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一瞧,這幾人的身上殺孽重得可怕,不比她的少。
她轉念一想,本尊殺人,和她這個分身有什麼關係?她長這麼大,那一次不是本本分分地做一名合格的喪屍!這麼一想,突然間覺得她格外優秀。
謝靖徽不着痕跡地打量幾人,十個人,四女六男,分成四個小隊,對別的隊伍的人有着敵意。
所有人都在悄悄說這話,一邊防備着別的小隊偷聽。
她歪了歪頭,靠在一旁的二丫肩膀上,聽着二丫喋喋不休地念叨。
“芳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二丫見好友慧芳沒有迴應她,擡起手揪着她的臉蛋。
謝靖徽鼓着腮幫子,學着慧芳平日裏的撒嬌,抱着二丫的胳膊,輕輕左右搖晃,嘟囔着:“我也想回去,剛纔那個女人不是說我們在陽間已經死了麼?我們回去萬一身體都下葬了可咋整?”
她有一個祕法,搜魂。早前在幫慧芳解開符咒的時候,趁機瞭解了她的生平經歷,以免穿幫。
謝靖徽不知道他們是否也是因爲紙錢而來到這裏,但是看他們的神情,似乎是帶着任務?總不能真的是來這裏度假吧?
她跟着女人來到兩排平房處,女人用手一指,“那邊住女人,那邊住男人。等會我給你分配活,別亂走動,若是衝撞了貴人,你們難逃一死。”
說罷,女人也不顧大家的反應,直接轉身離開。
謝靖徽拉着二丫走進一間小屋,幸好每間房子可以住兩人,不至於是大通鋪。她推開門,房間不大,就兩張並排的牀,一張桌子和兩個凳子,再無別的傢俱。
二丫剛把門關上,謝靖徽在她身後畫了一個昏睡符,這種簡單沒難度的符咒,她還是比較拿手。
她抱着二丫放到牀上,聽着門外那幾個無間生物裝模作樣似的分配好房間,打算進去休息。
謝靖徽站在窗邊,看見兩個人出來四處閒轉,看着方向像是主屋的方向。謝靖徽站在原地不動彈,發現又有幾個人陸續出去。
她倒是沒有想要去前院轉悠的心,打算就近看看,在附近溜達溜達,剛纔那個女人不是說等會給他們安排活。
她沿着小路,一路向前,隨後她看見有一個稍微眼熟的人鬼鬼祟祟地溜到廚房,這人她剛纔在門口見過,似乎是獨自一人不願意組隊,拒絕過三人組的邀約。
她給自己套上一個隱匿氣息的符咒,雖然遇上厲害的修士沒有卵用,但是瞞過一些修爲差的小鬼還是可以。
她來到廚房外,透過窗子看屋內所有的廚子忙得熱火朝天,他們朝着鍋裏面灌滿辣椒,頓時一股辛辣的香味傳來,讓謝靖徽微微瞪大了眼睛的是,一米六五出頭的光頭端着托盤,小心翼翼的走過來,拒絕廚師想要幫忙的動作,靈活的繞開地上的雜物,來到大鍋前,將托盤裏的墨麒麟倒在滾燙的辣鍋裏。
謝靖徽驚呆了,這可tm是墨麒麟,都快滅絕的冰系神獸,你給下鍋裏???
“嚶嚶嚶”
剛破殼不久的小麒麟在變態辣鍋裏不安地遊動,兩個前蹄扒住鍋沿想要出來。雖然她是冰系神獸,但這種程度的鬼火對她造不成傷害,就是這變態辣是辣麼回事?
光頭廚子將小麒麟的頭往下一按,小麒麟瞬間被推到鍋底,含了一口辣湯,嚶嚶嚶的直叫。他拿過鍋蓋,蓋了起來,這種鍋都是特製,從裏面是打不開,只能由外部打開。
“麻辣麒麟,完美”
光頭廚師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白布,將自己圓潤的光頭盤了一遍又一遍,擦得白布上面留着一層黃色的油垢。
“大廚就是名不虛傳,廚藝高超,就連老爺都忍不住誇讚。”手下有眼色地奉承,光頭大廚聽到這話,有些飄飄然,一時間回憶起老爺的誇讚。
“大廚,大廚,暗室那邊送來了一些新鮮食材,說有沒有用得上的,要是沒有就拿出去賣了?”
一個穿着僕人服飾的青年男子小跑進來,看着大廚一閃而過的冷意,不明所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廚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恢復往常的神色,接過僕人遞過來的食盒,從裏面掏出了一塊帶血的肉,他欣慰一笑,笑呵呵地說:“這次的肉還真是新鮮,看來那幫人掌握到了取肉的方法。”
“是是是”僕人低着頭附和道,剛纔大廚變臉讓他有些害怕,不能因爲大廚待人和善,就失了分寸。
“行了,走吧”大廚微微擡頭,示意他離開,廚房重地,可不是誰都能留下來參觀。
“是是是”
大廚拿出一把黑色的鉗子,將肉上面殘留的羽毛一根根拔掉,隨手扔在地上,然後高興地抱着肉,大喊道:“快,寒冰還有沒有,快把這塊肉冰鎮上,老四,我的刀呢?這麼新鮮的肉,小炒肉都對不起他的主人。”
“大廚,給”
“去個人,把小麒麟鍋下面的鬼火換成炎火。雖然那崽子剛出生沒修煉,自身的天賦能力擺在那,到底是誰傻逼,覺得能用鬼火燒死上級神獸。”
大廚不經意地看見麻辣麒麟用的是鬼火,聽着小神獸一直哼哼唧唧,心裏有些煩躁,派了個人去處理一下他的失誤。
他從來沒有將墨麒麟做菜的經歷,難免有些失誤,總不能當着下人的面說是自己的錯誤,所以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他細細一想,好像是把自己罵進去了。
“大廚,寒冰還剩不少。”手下將滿滿一桶的寒冰端出來,放在桌子上。
“嗯”光頭廚師也懶得想自己語言上的漏洞,將肉清洗乾淨,放置在寒冰之中。
謝靖徽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她捏緊了自己拳頭,眼睛死死地盯着院子地上的羽毛,如果她沒有眼瞎,那應該是金翅大鵬鳥的羽毛。
那可是她的至愛親朋,手足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