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搖晃手中黑色柺杖,叮叮噹噹的鈴鐺聲吵得人心煩意亂。
大約過了半小時,還沒等到非池甦醒卻等到了來稟報的魔族士兵。
他青面獠牙,面上卻是着急之色。
“祭祀大人,有一個修仙的下來了,說他是來找師尊,並且打傷了我們不少人。”
“該死的修仙者,就是來搗亂的,殺了他!”
敢孤身一人來魔界的就只有男主了吧,溫辭幽嘴角一抽,趕忙阻止。
“仙子認識此人?”
祭祀不信任的眼神沒有經過絲毫隱藏。
要不是有非池,溫辭幽懷疑他都會給自己安插個罪名然後關起來。
“他和我一樣對魔族並無惡意,過來也只是給我送消息,你們應該是誤會了。”
祭祀冷着一張臉,勉強相信了溫辭幽說辭。
他讓士兵帶領溫辭幽去見,自己則守着魔尊覺醒。
跟隨魔族士兵來到城門口,溫辭幽驚訝發現臨簡一襲白衣染上了血色。
周圍還有不少受傷的魔族士兵,他們看到溫辭幽後紛紛後退。
“這位仙子和小友是魔尊的客人,大家退下吧。”
魔族士兵向大家宣佈,那些駐守的士兵才離開。
“師尊……”臨簡提着劍走到溫辭幽身旁。
正常情況臨簡不應該會來,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溫辭幽疑惑問:“外面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孤身前來?可是有什麼重要事情要和本尊交代?”
面前的少年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從懷中拿出一塊靈石。
那是能記錄影像的靈石,在自己走後又發生了什麼才讓臨簡這麼着急地來告訴自己?
“師尊,您看看就知道,洛池念污衊您早就和魔族有染。”
臨簡往靈石內注入靈力,畫面也逐漸在溫辭幽眼前清晰起來。
洛池念一襲青衣,滿身是傷跪在溫嵐面前,他們周圍還圍着其他宗門大能。
“師傅,三長老早就和魔族串通,這次就是她綁架的徒兒。”
溫嵐面無表情,衆人則議論紛紛,畢竟溫辭幽可是他的妹妹。
洛池念低聲抽泣了起來,美人垂淚,不少人都相信了她的言辭。
可是還是有相信溫辭幽的,他們忍不住出聲質問。
“你不拿出證據憑什麼說三長老出賣修仙界?這是污衊!”
溫辭幽看清幫她說話的是陳九,但是他這句話正中洛池念下懷。
她撈起手袖,露出被鞭打的痕跡,然後淒厲道:“徒兒還有證據。”
畫面的人羣中走出一個老婆婆,她撲通一聲跪在溫嵐的面前。
“溫宗主,我是山下的村民,我曾親眼目睹溫辭幽和那個魔族態度親密,他們早就串通在一起了。”老婆婆一邊說還一邊哭訴自己家人曾經被魔族所傷。
聽得人心裏十分難受。
柳陌蒼白着一張臉,他好像是想替溫辭幽辯解,可是想到自己身份後又閉上了嘴。
“事情還沒有具體眉目,衆人都看到是溫辭幽手中有魔尊所要之物,我們可靜觀其變一段時間。”溫嵐作爲宗主,只能說這麼一句穩定一下局面。
一派的觀點是直接集結各大勢力攻打魔族,把魔族一舉殲滅。
另外一派就是和溫嵐一樣持有保留意見,準備先等等看。
影像靈石靈力耗盡,畫面也消失在眼前。
“師尊,要不然你跟徒兒回去,解釋好一切您繼續待在天玄宗。”
臨簡提出意見,現在那些小人甚至已經叫溫辭幽妖女。
耳邊是淡淡的血腥味,溫辭幽看了看他衣襬處的血跡,淡淡嘆了口氣。
“本尊現在不可以回去了,小簡,沒了師尊,你依舊是天賦最高的修仙者,說不定你之後還可以統一修仙界,讓所有人真正臣服天玄宗呢。”
臨簡雙瞳漆黑如夜,似古井無波,涼薄的寒意,讓人脊背發寒。
“爲何不願?師尊,魔生性殘暴,您是爲了他才留在修仙界嗎?”
口中的他自然是非池,臨簡心底升起一抹厭惡。
他記得以前的師尊不是這樣,爲何短短几月就變化了?
並且也把對他的在乎轉移到另外一個弟子身上?
魔族天空變成了更加詭異的紅色,不時還有幾隻烏鴉在亂叫。
“小簡,這是本尊選擇的路,你再不走衆人可要懷疑你勾結魔族了。”
溫辭幽臉上掛起一抹笑容,仔細想了想,然後把一塊玉佩放在臨簡手中。
“交給白茶吧,讓她不用謝我了,如果修仙界和魔族終有一戰,那就順其自然吧。”
臨簡愣愣看着手中玉佩,師尊是在跟他做最後的道別?
“嘣。”
遠處傳來一陣爆炸聲,溫辭幽聽出是非池在的方向,眸子中的擔心溢出眼眶。
臨簡只覺得天翻地覆,心中的疑問和陌生的情感,竟是再也說不出口。
“師尊,保重。”
張了張口,臨簡低啞着嗓音。
白衣消失在溫辭幽眼前,她心裏也變得空撈撈。
自從跟非池來到魔界後她就做好了走一步算一步的打算。
轉過身去,剛打算邁出腳的同時就被非池撞了滿懷。
“師尊,我醒來後就沒有看見你,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
來人眼下還掛着淚珠,他嬌嬌軟軟哪裏像上輩子的大反派。
“師尊這不是在這裏的嗎?非池,你告訴本尊你下一步打算是什麼?”
溫辭幽笑着揉了揉他的頭。
懷中的非池十分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他低着頭道:“其實徒兒都沒有準備好,而且不想當魔尊,只想和師尊在一起修煉。”
說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熟悉的鈴鐺聲傳來,祭祀喘着粗氣來到兩人面前。
“尊上,您跑這麼快魔氣會不穩定,您近幾天還是要休息得好。”
血脈徹底覺醒,溫辭幽這才發現非池長相和身高變了不少。
他額頭上魔印徹底不需要隱藏,臉也長開了,顯得邪魅狂狷。
現在他站直也高了溫辭幽半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