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東方神?”謝靖徽驚愕地擡起頭,死盯着慈航。

    “未曾,他們將我束縛在這一座寺廟中,不管不問,也沒有人尋到這。倒是前些年,有一黑色長袍的人,看不清面容,無法從氣息分辨此人是誰。來到我這裏,和我大致講述如今的東西方神族陣營。”

    “那時我神志混沌,沒有聽清楚,就看到那神祕人將諦聽交於我,讓我轉交給你,並讓我告與你一句話。”

    “什麼話?”謝靖徽眯着眼睛,思索着有人特地引她前來,到底所爲何事。究竟是洪荒倖存者,還是敵方有內鬼?前者是因爲何原因不敢與她相認,當面訴說。若是後者,那就有意思得多,他們可沒有想象的那麼和諧,或許會是一個探查真相的突破口。

    “蒐集時光碎片,找到時光流脈。”慈航略帶不肯定的聲音傳來,顯然她並不懂其中的緣故。

    時光...碎片...流脈...

    她隱約記得分身傳來金蟬子的話,願意將時光長河的通道信標贈予她?洪荒修習時光一脈的修士極少,其中就有她。能知道“流脈”這個概念,大概率是時光一脈的修士,究竟會是誰呢?

    平常修士得到時光碎片,無法溝通碎片所承載的時光歷史,時光碎片就是個神祕好看的擺設。

    不知所云的修士更願意稱呼它爲時光長河的通道信標,其實話也沒有說錯,非時光一脈的修士可以偶然間看到碎片裏的歷史,全憑運氣。相反時光一脈的修士可以溝通碎片裏蘊含的時光之力,穿越到那個時代,真正地探查那個時代的祕密。

    穿越時光長河到達洪荒,尋找當年的真相。

    這就是神祕人想要告訴她的事情嗎?

    謝靖徽右手下沉,輕握雙拳,方圓百萬裏所有生物都沒有逃出她的視野,她在找,找那個神祕人會不會監視這裏的一舉一動。

    沒有...

    她看到了異獸空間內,趙晶追着一頭變異的糜花鹿,嘴角的口水沾溼了衣襟;傲天在生命樹下淡定地看着書籍,一副與世不爭的模樣;甚至馮靜平在一個山頭上面模擬構建出一個充滿異獸的空間,吸引無數修士在裏面殺紅了眼......

    唯獨沒有一個人盯着佛寺。

    謝靖徽擡頭看了看頭頂的藍天白雲,她的瞳孔變成墨綠色,眼裏劃過一絲金光,她透過層層迷霧,看到了一座豪華的宮殿,藏在雲間。

    穿過大門,一個溫泉就映入眼簾,無數姿色尚可的男子女人在泉水中一臉舒適愜意。

    巨大的溫泉中的男人們渾身赤裸,健美的身軀在水中若隱若現,水霧凝成的水滴掛在俊朗帥氣的臉龐;身穿紅色薄紗的或妖豔或清純的女人們,姣好的身軀在霧氣裏隱隱約約,胸前的高聳半露不露。

    兩旁的花壇中種滿了紫薇花。

    紫薇花能攝人心魄,激發人內心深處的慾望,有人渴望錢財,有人沉迷色慾,有人戀棧權位......紫薇花都能讓人沉浸在慾望中無法自拔。

    對低階修士可以起到控制的作用。何況,這些男人女人壓根就是普通人,連修士都算不得。怪不得一個個沉浸其中,沒有半分警覺。這麼濃郁的花香,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

    在霧氣中男人女人的眼神,貪婪、縱慾、懶惰、憤怒、嫉妒、驕傲、暴食......

    “美人,我的美人...別跑...”

    一個五官俊朗的赤裸男人拉過一個瘦小的女人,雙手抱起了她的腿,讓她跨坐在身上,就想要親上去。

    瘦小的女子嘴角流着口水,伸出舌頭舔了舔下脣,咧開嘴巴,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咬住對方的嘴脣,扭頭。

    “撕拉”

    空中灑出一串血珠,脣肉被撕扯下來,鮮紅的血滴落在溫泉裏,兩人身下的水池變成了淡淡的粉色,隨後又恢復成清澈透明的泉水。

    被撕扯下嘴脣的男人絲毫不惱怒,按住女人的頭就想要加深這個吻。女人熱情地貼上去,牙縫裏還有些許碎肉,隨着兩人熱吻,脣齒交接處不難看到口中的猩紅。

    一吻結束,男子笑得一臉猖狂,只是長大的嘴巴里,見不到舌頭的蹤跡。相反坐在腿上的女子,笑得靦腆,彷彿身處熱戀中的小女生,臉上還有潮紅,鼓着腮幫子嘴裏不知道嚼着什麼?

    待口中的東西咽入腹中,嘟着粉嫩的脣,白皙的小手在男子的胸膛上面畫着圈,彷彿是在掂量哪一塊血肉味美。

    ......

    謝靖徽面無表情地看着溫泉中一對對男女,七罪宗的兩兩交合,享受歡愉。

    無數男男女女密密麻麻的堆在溫泉內,衣不遮體,被內心的慾望操控着,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何其可悲!何其可悲!

    就像是一羣小白鼠,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操控着,身不由己。

    元鳳...將生靈看做是螻蟻,可以肆意踐踏的螻蟻,端上餐桌,擺在面前,欣賞着他們的慾望,滿足自己內心瘋狂的惡意。

    “救...救...我”

    “快...停...下...來..”

    “殺...了...我..吧...”

    ......

    在謝靖徽想要繼續探查宮殿深處的時候,她聽到了無數男女在她的耳邊重複着一句又一句,讓人心生絕望的話。

    明明是昔日最渴望的事情,在他們如今看來都是最大的酷刑。

    任憑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沒有一刻停歇地享受着身體上的歡愉,飽腹的慾望、數錢的歡樂......都會覺得厭煩,甚至想要逃離。

    謝靖徽神識停在了溫泉深處一個長髮披散、面容猙獰的男人,那人渡劫期的修爲,算得上溫泉中最爲最高的人。此時召喚出自己的本命劍,死死抵在自己的丹田處,每一次洶涌的慾望到來時,本命劍就扎深了一分...如今,修士的丹田已經被扎穿,多年的苦修到頭來不過是比別人多體面地活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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