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演的,他心都黑透了。

    “好了好了,你們聊。”

    察覺氣氛怪異的清平話也不說了,像兔子一樣溜走。

    走到門口他就長呼一口氣,“還好我走得快,不然辭幽不在時非池可要拿我開刀勒。”

    該說他聰明還是笨?

    嘟噥的話屋內兩人聽得清清楚楚。

    不留痕跡撇了非池一眼,溫辭幽發現他臉色變黑,清平免不了一頓罰。

    “師尊,周圍裝飾你喜歡嗎?要是不喜歡徒兒換。”

    清平離開,身側人又開始找話題。

    仔細打量周圍,明顯是修仙界成親時才用得裝扮。

    之前在洛池念幻境中見過幾次。

    “非池,我的情況你知道,爲何不選擇放我離開?”

    經過幾日七竅流血,溫辭幽確信這是命數。

    雖結道侶就可解除,但是她不願意將就。

    “有解決方法爲何還要放棄,徒兒願意,什麼都願意!”

    他雙目生輝,神情很是激動。

    溫辭幽露出一抹苦澀笑容,問出許久之前就疑惑的問題。

    “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想法?是世人眼中的歡喜?”

    沒想到她問得如此直白。

    非池嘴角翹起,委婉道:“只是在乎您,徒兒不想讓您早早離世,想讓你待在徒兒身邊。”

    說完這句話的他頓了頓,害怕溫辭幽厭惡,於是轉變敘述。

    “您說要教徒兒一輩子,並且一直陪伴在身邊。”

    當時確實是這麼說,可是自己全當他是個孩子,或是徒弟。

    溫辭幽猜測他不懂喜歡,於是斬釘截鐵道:

    “那你應該尊師重道,囚禁本尊是不對的,不是嗎?”

    “可是是我一放手您就會去找臨簡單,臨簡有什麼好的?他實力不如我,你不也看見了嗎?”

    怒火在胸腔中翻騰,非池握住細白手腕。

    非池就像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爐鼎,只要站在他身邊就會受傷。

    鼻尖一癢,血流了出來。

    “師尊,沒事吧,徒兒不是有意。”

    暴怒的他瞬間就像泄氣的皮球,他小心翼翼拿帕子幫溫辭幽擦拭。

    魔族乾燥且熱,一時間鼻血源源不斷流出。

    溫辭幽吸了吸鼻子,只覺得難受。

    “別擦了,如果我死了,你不要再用禁忌法陣拉我回來了。”

    溫辭幽閉了閉眼,隨着非池在口鼻處擦拭。

    手背一涼,睜開眼看見眼前之人眼眶中全是淚水。

    他都成年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而且說得都是實話,有什麼值得哭得?

    “師尊,不許你死,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一滴滴眼淚滴落在手掌上,溫辭幽不是無情之人,心也跟着酸澀起來。

    她張了張口,“你對本尊不是世人所說歡喜,只是師徒情義,非池,你不懂感情。”

    繼而嘆了口氣,拿過帕子自己擦拭。

    鼻血染紅了一張手帕,溫辭幽無奈起身,非池則像個小媳婦一樣跟着自己。

    “師尊,房間內有水。”

    說罷,他不顧溫辭幽同意與否,拿過手帕轉身走進一個房間。

    裏面傳來嘩啦啦水流聲,非池也不嫌棄,洗得非常認真。

    帕子被非池曬下窗戶處,他回過身一句話也不說,就站在溫辭幽身邊。

    敗給他了,溫辭幽無語得走回牀邊。

    “師尊,先不要睡,一會就用膳了,徒兒還給你找了自願過來的戲班。”

    戲班?溫辭幽納悶道:“找戲班幹什麼?”

    “給師尊打發時間,徒兒聽說那戲班廣受修仙界喜愛。”

    溫辭幽躺下身,蓋上被子。

    “不想見。”

    “只要師尊近幾日乖乖聽話,徒兒就把靈魂跨越卷軸下給您。”

    縱然內心千瘡百孔,看向溫辭幽時還是滿臉笑意。

    靈魂跨越,他翻自己空間錦囊了……

    溫辭幽深吸一口氣,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看到靈魂跨越卷軸就應該知道我不是你師尊,非池,你到底執着什麼?”

    “我早就知道您不是,師尊只是敬稱,您不喜歡的話還是喊皎皎?”

    非池眼神飄忽不定,白淨臉上巴掌印分外扎眼。

    “您在原本那個世界就是叫皎皎嗎?”

    非池接下來不停詢問溫辭幽她在那個世界的問題。

    問題問得特別雜,一個個問題就在腦子裏亂撞。

    “你回去命數也不會改變,師尊,道侶您必須要找一個。”

    趴在牀邊的他一臉渴望。

    他多麼希望溫辭幽看看自己,他雖然不懂,可是看過修仙界話本。

    自己何嘗不知,溫辭幽長嘆一口氣。

    溫嵐和她越催促,她就越想擺爛。

    面對他喋喋不休的催促,溫辭幽決定轉移話題。

    “饕餮呢?她現在在哪?”

    效果立竿見影,非池饒有興味問道:

    “師尊很喜歡她麼?”

    談不上喜歡,當初只是覺得可憐,沒想到她也是非池監視自己的手段。

    “還可以,你實話告訴我就行。”

    “她被我派去找修養身體仙草,您這句身體不好,需要很多仙草調整。”

    非池說起謊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溫辭幽將信將疑點頭。

    到了黃昏時刻,非池扶着溫辭幽出門。

    魔界天空竟變成湛藍色,這與前幾日相差甚遠,溫辭幽忍不住驚了一瞬。

    “您看到天空會不會覺得自己就在修仙界?我聽別人說魔族太壓抑了,所以纔想到這個法子。”非池替溫辭幽遮了遮陽光。

    魔族現在氛圍和修仙界差不多,只是他們身型更高大。

    非池帶着溫辭幽來到一處宮殿,進入後溫辭幽發現桌子上擺滿了珍饈。

    扶着她坐下的非池擺了擺手,一羣穿着戲服的修仙者魚貫而入。

    最後一個比較小的孩子因爲害怕一不小心絆倒在地。

    “尊上饒恕。”

    一羣人跪倒在地,不停地行禮認錯。

    自願?看樣子不像啊。

    溫辭幽偏頭去看非池,卻發現他眉頭緊鎖,顯然是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尊上,他還是個孩子,我們現在就表演。”

    領頭男子膽怯磕頭認錯,非池發現溫辭幽再看自己,立馬展露笑顏:

    “沒事,不就一點小事嗎?你們開始吧。”

    領頭男子點頭,與衆人相視一眼後開始表演。

    只是害怕非池,導致表演十分僵硬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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