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咱們要不要留下來守着大小姐?”司機不安地問。

    這慘叫聲太可怕了,即便他是個大男人聽着都覺得渾身寒毛直豎。

    南夫人咬咬牙,眼底閃過一抹堅韌:“開車,去藥房。”

    她不能再心軟了。

    萬一阿羽小姐那邊治療好了,自己卻沒能帶回藥材,又一次耽誤治療,豈不是把女兒的性命放在火上烤?

    昨天一夜的慘痛教訓還不夠嗎?

    南夫人動作很快,一小時後將所有藥材都拿了回來。

    “都在這兒了,阿羽小姐看看還對嗎?”南夫人氣喘吁吁,頭髮也凌亂了不少。

    南魚走過來檢查,滿意地點點頭:“還不錯,準備一隻木桶,要能將南小姐裝進去的大小。”

    “是。”

    牀上的南姝已經不省人事,跟個血葫蘆似的躺在那兒。

    南夫人忍不住問:“我女兒她……”

    “她外傷已經處理好,接下來治療會事半功倍,不再有感染的風險。現在沒有醒,是因爲我給她施針,不然等會兒治療過程會很痛苦,這樣也是讓她舒服點。”南魚解釋。

    “那就好,多謝阿羽小姐。”

    “應該的。”南魚皮笑肉不笑地彎起嘴角。

    能得到千葉霜針,還能賺一千萬到手,甚至附帶一條鑽石手鍊,怎麼算她都不虧。

    何況,給南姝治療的過程中,對方的痛苦程度其實都由她說了算。

    只要南魚願意,她可以讓南姝輕輕鬆鬆躺着經歷這次治療。

    可她憑什麼這麼做?

    她南魚就是個小心眼,有仇必報的人。

    南夫人匆匆去準備東西,她剛衝到樓下,南向天回來了。

    “你整天在家裏忙忙碌碌,到底在做什麼?”

    南夫人一個不小心撞進南向天的胸口,換來丈夫毫不客氣地質問。

    南向天身上帶着一層寒意,顯然剛剛從外面回來,這寒意深處還有酒氣和香水味,南夫人一下子就聞出來了。

    “我做什麼?女兒都快沒命了,我這個當媽的當然要救她!”南夫人瞪起眼睛。

    “姝兒她……怎麼樣了?”南向天語氣軟了下來。

    “哼,被你打得半死不活,還能怎麼樣,躺在牀上吊着一口氣罷了。”她故意這麼說,想換來丈夫的不認和愧疚。

    誰知,南向天來了句:“姝兒這輩子在我們家也算養尊處優,是我下手狠了點,可她未免也太過分……要是抗不過去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作爲父母我們已經盡力了。”

    說着,他還輕輕摟了一下妻子的肩頭,以示安慰。

    南夫人驚呆了。

    沒等她反應過來,南向天已經邁着步子上樓,一句話遠遠拋下來:“我這幾天忙公司的事情,從明天開始就不回來住了,有什麼消息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南夫人:……

    她死死盯着丈夫的背影,胸口彷彿塞了一大團棉花,憋得喘不過氣來。

    一隻大木桶送進房間,南魚準備好了藥材,讓南姝坐進木桶裏,然後用蒸汽將藥材的藥性發揮出來,一層層籠罩在南姝四周。

    這種方法很見效,南姝不一會兒就醒了,還感覺身上的傷痛減輕了不少。

    南夫人見女兒恢復精神,從死神手裏搶了一條命回來,她鬆了口氣,忍不住淚如雨下。

    南魚擦了擦雙手,吩咐:“這樣的治療每天三次,每次最少一小時,期間間隔六小時,我明天下午五點繼續來。希望這一次——你們不要再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否則我不會再登門。”

    南夫人惶恐不已:“是是,我知道了,阿羽小姐放心吧。”

    她親自送南魚出門。

    到了門口,剛好遇見南向天提着一隻行李箱下樓。

    南夫人一低頭,輕輕咬着牙,下頜處一片緊繃。

    她的反應都被南魚看在眼中。

    南魚笑道:“這位就是南先生吧?令愛的情況在慢慢轉好,身爲父親也應該去看望一下,南小姐一直在念叨着你呢。”

    南向天原本沒打算跟南魚說話。

    在他看來,不就是個江湖醫生,有什麼值得他屈尊降貴還要主動打招呼的。

    他冷着臉:“哼,醫生做好自己本職的事情就好,少管主人家的閒事。”

    撂下這句話,他從兩人身邊匆匆掠過,鑽進車裏。

    “你、你……給我回來!”南夫人又氣又難過。

    南魚故意嘆了一聲:“算了,是我多嘴,南夫人不必遠送,告辭。”

    她走到門外,又輕輕回眸,“有句話本不該我來說,不過今天實在有點忍不住,南夫人請不要見怪——如果連你的孩子都拴不住你丈夫的心,你真的要注意了。”

    南夫人臉色重重一沉。

    南魚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車裏,小六播放着一支鋼琴曲,輕快活躍的曲調聽着就讓人喜歡。

    南魚閉上眼睛:“今天入賬的一千萬,拿去給下面的人發點福利,這段時間辛苦了。”

    小六喜滋滋:“爲小姐做事,應該的!”

    “藍葉人呢?”

    “藍哥已經在餐廳等着了,您說要請他喫飯,他早早就把翠眼修復好,這會兒就等着您去了。”小六有點不是滋味。

    她睜開眼,一陣嘲弄:“那他拿喬,一開始還說要好久才能弄好。”

    “嗐,藍哥那個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通知玫瑰了嗎?”

    “玫瑰姐姐已經過去了。”

    “好,我休息會兒,到地方了叫我。”說着,南魚閤眼小憩。

    不一會兒,餐廳到了。

    南魚已經換了一身裝束。

    明媚的杏黃色上衣搭配性感火辣的黑色短褲,一雙大長腿又直又白,即便在夜晚的燈光下也格外扎眼。

    她外面套了一件短款駝色風衣,衣服下襬處還掛了兩個銀色的小鈴鐺,很不起眼,但卻有着恰到好處的點綴。

    藍葉早就等着了。

    他手裏還拿着一大捧玫瑰花。

    見南魚過來了,他將花束送到她懷裏,一張俊臉滿是羞澀:“小魚,送你的,喜歡嗎?”

    她接過來:“幹嘛這麼客氣?本來就是你幫了我的忙,請你喫飯應該的。”

    “不管怎麼說,今晚是我們倆第一次共進晚餐,我想有點儀式感。”

    藍葉興奮地搓着手。

    突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插了進來:“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也想加入你們的晚餐,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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