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射出了一道金線,看不清身形,氣息威壓讓所過之處的海底生物膽寒,連忙鑽入深海,不敢露頭。

    海神一個勁的在身後譏諷,金蟬子忍不住回懟出聲:“你們人族功法道行一般,這嘴上的功夫確實了得。”

    “一般一般,欺負你這種做賊心虛的兇獸,還算是綽綽有餘。”海神不緊不慢的跟着,看了眼金蟬子的方向,“小神我屬實不介意與你一同上靈山,你我二人也算有緣。”

    “呵呸,就憑你,上得了靈山?”金蟬子不甘示弱,眼看靈山在即,心裏的擔憂減少了三分,還是再囂張也不可能當着兩個聖人的面將他擊殺,況且他一個分身,還竟然勞駕玄黃塔庇佑,屬實有些大材小用。

    突然間,時間彷彿被按住暫停鍵,海水不在翻涌,風不再吹動,時空被停止了。

    一道前所未有的壓迫席捲他的身體,他警惕地轉過身,看着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海神頭頂玄黃塔,背靠太極圖,執掌乾坤尺,腳踏風火蒲團。

    金蟬子驚呼:“爲了殺我,你是把老君的法寶都借了來?”

    “不,只是讓你看看,還輪不到他們殺你,大材小用。”海神淡淡一笑,手一揮,金蟬子腳底下突然出現一道大陣,將萬里空間封閉,就是任你施展大挪移,都無法離開陣法的範圍。

    天空中一道道鎖鏈傾瀉而下,每一道鎖鏈彷彿有意識般的攻擊金蟬子,金蟬子周圍凝聚薄刃,被無堅不摧的鎖鏈打散,然後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鬼東西?”金蟬子見薄刃不頂用,想要尋找陣法的薄弱點,一舉破開眼前的困局。

    尋找了半天,竟然沒能發現陣法的弱點,一時有些慌了神,心裏止不住地暗罵:怎麼可能?他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擁有如此之高的陣法造詣?

    海神看着猶如困獸掙扎的金蟬子,目光冰冷,已然把他當成死物看待。他從袖子裏掏出一籮筐的元素爆炸球,像扔垃圾一般,將筐裏百八十個元素爆炸球全部拋到陣法內。

    元素爆炸球,分爲金木水火土,按照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每五個元素爆炸球爲一組,相互吸附在一起,聚成一小團。

    一團接一團地按照預定的位置,出現在金蟬子的周圍。

    “不,兩人聖人饒不了你的,你放了我,我就當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過。”金蟬子嚇得大驚失色,早已沒有往日的心平氣和、從容不迫,連忙開口求饒道。他原想着海神就算是要立威,肯定不會將手伸向人截闡三教,畢竟大家雖說是教義不同,但終究三教師出同門。

    人教清靜無爲,除了玄都大法師以外,老君並沒有在收徒,人教也就幾個宗派而已,算不上有多少人;闡教講究出身和根底,對收徒有自己一套規矩,寧缺毋濫;截教講究有教無類,不問出處,所以魚龍混雜。

    只是他沒有想到海神竟然會將手伸向了靈山,他們靈山一脈只注重三千小世界的傳道,從來沒有摻和進洪荒的事情。

    “轟隆”

    一聲巨響,所有的元素爆炸球同時作用,金蟬子眼睜睜地看着圍在他身邊的元素球炸裂,還無法逃開,因爲他被太極圖困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海神看着天空放出絢麗的煙花,扶了扶長到胸口白色鬍鬚,感嘆了一句:“煙花絢爛,元素球果然是個好東西,簡直就是居家常備,男人的浪漫。”

    謝靖徽看完了全程,從最初的驚訝、震驚,到最後的心如止水,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最接近神靈的存在,如今被啪啪打臉,想想人家,再想想自己和人家的差距。

    瞬間...對自己的定位準確了幾分。

    金蟬子被強烈的爆炸炸得神志不清,氣息微弱。海面上飄着一堆死魚爛蝦,其中不乏修爲天仙級別的妖獸。

    海神上前想要補刀,被天空傳來的一道晦澀高深的道韻打斷,海神警惕地看向天空,隨後又恭敬地行禮:“弟子見過接引師叔。”

    謝靖徽擡頭看去,天空中飄着一朵朵祥雲,其中盤坐着一個光頭老和尚,以她的眼力並沒有辦法直視,只能看得到大概的輪廓。

    “海神得饒人處且饒人,這金蟬子與我西方有緣。”接引聖人開口道。

    “師叔也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兇獸三番四次挑起天庭與兩教的關係,要不是玄都大法師鎮守玄都城,莫不是連人教都要挑撥一二。這兇獸還口口聲說自己來自靈山,這不是給靈山招黑嗎?誰不知道接引和準提兩位師叔,和師父,元始天尊,通天教主都曾在兜率宮一同聽道祖傳道。”

    “師叔,我這是在爲靈山除去一大禍害,不然這兇獸遲早有一天會丟光靈山的臉面,還讓我們因爲這個兇獸,起了嫌隙。”

    海神句句不離開靈山,處處爲靈山着想,搬出了人闡截三教,無不是想要在聖人手下留下金蟬子。

    接引聖人顯然是沒有受海神的哄騙,語氣平淡道:“金蟬子於本聖還有用。”

    海神還想多說,太極圖閃過一絲波瀾,制止住海神的話語,他態度恭敬的向接引聖人行禮,“弟子知曉。”

    看到這,謝靖徽大概瞭解金蟬子與三教的淵源,但是不明白的是,到底是誰會將他封印在陣法裏,看海神的意思,是想要處之而後快,斷不可能給他生存的機會。

    她的眼前景色突然變換,回到了黑漆漆的洞穴內,面對黑色的繭,疑惑地問道:“前輩,那後來呢?”

    金蟬子虛弱地說:“我被封禁在這裏很久了,功力所剩無幾,如今算是消耗掉數十萬年的存量。”

    謝靖徽有些警惕,不會是想吸乾她那點微末的功力吧,她好怕怕,不會要動用還沒捂熱乎的殺手鐗吧。

    顯然金蟬子並沒有看得上謝靖徽那點實力,在他眼裏,謝靖徽和外邊的螞蟻沒有強多少。他之所以消耗功力給她看這些,無非是想要藉助西方神之手,探查虛僞的東方神背後的腌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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