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雲楚楚……”南魚冷笑着念着這個名字。
看樣子是自己之前太好說話,讓這位雲大小姐以爲可以拿捏利用,連這種低端的挑撥離間都能用在她身上。
葉心辭不是什麼好人,雲楚楚也一樣。
要是沒有云楚楚,葉心辭也不會這麼快盯上陸少軒。
南魚掌心輕輕收緊:“既然這位雲小姐這麼喜歡玩,那我們就送她一份大禮,讓她玩得盡興。”
小六:“小姐的意思是……”
“上次雲家大哥不是想和我們其中一條線合作嗎?應該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吧?”
“沒錯,雖然只是個小合作,但云家那邊很重視。”
“他們當然要重視了,這是雲楚楚大哥想要翻身的唯一機會。”她慵懶地半托着腮,“那就讓他嘗一嘗得而復失的滋味吧,也讓這位雲小姐好好清醒一下頭腦。”
“好咧。”
誰讓雲楚楚不長眼,得罪了他們家大小姐。
這也是活該。
這份合作在南魚這兒無關緊要,但對雲家就不一樣了。
雲楚楚對此一無所知,還沉浸在挑撥之後的快樂裏。
她冷笑:“哼,葉心辭,我就不信了,人家陸太太找上門你還能安然無恙?等着被陸少軒的正牌老婆撕吧!”
還沒笑完,家裏的電話打了進來。
“什麼?”雲楚楚一聽消息,大驚失色,“哥哥的合作黃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都已經簽約了,爲什麼還……我知道了,我立刻回去。”
雲楚楚哪裏還有功夫分心看熱鬧,馬不停蹄地趕回家。
夜深了,南魚睡不着。
她還是將那張照片翻出來,反覆看了看。
每看一次,心碎一次。
越是難過越是強迫自己面對,哪怕已經淚流滿面,南魚還是不把照片收起來。就這一次,逼自己放手吧。
陸少軒有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她早就該讓位了。
正哭得傷心,突然樓下傳來了動靜。
她豎起耳尖,屏住呼吸。
現在溫泉別苑裏只有她一個人,是誰在樓下?
難道是小偷?
南魚利落地起身,毫無聲息地走出房門,朝着樓下發出聲響的地方慢慢靠近。
客廳沒有開燈,隱約能看見對方高大的身影。
她拿出藥包裏的銀針,一步步過去,趁着對方不注意,手裏的銀針發射而出,對方悶哼一聲:“嗯!”
南魚傻了眼——這聲音,不是陸少軒又是誰?
他按下開光,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這男人劍眉星目,眉間擰緊,一手捂着旁邊的胳膊,滿臉難以置信:“你想謀殺親夫?”
南魚:……
“我不是故意的,我還以爲有小偷進來了。”
她忙不迭地解釋,慌得小臉通紅,鼻尖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快點坐下給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剛纔那一下南魚可沒有留餘力,十二根銀針都扎入陸少軒的胳膊裏,也虧得是他,換成別人早就疼得站都站不穩了。
而他,僅僅臉色發白,眼神依然漆黑。
將人扶到沙發上,她開始幫陸少軒處理那些銀針。
最後一根銀針拔出,她鬆了口氣。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本事,這一招也是姜寧老先生教你的?”陸少軒看了一眼胳膊,皮膚上的傷口幾乎看不出來,剛纔的痠疼也已經消失。
“我不比你,總要學會保護自己。”
她垂下眼瞼,收拾好藥包,心裏還有個疑惑解不開。
陸少軒嘴角往上翹了翹:“以後我保護你。”
她的手微微一顫,心頭彷彿被燙了一下,歡喜得都快要溢出來。
不過南魚就是南魚,就算心裏再怎麼心潮澎湃,表面上如常淡定。
“謝謝,我可以保護自己。”
陸少軒的笑容有點陰沉:“哼,我難得想要保護人,不要算了。”
南魚:……
大少爺脾氣果真改不掉,稍有不順意就擺臉色看。
她太難了。
“還好沒有傷到經脈,這點皮外傷明天就會好了。”她努力岔開話題,“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吧。”
她剛要轉身離開,男人單手將她攬進懷中。
南魚坐在他的大腿上,差點吻上他的脣。
心跳咚咚,她眨了眨眼,拼命穩住:“你幹什麼?”
“我這麼晚回來,身爲妻子你不問問我去哪兒了,還出手傷我,這是不是有點過分,嗯?”
男人微微挑眉,抓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脣邊輕咬一口。
南魚被鬧得耳尖發燙:“說話就說話,你不要這樣……”
“怎麼樣?”他按緊了她的手腕,感受着小女人這一刻瘋狂的脈搏,“不問問嗎?這麼晚了,我到底去哪兒了——你不想知道嗎?”
他一再靠近,她被逼到了無處可躲。
這男人的胳膊比鋼鐵還要堅硬,想掙脫都沒辦法。
“你鬆開!”她咬牙,有點惱火。
“不,你不問,我就不鬆開。”
論性格惡劣,陸少軒還沒輸給過任何人。
畢竟是桃城的閻王,怎麼可能輸?
她咬着下脣,那雙眸子裏盪漾着清澈的憤怒,黑白分明,略帶薄嗔,看得陸少軒心神一蕩。
“輪得到我問嗎?你不是已經和那個女人一起出差了?”
終於她忍不住了,眼底冒火:“我能怎麼辦?我能去找你嗎?把你們倆分開,還是把你從飛機上扔下來?陸少軒,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眼眶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洶涌而出。
陸少軒看見她哭,立馬慌了神。
他一鬆手,南魚趁機溜進房間。
把房門反鎖,她捂着臉,情緒決堤。
真丟臉,醞釀了一晚上的情緒,她以爲自己能控制得很好,但現實卻給了她狠狠一巴掌。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的喜歡微不足道。
就是這份喜歡折磨得她心都碎了。
偏偏他還要來撩撥,還要來欺負她……
她無聲地哭着,眼淚根本止不住。突然門外響起敲門聲——篤篤篤。
她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小魚開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