有其他鏡頭在直播,我們可以等交流會結束的時候借用一下他們的設備。”
查理斯:……
“那我就去看看,李峯到底想讓我看什麼,如果沒有什麼大新聞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查理斯攥緊拳頭心裏發狠。
然後轉身走向了克萊本鋼琴音樂交流會的會場。
……
卡博倫攥緊了手心,他激動又緊張,他都三十多歲了,卻從來沒有談過一次戀愛,對他而言,鋼琴就是他的戀人,幾乎他所有的時間都奉獻給了鋼琴。
對於這個世界的規則與人際交往,他並不熟悉。
甚至求婚是個什麼樣的流程都不知道。
但這並不能讓他放棄將要做的事情。
查理斯是一個特別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哪裏被查理斯吸引。
在經歷過歌劇院外面那些記者的糾纏後,再見到查理斯,他感覺自己彷彿被春天的風吹拂過了臉面。
那個時候,他發現查理斯好特別。
一位位鋼琴家走上舞臺,彈奏出一首又一首悅耳的曲子。
但以往比誰都要重視鋼琴的他,此時的心卻早已不在鋼琴上了。
他看着又一位鋼琴家走下了舞臺,他的心徹底的緊張了起來。
那位走下臺的鋼琴家,是除了卡博倫外,最後一位登臺的鋼琴家。
這意味着,接下來就輪到自己登臺演奏了。
可是……
查理斯並不在這裏。
聽李峯的意思,好像得查理斯小姐在現場的時候求婚纔算尊重。
還有……李峯呢?
李峯跑哪去了?
剛纔李峯演奏完後,就急急的跑出了現場,他去做什麼了?
糾結中,卡博倫站起了身來。
他緩緩的走向了舞臺。
他攥緊了拳頭,能感覺到手心裏全是汗。
“原來我也有登臺緊張的一天啊……”卡博倫忍不住想。
卡博倫走上了舞臺,在舞臺上那唯一的一座鋼琴前坐下,輕手撫摸着鋼琴,他喃喃道:“她不在的話……那又該怎麼讓她知道呢?”
他並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做,而且現在的他還很緊張。
這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緊張,即便是在之前在舞臺上演奏的時候,被萬衆矚目被許多人翹首以盼他彈奏的每一個音符,他都不曾這麼緊張過。
卡博倫遲遲沒有彈奏,這讓觀衆很是詫異。
不少觀衆開始竊竊私語的議論。
卡博倫想了想,他又站了起來,面向觀衆。
無論求婚成不成功,最起碼……要先把這件事說出來,最起碼要讓查理斯知道這件事!
既然想要求婚,想要將接下來的這首鋼琴樂送給查理斯,那就大聲說出來吧。
卡博倫張了張嘴,正要把自己心裏的話喊出來。
但話還沒說出口,他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朝着舞臺邊緣正在操控設備進行直播的一個攝影師走了過去。
看到那個身影,卡博倫想說的話被堵住了。
他發現自己的已經緊張到連話都不會說了。
甚至,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出現了顫抖。
激動、忐忑、驚慌、惆悵、躊躇……
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來告訴那個突然出現在舞臺下面的查理斯。
爲什麼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呢?
查理斯……查理斯……
“查理斯小姐……”
他心中不斷的重複着這個名字,巨大的緊張感甚至讓他都沒有意識到他剛剛已經說出了查理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