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慌,急忙低下頭。
希望不要認出自己……
“都上來吧,葉輕輕,你退下。”
他聲音又低又輕,帶着某種壓抑地暴戾。
身旁那兩位修仙界女修扭着腰率先上前,站在非池身後替他揉捏肩膀。
“尊上,我們姐妹可以留在魔宮服侍您嗎?”
女子做着當上魔妃的美夢,夢還沒做完身上先是一痛,非池一腳把她踢下臺階。
女子跌坐在地,一臉不可置信,而她姐妹已經嚇傻,站在椅旁瞪大雙眼。
“她從不會這般和本尊說話,來人,把她帶去地牢。”
門外士兵魚貫而入,駕着女子出殿。
“你們放開我,尊上你看看我的臉,說不定喜歡呢?”
女子扯下臉上面紗,露出與溫辭幽相似眉宇,非池卻看也不看。
八年來見過太多相似面孔,只是他心裏一直空嘮嘮,放佛無法被填滿。
“你們上來,就跟本尊說說話。”
非池斜靠在座椅上,朝剩下幾人勾了勾手指。
見無人敢動,非池聲音裏帶了一絲不耐煩,“在不上來就帶去地牢,讓你們生不如死。”
跟隨衆人腳步上前,女子們都幫非池按摩肩膀或者是小腿。
場面讓人感覺不適,要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當年那個扶老奶奶的非池會變成現在這樣。
溫辭幽和巧巧都沒有動手揉肩機會,剩餘女子已經把非池圍了起來。
“我,我害怕。”
巧巧握住溫辭幽衣袖,剛剛那幕嚇得她緩不過神。
非池聽了個真切,他過來衆人站了起來。
渾身散發低氣壓讓衆人一句話都不敢說,巧巧更是縮了縮脖子,眼中全是後悔。
“你剛剛說什麼?”
巧巧被嚇得呆愣在原地,眨眼間非池已經走到兩人身前。
“害怕?本尊都沒有殺人,你害怕什麼?”
來人伸出手一把扯下巧巧面紗,後者被嚇得大驚失色。
“身型相似,不過性格差遠了,她對我說話從來不會這樣,你也去地牢吧。”
被丟棄面紗飄落在冰冷地上,非池轉過身便要坐在椅子上。
殿外士兵已經走來,情急之下她拽住溫辭幽手袖,“你救救我,葉輕輕不是說你長得最像嗎?你快幫我說說情,我不要去地牢。”
巧巧的話衆人聽得清清楚楚,非池更是來了興趣。
“你,摘掉面紗給本尊看看。”
自己現在是十八歲的長相,他應該會把自己當成巧巧她們這樣的替身。
強忍住心中不安,溫辭幽摘掉面紗。
“來人,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帶下去。”
非池開口,士兵小跑上前帶走了其他女子。
溫辭幽咬牙,難道被發現了?
下巴處傳來痛感,非池捏起她下巴強迫自己與他對視。
“你長得,挺像,怎麼不說話?”
“尊上要我說什麼?”溫辭幽移開視線,小心翼翼說道。
非池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他轉頭去看窗外,“你是這幾年來我見過最像她的,不過終究還是不一樣。”
突然,頸間一涼,非池身上散發出一股殺意。
“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告訴她,憑什麼她爲什麼要離我而去?我沒有做錯,想要的也只是她一直在我身邊……教導我。”
說道最後三字時非池停頓了一下,因爲他不確定心底那份奇怪的情感。
手上力道加重,窒息感傳來,溫辭幽伸出手要推開他。
“放開,放開我!你師尊不想讓你手上沾染血液吧?”
說完這話,掐在脖頸上的手無力垂了下去。
非池捂着頭一臉痛苦,同時溫辭幽也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疤痕。
那些疤彎彎曲曲,就像好幾條蜈蚣盤踞在手臂上。
溫辭幽猜測他爲了復活自己不停放血在那法陣中。
深吸好幾口氣,溫辭幽出聲安慰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和你師尊的恩怨,可是她作爲你師長,應該不希望你變成現在這樣。”
非池退後幾步,跌坐在椅子上,像一隻受傷小獸。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師尊,可是她現在回不來了,就算是我用了禁忌法陣召喚也沒用,我每日能做得只有守着她的屍體。”
看他眼角出現淚滴,溫辭幽情不自禁把手放在他頭頂。
“要往前看。”
大殿內什麼聲音都沒有,溫辭幽甚至能聽到自己不斷跳動的心臟聲。
縮回手,正當溫辭幽在想下一步怎麼做時非池擡起頭盯着她。
那雙黑眸猶如深淵,只要不注意就會被吸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
“皎皎。”
窗外月亮升起,溫辭幽胡編亂造了一個名字。
“師尊曾給我看過書裏有這樣一句話,皎皎明月,昭昭我心,你有個好名字。”
非池閉眼輕嘆了口氣,“你留在魔宮吧,做我伴讀。”
什麼?可自己還要想回去辦法,而且在非池身邊她會擔心暴露問題。
溫辭幽咬咬牙,“尊上,我不能做您伴讀,我的家人還需要我。”
八年以來還是頭一次有人反對他意見。
非池饒有興趣看着她,“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會殺你?如果下次你還敢提我師尊,就把你丟棄喂妖獸。”
說罷,他起身甩袖離去。
溫辭幽摸了摸脖子,現在身上也沒有靈力,單憑她一個人逃出魔族根本不可能。
只能先答應下來,然後保護好馬甲了……溫辭幽欲哭無淚。
“你在發什麼呆?尊上給你準備了房間,你這張臉還真是不錯。”
葉輕輕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去,沒有靈力後自身感官也下降不少。
跟隨葉輕輕出了房間,溫辭幽驚訝發現所說房間就是沒死前住的那間。
“真的要住這間嗎?”
溫辭幽有些懷疑非池發現了自己身份。
“有什麼不行?我猜測你是某個門派的外門弟子吧?惹了誰才被丟到魔界的?”
葉輕輕打量她好幾眼,“身上一點靈力都沒有,你不會是個無法修煉的廢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