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急,想狠狠咬他一口,卻被對方的大手死死控制住,她動彈不得。

    羞恥度爆表!

    她竟然跟這個男人當街吻得火熱,四周都是車,還是大白天。

    她的耳尖都滾燙滾燙。

    直到後面有車不耐煩地鳴笛,他才鬆開她。

    眼眸如絲,肆意纏繞,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爲他動心了。

    陸少軒很快恢復鎮定,繼續一言不發地開車,好像剛纔那個吻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南魚的心咚咚直跳。

    很想問,又問不出口,胸口彷彿塞了一大團棉花,悶悶的,難受極了。

    房產交易中心很快到了,她還是沒問出口。

    鬧不明白陸少軒的心意,只能按捺住不快,當做無事發生。

    進去簽字,交錢,一路綠燈暢通,有陸少軒在,南魚很快拿到了房產證,一切順利得有點不像話。

    南老夫人溫溫笑着:“陸少,是我們南家對不住你,都怪南魚這個丫頭想攀龍附鳳,其實啊我們家南姝更好呢,是真正的大家小姐,才足以與你匹配。”

    陸少軒:“南大小姐是真正的千金,不用說我也知道。”

    南魚抱着房產證,聽到這話,心還是疼了一下。

    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吧。

    “那兩個億……”

    “南魚抵押房產後,錢一小時內就會到賬。”

    “好好,呵呵。”南老夫人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兩個億入賬,反正陸少軒以後還會是南家的乘龍快婿,這房子等於還在他們手上,至於小小的南魚——一個炮灰而已,誰會在意?

    “我帶南魚先去辦一下抵押手續。”

    陸少軒牽着南魚大步流星地離開。

    “放手!”她尖尖的聲音很堅持。

    可男人比她更堅持,將小女人塞進車裏,陸少軒冷笑:“你不想要那兩個億了?不是你說的,抵押之後錢才能到賬,我們這是按規矩辦事。”

    “你——”

    南魚都快吐血了。

    根本不需要抵押呀,兩個億而已,她自己就能出呀。

    她不過是想空手套白狼,將南家別墅拿到手再毀掉,然後將南家做空,兩個億不過是借他們在口袋裏打個轉,最後還會回到她囊中。

    可這些她不能說!

    陸少軒反正都不愛她,她又何必與他交心?

    四年的付出,這男人都不曾放在眼底,南魚怎麼相信他會站在她這邊。

    她冷哼:“多謝陸少美意,但我不需要。”

    “哦,那兩個億你打算怎麼弄到手?”

    她倔強地將臉轉向一邊:“我有我的辦法。”

    她嘴硬得很,陸少軒拿她沒辦法,索性將人帶去陸氏集團。

    結婚四年了,這是南魚第一次來陸氏集團。

    只可惜,快離婚了,她這個陸家少奶奶也不過狐假虎威……

    想到這兒,她一陣心酸。

    把她關進自己的辦公室,陸少軒丟下一句:“我去開會,老實等我下班。”

    “下班後去辦手續嗎?”

    陸少軒頓了頓,什麼都沒說,關上辦公室大門。

    這人……

    南魚被困在這兒了,哪裏都去不了。

    陸少軒的辦公室很大,裝修豪華精緻,只不過這兒的色調未免單一清冷了一些,都是黑白灰的色調,唯一有點顏色的是桌上的一束香水百合,帶着一點點嬌豔的粉色。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這束花裏還有一張卡片。

    應該是陸少軒太忙了,根本沒留意到。

    拿出來一看,卡片上是一排娟秀的小字。

    ——少軒,還記得香水百合嗎?是你送我的第一束花。

    落款是一個鮮紅的愛心,還有兩個縮寫字母:CC。

    CC……楚楚,雲楚楚!

    南魚的手顫抖起來,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被陸少軒困在這裏,還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原來,陸少軒喜歡香水百合,是因爲雲楚楚。

    四年來,她記得他每一個喜好,其中就包括香水百合。

    幾乎每週家裏都要換上兩三次,南魚也學會了用香水百合插花,做出更漂亮的擺臺。沒想到,竟然是因爲他的白月光……

    突然,她很想給自己兩巴掌。

    這四年她到底在做什麼呀!

    強忍着眼淚,不讓它落下,她不斷深呼吸調整着情緒。

    手機響起,竟然是許久未見的好友李心。

    “喂……”

    “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啊,我剛回國,看到那些八卦新聞了,你和陸少軒不要緊吧?”李心關切地問。

    南魚不知該如何回答好友的問題,她張了張口,說不出一句話。

    “小魚兒,你別多想,我想陸少軒不會被這種無聊的新聞左右的,你想想你結婚以來對他多好呀。”李心忙不迭地安慰。

    南魚終於忍不住了:“他要跟我離婚。”

    “啥?!陸少軒那麼瞎?”李心尖叫起來,“不可以離婚,憑什麼離婚?需要你的時候就要你來,不需要了一腳踹開?我跟你說,千萬不要答應!”

    “不了。”她垂下眼瞼,“心心,我想清楚了,還是離了吧。反正……我對他也沒什麼感覺,趁着年輕早點離了也好。”

    違心的話說出來比上刑還難受。

    她每說一個字都像在尖刀上漫步,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李心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好說:“那晚上出來喫飯,我們找幾個朋友聚一聚。”

    “我請你吧,正好請你幫我忙。”

    掛斷電話,她抹了一把臉,臉色難看。

    她不知道的是,原本關上的辦公室大門不知何時打開了一條縫。

    去而復返的陸少軒就站在門外。

    南魚剛纔那段話被他一字不差地聽進耳裏。

    她說:她對他也沒什麼感覺……

    他的手抖了抖,強迫着自己鎮定轉身,都忘了要回來拿文件這件事。

    會議室裏,耳邊都是聒噪的工資報告,陸少軒其實也沒什麼心思去聽,他心不在焉,心口疼得厲害。還是低估了這個小女人對自己的影響啊,他還以爲昨夜瘋狂過後,兩人的距離會拉近,現在想想是他一廂情願了。

    突然,祕書伏在他耳邊輕聲彙報:“先生,夫人離開您辦公室了,要不要去追回來?”

    他故意留了門,她怎麼可能不離開?

    陸少軒眼眸略沉:“讓她走。”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