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出來的比較隨意,她身上還是一套簡約休閒風的居家服,倒是乾淨大方,卻也跟身後這些高大上的專櫃有點格格不入。

    南魚原本不在意這些。

    剛纔這個櫃姐說他們店裏不給喫東西,她也沒有堅持想進去。

    不過,櫃姐這話說得就很有意思了。

    什麼叫像她這樣喝奶茶的人應該逛另外一棟樓?

    她勾起嘴角:“這商城應該不是你家開的吧?”

    櫃姐臉色變了變:“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輪不到你來給客人定規矩。”南魚冷冷笑道,她的眸光看向對面一家店,眼神微動。

    如果沒記錯的話,對面這家品牌和櫃姐這家正在打擂臺,互相都是競爭對手。

    櫃姐不服氣:“我只是在維護我們店裏的客戶品質,您要是不願意聽,我還不想說了呢。”說着,她低下頭嘴裏嘟囔,“什麼玩意,鄉巴佬一個。”

    這些話當然沒逃過南魚的耳朵。

    對面那家店的店員已經在看熱鬧了。

    這邊的一舉一動對方顯然都時刻留意,當南魚邁步走過來時,店員迎了上來:“這位女士,我們家今年的脣膏、護膚品套裝已經上新了,進來看看唄。”

    南魚故意大聲說:“我喝着奶茶呢,你們家該不會不讓進吧?”

    “怎麼會,您請您請。”

    櫃姐見了,冷笑:“進去了也沒用,你們還能指望她買得起你們店裏的東西嗎?搞笑,隨便一支脣膏也要了她半個月的收入了吧。”

    越說越過分了。

    南魚眼眸清冷,剛好她心情不好,花點錢打這櫃姐的臉就當是飯前運動了。

    “說得也對,我就不進去了。”南魚點點頭,贊同那櫃姐的話。

    櫃姐立馬得意起來:“瞧我說什麼來着,看樣子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嘛。”

    下一秒,南魚卻說:“把你們上新的產品幫我配一個禮盒出來,要一百份,單獨留一份給我,剩下的都送去陸氏集團,告訴他們這是給他們發的員工福利。”

    那店員驚呆了。

    櫃姐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可能……你別聽她胡說,她哪裏有錢買單?”櫃姐臉上的笑容都快撐不住了。

    “我確實沒帶現金,但——我有卡。”她掏出一張卡交給店員,“快點去辦吧,給你兩個小時,應該可以吧?”

    店員一看那張卡,兩眼放光。

    “當然可以。”

    她的手還沒接到那張卡,半空中多了一隻大手將那張卡直接拿走了。

    南魚下意識地擡眼——是陸少軒!

    她的卡被男人拿在手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了另外一張卡交給店員:“刷我的。”

    南魚:……

    這打開方式,讓人有點猝不及防。

    然後,這男人隨手將她的卡塞進口袋。

    “喂,那是我的卡。”她剛要伸手去拿,被男人握住小手也塞進了口袋裏。

    他的大掌暖暖的,包裹着她。

    在他口袋裏,她剛好拿住那張卡,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他的手。

    “我們先去喫飯,等會兒再來。”他給店員交代了兩句,拉着南魚就走。

    他剛轉身,那櫃姐賠着笑臉迎上來:“陸少,晚上好,要不要也來我們店裏看一看?我們店裏也上新了,新產品功能強大,一起組合購買還有優惠。”

    陸少軒把南魚手裏拿着的另外一杯奶茶拿過來。

    當着櫃姐的面,他吸了一口:“我喝奶茶,不配進你們店門,也買不了你們家的東西。”

    櫃姐:……

    南魚強忍着憋笑,忍得肚子都疼了。

    走出這棟樓,陸少軒才說:“想笑就笑吧,別憋壞了。”

    她輕輕笑了兩聲:“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這叫幼稚?你怎麼什麼都不懂?這叫護妻狂魔。”他伸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傻瓜。”

    被他彈了一下的地方頓時火熱,她忍不住揉了揉。

    護妻狂魔,這是在逗她吧。

    一句玩笑話,爲什麼這傢伙總能說得曖昧無限?

    惹得她春心涌動,真是討厭。

    兩人來到餐廳喫飯,仔細想想,這還是第一次和陸少軒一起像約會似的在外面共進晚餐。

    和中午潦草的盒飯不一樣,今晚有曖昧的燭光,有微醺的紅酒,還有珍饈美味,在浪漫的暗色燈光下,南魚的臉頰微微發燙。

    “你喫得太少了。”

    陸少軒皺眉,將自己盤子裏沒有動過的菜都送到她面前。

    “我哪裏吃得了這麼多?”她抗議,“你餵豬呢?”

    “那你也不能跟只貓似的,就喫那麼一點點,難怪這麼瘦。”

    “我已經喫得很多了,不能再吃了。”她胃不好,那是小時候在南家飢一頓飽一頓的餓出來的,老毛病了,調理了很多年也沒怎麼起色。

    姜寧早就給她制定了餐飲計劃,首當其衝第一條就是少喫多餐。

    但陸少軒……明顯不知道。

    他還細心地幫她將海魚的魚骨挑出來:“稍微喫一點,補充營養。”

    望着盤子裏的食物越來越多,南魚不知出於什麼心態,竟然一口口喫完。

    等最後一口食物下肚,她才反應過來,頓覺自己沒救了。

    不就是這個男人對她難得的關心嗎?

    爲什麼就這麼貪戀,甚至都忘記了這些年一直在養成的飲食習慣……

    南魚放下餐具:“我不吃了。”

    “乖。”陸少軒滿意極了,揉了揉小女人的腦袋。

    南魚很無奈,這下回去少說兩頓胃藥跑不掉。

    兩人手牽手離開,剛走到門口,從斜側方衝過來一個人,衝着陸少軒的方向直接跪了下來,緊接着嚎啕大哭。

    南魚定睛一看,原來是雲楚楚。

    “少軒哥……爲什麼對我避而不見?我真的是有要緊事找你幫忙呀!我哥的公司,啊不,我哥負責的項目全沒了,你就救救他吧,我求求你了。”

    她哭得肝腸寸斷,抱着陸少軒的大腿不放。

    這一幕很快吸引了四周不少人的視線。

    陸少軒的眼色陰沉下來。

    南魚渾身一凜。

    她已經能感覺到這男人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了。

    突然,她緊緊挽上他的胳膊,撒嬌似的笑道:“雲小姐,你這樣跪着也沒用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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