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踢球呀。”房門口鑽出一個梳着麻花辮的小女孩,手裏拿着啃了一半的雞腿,嘴裏塞得滿滿的。

    “十一,你喫雞腿不喊我”男孩神情高興地衝小女孩打招呼,使勁地揮手,看着小女孩手中的雞腿不爭氣地口水流到衣領。

    護士一臉寵溺地看着兩個孩子的互動,溫柔地擦掉了男孩的口水。

    “該打針了,有什麼悄悄話等會再說哦”

    場景再一次轉換

    手術室內,她平躺在手術檯上,手腳被綁起來,渾身動彈不得。名叫十五的小男孩動了動嘴,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十五號實驗體身體狀況良好,可以注射利爾嗎溶液?”護士向醫生詢問道。

    謝靖徽擡頭看去,雖然護士帶了醫用口罩,眉眼與之前在病房裏和藹的護士十分相似。

    醫生在一旁看着資料,點了點頭,轉身配製着某種溶液試劑。

    護士接過試劑,泛着藍色的溶液被注射進他的身體,身體一陣冷一陣熱,肢體關節處開始發癢,逐漸開始向全身擴散。

    隨後疼痛開始襲來,疼得死去活來。

    喊不出來,叫不出來,甚至連身體都動彈不得。神志非常清楚,身體越疼,耳朵對外界的聲音越敏感,她聽見醫生和護士的對話。

    “最近實驗出了一點問題,實驗體陸陸續續對利爾嗎溶液產生抗體,實驗數據差得太多,我和院長商量了一下,去請席教授來一趟。順便再找一些適齡的孩子,去讓人物色一批,早日送進來,不能耽誤後面的進度。”

    “是,我給住院部的人說一聲。”

    “十一號實驗體最近有些不老實,夜間頻繁進出病房,晚上沒有注射安定嗎?”

    “每晚都注射,只不過十一號對藥的抗性較高,我們不敢注射太多,怕影響後面的試驗。”

    “她之後的事情你不用負責了,我再調個人過來。”

    “是”

    “十五號的家庭關係處理乾淨了嗎?”

    “十五號,原名姜于振,出生於北區古溪市。家中祖父祖母年事已高,自然死亡。父母離異,母親改嫁,已全部被控制起來,採購部外出人員本來想全部解決掉不留麻煩,但是意外得知他母親已經懷孕,經上司同意,待孩子出生作爲新的實驗體。十五號的父親最後一次出現在南區極地,外出人員暫時還沒查出此人的位置。”

    “讓他們快點,我可不想在最後一次進化前,還聽到他們辦事不利的消息。”

    “好的,我再催一催。”

    場景再一次轉換

    十五待在一個黑暗的房間內,他靠在牆角。他發了瘋地在拔手上的鱗片,連帶着肉的鱗片被扔在地上,左手將右胳膊的鱗片拔乾淨後,也不管胳膊上冒出來的鮮血,再反手拔另一胳膊上的鱗片。

    鱗片宛如魚鱗一樣小巧,可是卻很堅韌。用力硬生生地從胳膊上撤下來,連帶着底下的肉一同撕扯下來,自然是十分痛苦。

    十五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一樣,他和鱗片較上了勁。他認爲只要拔掉了鱗片,就能像以前一樣,是個正常人。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接下來的時間,謝靖徽一直沉浸在十五的記憶裏,有年幼時父母帶他去遊樂園,溫馨的氛圍讓她羨慕。

    十五被精神病院外出的人盯上了,他們取了他的鮮血和頭髮,然後過了很久,他就被強行送進來。

    在這裏,十五結識了很多小朋友,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地方,名字都是由數字組成。他們玩得很開心,可是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相熟的小夥伴陸陸續續的被接走,再也沒有回來。

    就只剩下了十一,那個貪喫的小女生。

    醫生和護士也開始變了,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和藹,他們每天都會在他的身體裏注射藥劑,被逼着喫很多藥。起初他還會聽話乖乖按時吃藥,有一天十一神祕兮兮地跑過來,小聲告訴他:“千萬別吃藥,會變成怪物。”

    十五雖然好奇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他相信十一不會傷害他。於是他每次都會趁着護士不注意的時候將藥壓在舌尖下,悄悄吐出來,然後衝入下水道。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身上出現了很多怪異的地方,莫名其妙地長出了鱗片,想喫人肉,想喝鮮血。耳朵聽得更清楚了......

    總之,身上出現的一切讓他十分恐慌,他不敢告訴別人。

    他聽見十一失控地撕扯了牀單,一道又一道地繞在護士的脖子上,護士窒息死亡,她開心地挖掉護士的眼睛塞進嘴裏咀嚼,然後將手伸向了護士的胸膛,掏出了心臟......

    十一被帶走了,而他也變成了怪物。所有人興奮地看着他,像是看絕世珍寶一樣。

    醫生每天都來割走一塊,他又會重新長出來,如此反覆,新生的速度慢慢減弱,他開始心慌起來,他不想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他想出去,想去找父親母親,還有昔日玩耍的小夥伴。

    ......

    謝靖徽感受的記憶越來越多,也知道了些精神病院的內幕。醫院在十幾年前就開始大面積挑選孩童做實驗,製造大批怪物,然後將異變的位置挖下來繼續研究,如此反覆,直到實驗體沒有任何價值之後,人道毀滅。

    醫院的目的僅僅是製造怪物,獲得器官?

    謝靖徽一直對這點存疑,醫院只是這一龐大組織的一個分部,肯定還有一個總部。

    “到底是誰在研究怪物?喪屍病毒會不會也是他們的產物之一?他們想做什麼?將人類變成新的種族?”

    如今喪屍病毒就已經淘汰了大批人類,擁有非凡能力的怪物再出來,人類還有生存的可能嗎?這一切依舊是未知。

    原本準備退出十五的記憶的時候,謝靖徽發現...自己壓根退不出來。

    記憶還在繼續。

    十五的記憶來到了前幾天,他依舊被關在小黑屋裏,這天來了一個神祕的男人。

    那個神祕人來到他的屋子,上下打量他,嘲笑道:“真的是越活越過去了,竟然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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